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四章已死之人

這也是顏十七答應幫顏十八的原因。

不過是順帶的事情，想讓顏十八從那門親事中解脫出來，讓顏秉公早點兒進去就好了。

而如果想讓那門親事定下，只需要拖些時日即可。

「你打算怎麼做？」顏秉公急切的問。

顏十七搖搖頭，「這件事不該有我來做，我畢竟是出嫁女，沒的理由攙和娘家的事情。但是父親和哥哥有立場啊！尤其是父親，不該出面去為庄祖母討回公道嗎？」

不待顏秉正表態，顏如松道：「必須的！這個公道必須討！到了現在，父親還認不清三伯父的嘴臉嗎？從前打壓四房也就罷了，現在，四房不是他們能動的了的了，便開始打顏十八的主意了。」

顏秉正苦笑，「我真是沒想到，血脈相連的兄弟，有一天，竟真的走向了反目的這一步。」

顏十七皺皺小鼻子，「那是因為父親沒有想明白！別說是普通之家，看看皇家就知道了！哪一朝，哪一代，不都在上演兄弟反目？而且還是你死我活的反目呢！」

顏秉正道：「皇家是有利益之爭？普通人家又為的什麼？就是家產也沒有多少啊？」

顏十七翹了唇角，「有些人，就是你過得比他好，他就受不了。就拿你跟三伯父來說，他喜歡壓著你的感覺！他喜歡自己在老顏家當權威的感覺！他喜歡所有人都高看他一眼的感覺！一旦四房比三房強了，叫他怎麼能接受？」

「所以，我當初會被陷害入獄，就是不想看我在仕途上發達了？」顏如松咬牙切齒道。

顏十七笑笑，「且不說那件事是不是范姨娘做的，但悲憫寺謀殺一事肯定不是范姨娘做的。父親，人家都這麼欺負您的子女了，您還要顧念兄弟情義嗎？」

顏秉正的臉色鐵青。

顏如松道：「父親若是覺得抹不開臉面，那麼，此事就全權交給兒子來辦好了。」

「那哥哥打算怎麼辦？」顏十七饒有興味的道。

顏如松道：「蠻幹，行不行？」

顏十七便登時笑了起來。

兄妹倆，你一言我一語，竟是把顏秉正給忽略掉了。

顏秉正便有些尷尬的坐在那裡。

顏十七有些於心不忍，「父親，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啊！父親的宅心仁厚，還是得分人對待啊！」

顏秉正嘆口氣，「這件事是該有個了結了！」

顏十七道：「哥哥的大婚眼瞅著就到了，還是得抓緊時間的好。」

顏秉正道：「真要揭示出來，也不知道你們祖父身體會不會受得住。」

顏十七翹了唇角，「父親放心吧！這一點兒我早就考慮到了，到時候，是會讓五味隨著你們前去的。五味的醫術，不輸太醫。當然了，若是非得太醫不可，倒是也可以請寧建合前去。不過，我聽夫君說，寧建合三日後就要去江南了。就是不知道別的太醫好不好請。」

顏如松當機立斷道：「那就不用再拖了，就明日吧！不是我對五味的醫術不放心，只是覺得祖父那邊或許更相信太醫吧！不過太醫不好請，就五味好了，他們愛用不用。」

顏十七笑笑，「那倒也是！有太醫在場，倒是也可以堵住悠悠之口呢！」

顏如松看向顏十七，「那你明天來不來？」

顏十七道：「看情況吧！哥哥等會兒還要回翰林院嗎？」

顏如松搖搖頭，「不回了！聽上峰的意思，皇上那邊今日不會傳喚。我正好去找妹夫商議一下，看他那邊是不是都安排好了。」

顏十七道：「那哥哥自去吧！我叫上幾份點心，也就回府了。」

顏如鬆起身，顏秉正也就跟著起。

「恭送父親！」顏十七起身行禮。

顏秉正抿唇，「那你也早點兒回去！別讓家裡等急了！」

女兒跟他之間，始終有著淡淡的疏離感。

敬著他，卻沒有絲毫的親近。

反觀她跟顏如松之間，卻舉手投足言語之間都透著親昵。

終歸是他的優柔寡斷讓她寒心了嗎？

顏十七點點頭，「父親保重！」

將人送到門口，迴轉身，顏十七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報曉看的心疼，「主子對十八小姐，實在沒必要跟她周*旋。」

顏十七嘆口氣，「做事情，總得仁至義盡嘛！」

「歇一歇吧！」報曉勸道。

顏十七搖搖頭，「一鼓作氣吧！把人帶過來！」

房間里沒有人出去，門口卻有影子一閃而過。

金方就將一個人推到了顏十七面前。

緊隨他們身後的五味順手關上了門。

顏十七看向那個匍匐在地的人。

那人也正好掙扎著抬起頭來。

「范姨娘，別來無恙啊！」顏十七淺笑道。

幾個月不見，眼前的人竟是一下子老了十歲。

相信就算現在顏秉正在這兒，應該也認不出她了吧！

頭髮沒有跟闞雪凈那樣全白，卻是白了一半。

面色晦暗，瘦削的臉，顯得顴骨特別的高。

一雙眼睛更是空洞的如同骷髏。

拚命的張大嘴巴，卻還是發不出聲來。

顏十七道：「剛剛的一切，你可都聽到了？」

范姨娘就開始手舞足蹈的比劃，見顏十七毫無反應，便又開始拿手摳自己的嗓子。

急的滿頭上都是汗。

有口不能言，應是一種很痛苦的事情吧！

顏十七道：「我什麼都不想聽你說，只想問你一句話，現在如果讓你指證三房，你可願意？」

范姨娘便點頭如搗蒜，右手握拳捶打著自己的左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