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先天境在那混戰，老劉在那和馬小春單挑，張南和楚溫婷看的意興闌珊，越發覺得自己多餘了。

「行了，走吧。」張南道：「沒咱們事了。」

對楚溫婷的教育目的已經達到，繼續在這看這場猴戲，只怕好不容易上了正軌的教育路線再跑偏。

楚溫婷似乎在想些什麼，雖然張南說走便跟著走，卻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

李天仇那邊一直在關注著張南的動向，眼見張南和楚溫婷離開，總算鬆了一口氣。

「兩位，可以了，咱們停手吧。」李天仇很高興的對汾河雙煞道。

「停你大爺。」黑煞怒氣勃發。

白煞沒有言語，但動作和氣勢顯然和黑煞是同步的。

說打就打說停就停，把他們汾河雙煞當成什麼？

「兩位，聽我解釋。」李天仇連忙道：「先停手，聽李某慢慢道來。」

汾河雙煞早已打出真火，又怎可能聽他慢慢道。兩人連話都懶得說了，只繼續對李天仇狂攻不止。

這邊停不下來，老劉那邊倒是可以歇息了。

「少爺，你沒事吧……」老劉小心翼翼的扶起馬小春。

「咕，咕咕咕……」

馬小春已經說不出話了，一張口全是血沫子。

現在馬小春是真希望自己昏死過去，看著一臉關切的老劉，只感覺變體生寒，恐懼到了極點。

「少爺，現在這關是過去了，但後面就不知道了啊。」

老劉沒有去關注馬小春的神情，眼睛了滿是憂慮。

李天仇為馬家供奉，雖然會為馬家的利益考慮，但所站的角度還是有所區別。李天仇更多是站在武者的立場上去思考，知道力量達到一定程度之後，那是絕不可忤逆的。如同宗門勢力一般，強便是強，弱便是弱，臉面固然要顧及，但更多還是要現實一點。

但是世俗世界是不一樣的，對於很多人來說，臉面問題大於一切。

宗門傳承千載，世家王朝難過百年，這種情況最主要的原因，便是當權者對事物看待的立場不同。

在李天仇看來，只要將張南安撫下去，再把馬小春處理了，這件事也就過去了。可是他只考了張南，完全沒去想馬家其他人會怎麼想。

當年馬家對張南服軟，是因為馬家當時很弱，馬儒風也不過是一個太守，面子不值幾個錢。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馬儒風抱上樑王大腿，位列朝堂中樞。連傀儡家主馬儒飛都混了個平郡太守，馬家已經躋身楚雲國的一流世家。在這種時候，又怎能不顧忌臉面。

若是換個其他時間，說不定還能大事化小。可偏偏現在那一位大人要來上安，馬儒風和馬儒風兩兄弟都會作陪。到時候就算想息事寧人，只怕都做不到了。

老劉在這憂心忡忡，張南那邊也同樣出了點狀況。

原本按照張南的意思，楚溫婷邁過心裡那道坎，在上安的任務就算完成了。接下來只需像以前培養其他宿主一樣，找個地方給她歷練也就是了。可張南卻沒成想，楚溫婷要求留下來。而給出的原因，也讓張南十分意外。

「爸爸，我以前都想錯了。」楚溫婷低頭耷拉腦，很是難過道：「那些人罵我妖婦，我覺得他們一點都沒罵錯。我以為大家都會過的很開心，所有人都會很幸福。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馬小春那樣的壞人。他害死了那麼多孩子，很多比我還小……」

「傻丫頭，那是馬小春乾的，和你又沒關係。」張南安慰。

「有關係。」楚溫婷認真道：「我是楚雲的公主，這片土地上的事和人，我都是有責任的。讓馬小春這樣的壞人做那麼多壞事，就是我的責任。」

看著楚溫婷那認真的小臉，小大人似的言語，張南心裡感覺怪怪的。

不管在哪個位面還是在哪個時代，說出這種話的人基本就兩種。一種是當權者在民眾面前的時候，另外一種便是稚氣未脫的孩子。

小孩子都是很單純的，哪怕是熊孩子也是一樣。灌輸給他們什麼，他們就相信什麼。大人做什麼，他們就模仿什麼。大人說起了冠冕堂皇的話語，小孩子卻會認真的當做自己的使命。只不過隨著年紀的增長，被殘酷的現實連續拍打，才會漸漸淡化乃至拋棄那些東西。

張南很想告訴楚溫婷，她那些話太天真，太過孩子氣。可話到嘴邊，張南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沉默了一會，張南問：「那你想怎麼做？回去懲罰馬小春嗎？」

張南沒想過放過那個人渣，也沒指望馬家能做什麼。只是他不想當著楚溫婷面做什麼，原本是打算過後再回去一趟暗中處理來著。

「光懲罰他一個是沒有用的。」楚溫婷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補充道：「幫他那些人更壞。要讓他們都知道教訓，以後再也不敢做壞事，這樣就不會有其他人被害了。」

「我懂了。」張南一笑：「那我問你，把馬小春和幫他那些人，全都解決完之後呢？」

「之後？」楚溫婷不解。「之後就沒事了啊。」

「楚雲國很大，壞人也不止你看到的這些。」張南道。

楚溫婷揮了揮拳頭：「那就把他們全找出來，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你打算遊俠四方，除暴安良嗎？」張南道：「你一個人，又能懲罰多少壞人？」

「爸爸可以幫我啊，還有青青姐姐，冷姐姐，司徒姐姐，都可以幫……」小蘿莉掰著手指頭：「呀，好像還是不夠……」

看著煩惱的小蘿莉，張南幽幽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了，也知道怎樣才能讓你做到。」張南想通了，認真道：「或許將來你會變，但直至那一天到來之前，我都會儘可能的幫你。」

「什麼意思？」楚溫婷不懂。

「你有你的責任，我也有我的。」張南道：「我沒有你的那份赤子心，但我可以幫你守住。你的意願，便是我的責任。」

「還是不太懂。」楚溫婷試探性問道：「但總的說來，爸爸是要幫我對吧？」

「對，先從馬家開始。」張南笑：「然後，我們去壽京。在那裡，你可以找到幫助所有人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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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章多半是不討喜，但老左還是決定按照這個人設走了。張南已經夠猥瑣了，養個小孩子總不能也跟著猥瑣，還是多點正義感和善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