第1975章老人的身份
蕭雨快步來到酒店大堂，一眼便看見了坐在接待室里等待自己的老人。
一頭白髮，身形微微彎曲，整個人都給人一種遲暮的悲涼，可是蕭雨的此時的眼睛卻一片犀亮，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因為他知道這個老人有何等的恐怖，蕭雨不是真正的修鍊者不太清楚，他只知道老人強大的逆天，尤其是在松田靜子的口中，這個老人更加強大的離譜……
不強大，蕭雨也不會求他去殺荊飛。
而現在，老人出現，蕭雨的心中自然止不住的激動。
「寧伯伯，成功了嗎？」
蕭雨急聲問道，現在他心中最關心的就是這件事，以至於根本沒發現老人的不正常……
「對不起小雨，我失敗了——」
老人抬起頭來，很歉然的看著蕭雨。
「失敗了？」蕭雨一愣，隨即搖頭：「這怎麼可能？寧伯伯您那麼強大，怎麼可能會失敗——」
蕭雨的聲音有些歇斯底里，吸引了外面很多人的注意，他根本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對不起——」
老人歉然，並沒有進行解釋，話剛說完忽然彎下腰去一陣止不住的咳嗽，臉色迅速漲紅了……
「寧伯伯，您怎麼了？」
蕭雨終於注意到了老人的不正常，老人的不僅臉色蒼白沒有血色，身軀更加彎曲，而且咳嗽的時候竟然帶著不少鮮血……
「沒事——」
老人卻攔住了蕭雨伸手的動作，用一張斑駁的絲巾擦掉了嘴角的血跡，對著蕭雨慈祥的笑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寧伯伯，您受傷了？是荊飛乾的？」蕭雨的臉色頓時猙獰起來。
「是，他很厲害，超出了我的預料。」
老人並沒有隱瞞，很複雜的看著蕭雨，聲音忽然變得十分嚴肅：「小雨，聽寧伯伯一句話，千萬不要去招惹那個荊飛，千萬不要，否則你會沒命的。」
「寧伯伯，您該知道我跟荊飛的仇恨，您讓我放過他？」蕭雨很意外的看著老人。
「我不是讓你放過他，我是讓你放過你自己。」
老人的表情十分複雜，可是有些話卻沒辦法說出來，最後冒出一句：「這個世界上沒人能殺死那個荊飛，誰也不能。」
「我不信，他也是人，為什麼沒人能殺死他？」蕭雨的面孔更加猙獰，不過卻沒有再次大吼，他雖然內心瘋狂可是卻沒有失去理智，他不相信的看著老人：「寧伯伯您殺不死他，不代表別人也殺不死，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人能殺死他……我早晚有一天會殺死他。」
「小雨，你太執著了，這樣你會將你自己毀掉的。」老人皺眉，很擔心。
「我早已經被毀掉了，就是荊飛毀掉的我，他毀掉了我的一切。」蕭雨咬牙道。
老人默默的看著蕭雨，卻沒有再次開口說話。
這時，蕭雨說道：「寧伯伯，您受傷了，需不需要我幫您。」
「不用，我的傷勢不要緊，你別擔心——」老人卻搖頭，看著蕭雨的目光更加擔心，可是卻沒有再說什麼，從他接受蕭雨的請求出手刺殺荊飛時就已經看出，蕭雨瘋了，雖然他表面看起來還很正常，可是他的內心卻已經瘋了，早已經沒了正常人的思維和理智……
這樣的蕭雨根本聽不進任何人的勸說，他已經努力過，卻沒用，即便再說多少次也不會有效果。
蕭雨對老人的話卻沒有任何遲疑，點頭道：「那好，寧伯伯，接下來的是請您都不要管了，我自己會知道該怎麼做，您還是抓緊時間去療傷吧，千萬不要留下後遺症。」
「恩。」
老人站起身來，臨走前又深深的看向蕭雨：「小雨，聽寧伯伯一句話，不要去再殺那個荊飛，這個世界上沒人能殺他，相信寧伯伯。」
「我知道，我會斟酌的。」蕭雨不忍拒絕，可是語氣卻十分敷衍。
老人苦笑一聲，嘆了口氣，不再廢話，說道：「小雨，接下來寧伯伯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你可能聯繫不到我——」
「我明白，寧伯伯您自己走好，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蕭雨點頭，以為老人是在側面說不再幫自己，對此他並不生氣，老人已經幫了自己很多，他也不會再麻煩老人。
老人點點頭，不再說話，轉身走出了酒店……
看著老人的背影，蕭雨的目光迅速眯起，站起身剛要回樓上，卻發現松田靜子也穿戴整齊來到了這裡。
「失敗了？」
松田靜子問道，從蕭雨的臉色已經猜出了結果。
「是，寧伯伯讓我放棄去殺荊飛，他說這個世界上沒人可以殺得死荊飛，只會自己找死。」蕭雨將老人的話轉述一遍，語氣卻很不屑。
「這個世界上沒有殺不死的人，他殺不死，不代表別人也不能，你不用多想，我會幫你。」松田靜子淡然說道，不以為意。
「謝謝你。」蕭雨點頭，感激的看著松田靜子：「靜子，多虧有你，否則接下來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報仇。」
「不用客氣，我們現在是同一個陣營，荊飛也滅了我松田家族，沒有你我也不會放過他。」松田靜子的表情依舊淡然。
「不錯，荊飛是我們兩人的大仇人，一定要殺了他。」蕭雨咬牙切齒的說道，殺氣十足。
松田靜子卻沒應聲，而是轉頭看了一眼門口方向，剛剛他下來時正好看見離去的老人，蕭雨看不出，她卻一眼看出，老人受到了嚴重傷勢，足可致命，只是他卻沒有對蕭雨說……蕭雨現在就是一個瘋子，有些事說了還不如不說……自己要做的就是盡量利用好他剩下的那些價值，盡量不要讓他那麼快去主動送死……
