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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色風華,謀個驕婿做靠山 -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交鋒(8000+)求訂閱!求月票!字體大小: A+
     

    第一百二十六章交鋒(8000+)求訂閱!求月票!

    沙暖見顏十七終於有了動作,立馬搬了個凳子坐了過去。「像高府這麼簡單的人家,在京城還真是不多見呢!」

    顏十七道:「那就是跟顏府相比了!顏府就是女人多了些,有女人的地方,紛爭自然就難免嘛!」

    沙暖道:「姑娘,你知道嗎?老衛國公夫人是公主呢!當今皇上,還得喊她一聲姑姑呢!而且皇上對這個姑姑也很是敬重的!」

    「嗯!也就是說,趙大人要喊皇上一聲表叔,是嗎?」

    沙暖道:「不止呢!現在的衛國公夫人,也就是趙大人的母親,還是皇上的表妹呢!是個郡主!」

    「什麼什麼?」顏十七有些傻傻分不清楚了,「皇上的表妹嫁給了皇上的表哥,是這樣的嗎?」

    按照智后的理論,如果夫妻倆存在著血緣關係,不是該生出有缺陷的孩子嗎?

    那為何生出來的趙翀不是個傻子?

    沙暖道:「這個表妹不是姑家的,而是姨家的。」

    顏十七合上嘴巴,「也就是說智后是趙大人母親的親姨母了?」

    沙暖道:「好像是這麼回事!奴婢剛聽報曉講的時候,也是雲里霧裡的。費了好大的勁才搞明白的!」

    「好吧!關係的確夠複雜!」顏十七有種無語問蒼天的感覺。

    不管是從父親這邊,還是從母親那邊來講,趙翀都跑不了跟皇上沾親帶故的事實了。

    沙暖道:「再來說說衛國公府的其他人,衛國公一共兄弟三人,因為老衛國公夫人還在,所以,並沒有分家。」

    顏十七擺擺手,「你餓不餓?」

    「呀?」沙暖下意識的打住話題,同時肚子跟著叫了一聲。

    顏十七道:「我有想知道的,再問你吧!你先下去吃飯吧!」

    沙暖道:「可是報曉囑咐奴婢,回來就要先跟姑娘如實彙報的。奴婢怕吃完飯後,那些個錯綜複雜的關係就給忘了。」

    顏十七嘆氣,「好吧!我想要知道的不多!你只要告訴我,衛國公這一脈,有幾個子嗣就可以了。」

    沙暖道:「兩子兩女!」

    「嗯?」顏十七微訝,「子嗣也不是很旺盛嘛!趙大人是次子?」

    沙暖點頭,「嗯!趙大人是現在的國公夫人所出。」

    「啊?」顏十七又差點兒掉了下巴,「別告訴我,堂堂智后的外甥女給人做了填房啊!」

    沙暖再次點了點頭。

    顏十七穩了穩心神,「難不成那護國公長的傾國傾城?趙大人那大鬍子,不是用來遮醜的,而是遮美的?」

    沙暖道:「這個嘛,報曉沒有說!」

    顏十七嘆氣,「好吧!趙大人沒有攤上個後娘就好。」

    沙暖道:「衛國公夫人就是後娘啊!不是趙大人的,卻是衛國公世子爺的。此外,還有個大小姐,也是先國公夫人所生。」

    顏十七蹙眉,「先衛國公夫人什麼身份?可比現在的衛國公夫人要高?」

    沙暖道:「好像只是一個將軍的女兒,跟現在的衛國公夫人是沒法比的。」

    顏十七咬唇,道:「難怪身為國公府的二公子要走科舉闖仕途了。這麼多年來,還一直外放在外地,不肯回京。這都是為了讓衛國公世子放心啊!」

    沙暖傻愣,「姑娘說的,奴婢沒聽懂。」

    顏十七擺擺手,「你先下去吧!我一個人呆一會兒。」

    沙暖見顏十七突然低了情緒,也不敢多說什麼,站起來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去。

    顏十七攤在腿上的書卻再也看不下去。

    趙翀也挺難的啊!

    又是皇上的侄子,又是皇上的外甥,這樣的雙重身份擱在衛國公府,的確夠讓衛國公世子忌憚的了。

    為了讓自己擺脫無心於世子之位的嫌疑,便只能一退再退,先是跑到西南去打蠻夷,后又親自跑到莒州治瘟疫。

    時刻都有可能把命搭上啊!

    僅僅就是為了向他的大哥證明,自己醉心於仕途權勢,根本就對那世子之位不感興趣嗎?

    有的時候,出身高了,還真不是什麼好事啊!

    想想一個明明可以走祖宗蔭澤之路的人,卻被逼著去熬夜苦讀走科舉,顏十七的心裡就莫名的生出了疼痛來。

    風光無限的趙大人身後,原來也有著不為人知的心酸啊!

