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十孕事篇(十)
趙翀就以最快的速度進了宮。
沅帝瞪著眼前的人,差點兒沒認出來。
從來都意氣風發穩重自持的人,現在卻是狼狽不堪,外加六神無主和慌亂無措。
「你要朕下令封鎖運河,搜查每一條出京的船隻?」沅帝是真的覺得這條提議有些瘋狂呢!
趙翀頹然道:「皇上,臣懷疑十七是被人給有預謀的劫走了。」
沅帝一怔,「你確定不是你想多了?」
趙翀苦笑,「臣寧願自己是想多了!只是,種種跡象表明,她就是被人給劫走的。那個搶了她荷包的乞丐,不可能是她事先安排好的。而且,如果沒有旁人的預謀,她不可能擺脫臣派出去的屬下的。」
沅帝道:「你可別忘了,你媳婦她就不是一般人!她想要做一件事,擺脫你那幾個屬下,也是不在話下的。」
趙翀拚命搖頭,「不!臣有直覺,她就是被人劫走了!從幾年前的江南貪腐案開始,再到後來的太子謀逆案,臣是得罪了很多的人的。哪怕,近期的河運事務,臣的所為,肯定會損害某些人的利益。所謂的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明面上的敵人好對付。可怕的是那些個隱藏在暗處的啊!」
沅帝的面色也就凝重了起來。
趙翀得罪了多少人,他是很清楚的。
從江南貪腐案開始,趙翀就像是一把刀,殺伐決斷,從不含糊。
雖說周顯謫一派的餘孽都被清掃的差不多了,卻誰也不能保證沒有個漏網之魚。
還有最近整頓河運,肯定會觸及某些人的利益,他們動不了趙翀,沖著他的家眷去也是有的。
想明白這些,沅帝哪還能耽擱,登即把調動城外大營的軍令給了趙翀。
之後,不到一個時辰,剛剛開通了一天的大運河就被管制了起來。
不說城外大營參與了,就是錦衣衛和五城兵馬司也都跟著動了起來。
一時間,京城瞬間陷入了人心惶惶。
百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卻懂得關好自己的門躲在家裡的道理。
京城的大街小巷,很快就空了起來。
趙翀弄這麼大個動靜,顏家、高家自是都驚動了。
定國公府也是人仰馬翻。
齊蔓抱著五個月的肚子往外沖,虞浥塵一臉無奈的攔在她面前,「你這樣子,做什麼去?」
齊蔓道:「主子於我有再造之恩,她現在出事了,我不能不管。」
「你要怎麼管?」虞浥塵就愁的不行。
真是一個賽一個的不省心啊!
齊蔓道:「我要去驚鴻坊!那邊消息靈通一些!」
虞浥塵道:「你能想到的,趙翀會想不到嗎?」
齊蔓哭喪了臉,「可咱們也不能這樣子乾等著,什麼都不做啊!」
虞浥塵道:「你在家給我乖乖呆著!我去!」
齊蔓脫口而出道:「你去能做什麼?」
虞浥塵就差點兒內傷,眼神幽怨的瞅著她,「我不就是不會武功嗎?可做事之前,不得先動腦子再動手嗎?」
齊蔓被他瞅的一陣心虛,「我沒有別的意思啊!就是擔心你去了會有危險。」
虞浥塵道:「行了!你趕緊回去吧!我身邊不是還有千里嘛!」
虞浥塵抬腳走,齊蔓亦步亦趨的跟著。
「還跟!」虞浥塵假裝虎了臉。
齊蔓嘿嘿笑,「世子爺就算板著臉,也還是英俊非凡。不過,大人若是這個表情,那可就嚇死人了。」
虞浥塵嘆氣,「他現在除了這個表情,估計沒有別的。你還要跟去嗎?」
齊蔓吐了吐舌頭,停了下來,「大人是最睿智的,他只要冷靜下來,就肯定能找到頭緒。問題就在於怎麼讓他冷靜下來。」
虞浥塵仰天長嘆,「能讓他冷靜下來的唯一的法子,就是顏十七了。可顏十七究竟躲哪裡去了呢?她能在趙翀的眼皮子底下插翅飛了,還真是個人物啊!」
這就是閑著沒事,娶一個聰明過頭的媳婦的後果啊!
虞浥塵出門后沒多久就碰到瑞王。
都是騎馬,都是行色匆匆,但既然見了面就不得不打招呼。
虞浥塵下馬行禮,「見過王爺!」
瑞王擺擺手,「勿須多禮!浥塵這是做什麼去?」
虞浥塵道:「我這去找趙翀呢!」
瑞王眼前一亮,「你知道他在哪裡?」
虞浥塵詫異,「王爺也在找他?」
瑞王清了清嗓子,「他正滿天下的找顏十七,對吧?」
虞浥塵點點頭,「沒想到這事連王爺也驚動了!再找不到人,估計他要把京城掘地三尺了。」
瑞王連連咳嗽,「你可能聯繫到他?」
虞浥塵蹙眉,「王爺找他可是有急事?若是不急,我這勸您還是先緩一緩。那小子在氣頭上,恐怕沒有好話。」
瑞王道:「那個------或許,我能幫他找到顏十七。」
虞浥塵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王爺說真的?」
「趕緊上馬啊!」瑞王不耐煩的道。
虞浥塵哪還敢怠慢,即刻翻身上馬,連忙吩咐邢千里跟趙翀取得聯繫。
兩刻鐘后,兩人出現在了運河邊。
夕陽的餘暉中,趙翀臨風而立。
墨袍飛揚,看著很是飄逸,但只要看清了他的臉,就會明白什麼是肅殺的表情。
虞浥塵是很怕死的,尤其是妻子有了身孕之後,他覺得自己得為兒子活到七十歲才行。
所以,他就臉不紅氣不喘的躲到了瑞王的身後。
趙翀敷衍的沖著瑞王拱了拱手,「王爺!」
瑞王乾咳兩聲,「你也別著急!那個------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