她曾聽蕭雨說過，那個老人是她母親的初戀情人，只是後來母親嫁給了蕭哲翰，而老人卻一生矢志不移，雖然很少出現，可是卻總會在關鍵時刻現身保護蕭雨……一輩子都沒有結婚，將蕭雨看成他自己的兒子，但凡是蕭雨的要求，都會滿足，包括這一次殺人也是一樣……
只可惜，他失敗了……
蕭雨已經夠瘋了，松田靜子可不想他更瘋，所以，即便她看出老人的狀態也沒有提醒蕭雨……
——
老人離開酒店后並沒有攔車，也沒有做公交，而是沿著馬路往前走去，最後走進一條小吃街，在一個燒烤店內坐下……
老人很隨意的點了一些串子和一瓶二鍋頭。
客人不多，很快點的食物就送了上來，老人開始一個人自斟自飲，表情冷淡而平靜，只是，在他喝酒的時候卻再次忍不住咳嗽起來，一絲鮮血順著嘴角不受控制的滑落——
正在給客人送烤串的老闆看見嚇了一跳，見他一口將二兩的白酒喝乾，馬上走過來好心勸解：「老人家，您少喝點，小心身體。」
「沒事，謝謝你啊。」老人微笑著感謝，卻不在意，再次倒了一杯。
「哎——」
老闆看的皺眉，不過卻沒再解勸，以為自己遇見一個酒鬼，走開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老人則是一如既往的自斟自飲，一口酒，一串肉，有滋有味，只是眼神卻很黯然，一系列動作更是顯得機械化，沒有任何的享受——
「都這樣了還喝酒，你就不怕直接鑽進土裡去？」
一個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
緊接著，一個高大男子坐在了老人對面，面色陰沉的看著他。
如果荊飛在這裡肯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這個高大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龍殿之主，央無殤。
可是老人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龍主卻沒有任何意外，反而很自然的給央無殤也倒了一小杯二鍋頭，然後舉起酒杯：「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見我的。」
「是嗎？你就這麼自信？」央無殤端起酒杯，不過卻沒動，只是拿著。
「是，我很自信。」老人點頭，然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央無殤皺眉：「你的狀態很差，再喝酒就真的沒救了。」
「我知道，就算我不喝酒也沒救了。」老人卻很看的開，再次倒滿一杯酒，看向央無殤：「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那個荊飛是你看重的人，我真的不該對他出手。」
「可是你還是出了。」央無殤說道。
「是，我還是出了。」老人苦笑。
「為什麼？」央無殤目光死死的看著老人：「給我一個理由。」
老人抬起頭，看著央無殤的目光，卻毫無懼意，沉默了半天都沒說話。
「你肯定有理由。否則你不可能一消失就是二十多年，一出現就直接施展我傳授給你的絕殺。」央無殤死死看著老人：「告訴我原因，你該明白，就算你不說我也能查出來。」
老人的身子一顫，隨即又安靜下來。
「蕭雨是我兒子。」
老人只說了一句話，然後便端起就被再次一飲而盡，滿面悲苦……
央無殤的臉上露出震驚，半天沒說話。
老人也不說話，兩人間的氣氛頓時變得壓抑起來。
足足過了三分鐘，央無殤才點頭：「我明白了。」
「呵。」
老人輕輕一笑：「他是我兒子，他求我的事情我一定要做到，只可惜這次我失敗了，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
央無殤卻沒說話，只是看著老人的目光很複雜，很長時間才沉重的說道：「我現在終於明白你為什麼變得這麼蒼老了，你現在似乎剛到五十吧，可你的樣子看上去卻是七八十歲般蒼老，原來你是為情所困，你竟然還是一個痴情種子，原來你曾經跟我說過的那個女孩就是蕭哲翰的妻子……」
「——」老人不說話，只是悶頭喝酒。
「他知道你的身份嗎？」央無殤問道。
「誰？」
老人抬起昏花的眼睛，有些不解，隨後說道：「蕭哲翰知道，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只是假裝不知道，有我這樣一個免費保鏢保護小雨他高興還來不及。至於小雨，他應該不知道。」
「是嗎？你還真是悲劇。」央無殤撇嘴。
老人卻抬起頭：「我求你一件事，不要為難小雨，他現在已經瘋了——」
「你知道他瘋了你還幫他殺人，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央無殤滿面惱火。
老人卻不說話，他已經快死了，已經沒有什麼可怕的，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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