    第二日,高老爺子前腳進了宮,顏老夫人便後腳進了高府,身邊服侍的是顏三夫人范氏。

    高老太太和關山月在花廳接見了她們。

    互相見禮后,分賓主坐了。

    高老太太不說話,關山月也不說話,一時間居然冷了場。

    顏三夫人皮笑肉不笑的道:「這一路走來,高府還跟從前一樣呢!」

    這純粹是沒話找話了。

    關山月扯動唇角,「是嗎?看來,三夫人從前是來過府上的了。我們家老爺子本來說要修葺一番的。我想想,沒那個必要。這宅子有些小了,倒不如再買個大一點兒的,再好好布置一番。」

    誰都知道江南關家不缺銀子,那她就把自己最優勢的一面擺出來。

    清流之家一面瞧不起商人,一面卻又被銀子憋屈著,這就叫虛偽至極。

    她偏就要在他們面前表現出財大氣粗來!

    果然,對面的婆媳就露出了鄙夷的神情來。

    顏老夫人道:「府里的人口不多,還是住不下嗎?」

    范氏道:「是不是我們家十七在這裡,佔了哪位少爺的居處啊?」

    婆媳倆一唱一和,直接把話題引到了此行的目的上。

    關山月微微一笑,「是我們虧待了槿兒!居住在外祖家,居然沒有座像樣的綉樓給她住。我們老太太,想起這事,就忍不住的抹眼淚。覺得愧對槿兒,還總是念叨,槿兒這要是住在顏府,人家肯定把最好的綉樓給槿兒住。」

    「嗯!我就是這麼想的!」高老太太別看平時糊塗,到了關鍵時候倒也不會幫倒忙。「老姐姐當初求娶我們家夕娘的時候,就曾經說過會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疼,這麼多年,我一直相信老姐姐的為人呢!」

    關山月都要對自己的這個婆婆第一次生出崇拜了,就算說出這麼一番話是出自真心的,但在聽的人那裡,也變了味。

    曾經答應的話,做到了,就可以坦然。做不到,那可就是打臉了。

    顏老夫人乾咳了兩聲。

    「老夫人趕緊喝口茶壓壓!」關山月關切的道,「這是身子不舒服嗎?」

    范氏趁機接過話去道:「我們家老夫人自從入冬后,就感染了風寒。一直斷斷續續的咳著,顏嬪從宮中派了太醫來瞧了好幾回了,一直囑咐不能見風。這才剛見好,就因為挂念著十七,非要來看看。十七怎麼樣了?身子骨可是好些了?」

    關山月冷笑,哪會聽不出這是在為顏老夫人遲遲沒有登門找的借口。居然還把顏嬪給搬了出來。

    以為顏家出個顏嬪就算是皇親國戚了嗎?

    說出去,也不怕外人笑掉大牙。

    「槿兒自打進京后,就一直惦記著回去看她的親祖父、祖母呢!只是,一直下不了榻。寧太醫也囑咐了,少動少思。昨日倒是能下榻溜達兩步了。我這就使人去看看,若是今日狀態好,就讓人抬了來,拜見老夫人。」

    場面話誰不會說?

    你們顏家能請得動太醫,我們高家不用請,太醫都自己來。

    關山月在心中狠狠的把顏家人鄙視了一番。

    顏老夫人又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一隻手擺動著,「不用了!還是我老婆子去看她吧!」

    「也是!」高老太太突然發話,「想要好,老敬小!」

    顏老夫人就被生生的噎住了。

    她不過就是客氣兩句,顏十七是誰,一個庶子的女兒,怎能真讓她屈尊降貴的去探視?

    她能來高府,已經是很給高家面子了。

    本來在兩府的博弈中,她是一直都在等著高老太太上門拜訪她的。一來是她身份地位在那兒,甩了高老太太這個沒有誥命之身的幾條街。二來,她還佔了個年長。

    高家人先去拜訪顏府,本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而一旦反過來,那就是在給四兒媳婦高氏面子,往後拿捏起人來,都會覺得不順手。

    偏偏,高鴻重新獲得了帝寵。

    偏偏,皇後跟顏嬪說想見顏十七一面。

    所以,事到如今,她也就只能豁出去這張老臉了。

    卻萬萬沒想到,高老太太這個拎不清的真敢下她的面子。

    真真的是憋的她一口老血翻湧啊!

    關山月也在憋著,卻是憋笑憋的難受。

    她這婆母關鍵時候也是能當武器用的。

    若不是怕把那倆人笑傻了,她真的不想忍的。

    關山月也不解圍,就那麼看著顏老夫人,屁股生尖的在那裡,坐也坐不住,起來又不甘心。

    只能急中生智的爆發了一長串咳嗽。

    范氏連忙上去順背,嘴裡念叨著,「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顏老夫人身後的郭嬤嬤就連忙把茶杯送到了她嘴邊。

    顏老夫人經過這一連串的安撫,便就坡下驢的緩過氣來。「人老了!真是不中用了!」

    這絕對是倚老賣老了。

    不等關山月接茬,高老太太又說話了,「所以,人老了就得服老啊!該不管的就放手!老姐姐這一點兒得多向我學習了。我在這個家裡,里裡外外都不管。有了兒媳婦,咱就享清福就是了,沒事逗逗孫子。」

    顏老夫人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咳嗽就又爆發了出來。

    關山月這次不憋笑了,她是真真的對自己這婆婆刮目相看了。

    都說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老太太今天說話是句句都用到了刀刃上啊!

    莫非平時那哭哭啼啼的樣子都是在藏拙?

    還是就是瞎貓碰了個死耗子呢?

    關山月看著顏家人又是一陣虛假的忙活,知道自己不能在袖手旁觀了,便吩咐道:「露華,去看看錶小姐那邊,今日能下榻嗎?若是身子骨強點兒了,讓她撐著來給老夫人請安。」

    高老太太一聽急了,「那怎麼行?這天寒地凍的,槿兒身子骨那麼虛,這要凍出個好歹來,如何是好?我不同意!」

    高老太太的倔勁就上來了。

    關山月便轉而安撫她,「母親心疼槿兒,我能理解!但是外人不知道啊!若是傳將出去,顏老夫人冒病來探視槿兒,槿兒這個外孫女卻足不出戶的迎接,怕是會對槿兒的名聲不好呢!」

    高老太太拉了臉,「我不管!是名聲重要,還是命重要?槿兒是夕娘的命根子,我得給護著。」

    這邊高老太太變了臉,那邊顏老夫人還在乾咳著。

    這樣的僵持局面,關山月都忍不住撫額。

    就聽丫鬟在門口稟告,說:「表小姐過來了!」

    高老太太抬腳就奔向門口。

    顏老夫人的咳嗽也戛然而止。

    門開,顏十七便在這種寂靜了走了進來,一邊各有一個丫鬟攙扶著。

    高老太太上去就是一頓數落,「你這丫頭,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啊?你是存心讓我心疼,是不是?瞧這小手,這麼涼!」

    顏十七擠出一絲蒼白的笑,「讓外祖母擔心了。聽說祖母來了,槿兒再躺著,像什麼樣子?怎麼也得來請個安啊!」

    高老太太道:「你祖母要是真疼你,也是不會任由你下榻的。」

    「是啊!」顏老夫人接過話去,「你這丫頭跑出來做什麼?天寒地凍的!該是祖母去看你才對啊!咳咳!」

    這樣的開場白,愣是從高老太太的踩踏下爬了起來。

    顏十七不由得打起了精神,那個頂著一頭白髮的老太太絕非簡單人物啊!

    都說人老了,要麼健忘,有么反應遲鈍,可眼前這個七十多歲的,卻是精神矍鑠,耳聰目明,思維還如此的敏捷。

    觀其長相,眼角下垂,顴骨很高,唇兩側更是有著很深的法令紋。雖是笑著,卻給人一種腳底生寒的感覺。

    「這就是祖母嗎?」顏十七有氣無力的道。

    高老太太便癟著嘴往旁邊挪了挪,沖著沙暖道:「扶好你家姑娘!」

    顏老夫人這才從座位上起身,乾咳了兩聲,「十七都長這麼大了啊!當年離開京城的時候,才兩歲呢!連祖母都不會叫!」

    顏十七眉毛抖了抖,這是真心的想起了過去,還是在掀她曾經痴傻的老底?

    顏十七顫顫巍巍的上前兩步,行禮,道:「見過祖母!早該去拜見祖母的,只是這身子不爭氣,所以就一直拖著。沒想到竟然勞煩祖母親自前來了。」

    「哎呦!瞧這小嘴巧的!這模樣俊俏的,一看就是咱們顏家的美人胚子呢!」一開口說話,聲音里就帶著三分笑意。

    顏十七循著聲音,就看到了一個半百的婦人,穿著絳紫色的綉金黃色纏枝褙子,梳著墮馬髻,插著金鑲玉的飛鸞步搖。

    白皙富態的臉上,眼含笑,唇角翹,怎麼看都具有親和力。

    顏十七隱隱猜到了此人是誰,卻沒有冒然上前行禮。

    關山月走過來,「槿兒還不認識吧,這位就是你的三伯母!」

    顏十七這才行禮,「見過三伯母!」

    范氏靠前,一把把顏十七託了起來,「你這身子骨既然還沒有大好,不用跟三伯母這麼多禮。」

    高老太太冷哼了一聲,「月娘,還不趕緊扶著槿兒坐下?沒看見她都站不穩了嗎?」

    關山月哪敢怠慢,趕緊上去扶了顏十七到身邊坐了。又吩咐丫鬟拿了個手爐來。「以後出門,記得帶個暖手爐!」

    顏十七乖順的點頭,「我這路都走不好,哪還抱得動手爐啊!不過,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祖母這一來,我這一高興,頓時覺得身上輕快了呢!」

    顏老夫人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瞧這小嘴巴甜的!真真是招人疼啊!有這麼個孫女在身邊逗趣,我老婆子還不得年輕十歲啊!」

    范氏道:「母親說的是呢!之前只一直抱怨,孫女們都出嫁了,身邊連個說話的都沒有。這下好了,有了十七,母親還不知怎麼開懷呢!」

    關山月不冷不熱的道:「老夫人身邊孫女雖然都出嫁了,不是還有七個重孫女嗎?為此,我婆母可是羨慕的很呢!總念叨著我不能為其生個孫女。」

    高老太太道:「嗯!隔代疼,隔代疼,老姐姐對重孫女更疼愛才是。」

    顏老夫人臉上的笑容就有些僵,「這些個孫女,老身哪個都會疼。今兒見了十七,更想多疼一點兒呢!十七若是也喜歡祖母,不如就跟祖母回府吧!回到自己家總是好的!」

    終於來了!

    顏十七微微笑,「十七聽長輩的!」然後看了關山月一眼。

    關山月笑道:「槿兒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移動吧?」

    范氏道:「十七回到府中,我們自當請最好的大夫給她治療。就是請太醫來,還不是顏嬪一句話嘛!」

    關山月道:「那是!顏府的能耐,我們自然是早有耳聞的。只是當初,我從姑姐手中把槿兒接出來的時候,是答應了姑姐好好照顧她的。如今人沒照顧好,我怎能把人交出去呢?」

    表面的意思,人既然是他們高府接出來的,如今人病了,他們自然要負責到底。

    實際上卻是在翻舊賬,畢竟,他們老顏家當初從莒州接人的時候,是點名只接庶女的。

    如今人家高家把四房的嫡女接來京城了,顏家卻又眼巴巴的來接人,究竟是幾個意思?

    顏老夫人拉了臉不說話。

    范氏笑道:「顏家畢竟才是十七自己的家!十七到了京城,不住在自己家裡,卻住在外祖家,這知道內情的還好說。不知道,還不知怎麼編排十七不懂規矩呢!」

    關山月剛想發作,顏十七那邊遞過來個眼神,便又咽下了話頭。

    顏十七笑笑,「能在祖母跟前學規矩,自然是幸福的事!當初十八被祖母接近京城的時候,十七可是羨慕的晚上都睡不著覺呢!想必,十八在祖母身邊學了不少的規矩吧?」

    顏老夫人道:「嗯!那丫頭也是乖巧的!」

    顏十七笑容不減,「祖母說的對極了!十八的乖巧,十七以前沒有見識到,倒是那日在南城門,卻是見識了個透徹呢!十七當時面臨那樣的險境,都不見她上前過問一句呢!真真是太乖巧了,對不對啊,三伯母?」

    范氏的笑容就有些僵,「十八還小,沒經歷過那種事,許是嚇傻了吧!十八還是很關心你這個嫡姐的!」

    高老太太突然嗤笑,「莫非還要經歷一次才能學一次乖?那要是人死了,還能有第二次死的機會讓她去盡對姐姐的關心嗎?」

    如此冷不丁不留情面的話,直接將客人的臉色噎成了青紫色。

    關山月也就笑了,「還是婆母想的深刻啊!好在槿兒命大,沒出什麼意外。只是,後來體力不支暈倒的時候,貴府的十八小姐好像就在跟前呢!若說先前怕得罪貴人,不敢上前生事。那個時候,貴人們都走光了,怎麼也不見上前表示關心呢?這可是貴府的規矩之一?」

    那婆媳倆被搶白的一時間接不上話來。

    高老太太冷笑道:「這樣的規矩不學也罷!」

    顏老夫人一陣乾咳。

    范氏笑著道:「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我們顏府,一向女兒眾多,但從來都是姐妹和睦的。十八這般對十七不親厚,莫非在莒州的時候,倆人之間有什麼?」

    聰明的把話題從顏府的規矩上引開,暗示是在莒州的時候,顏十七做了什麼,傷了姐妹情誼。

    顏十七冷笑,「若說在莒州的時候發生了什麼,那就是哥哥被人誣陷進了知府的大牢后,為了救哥哥,十八慫恿著當時還未開竅的十七去撞鎮海侯世子的馬車。那一次,十七昏迷了五六天呢!差點兒就死掉了,若非長寧道長當時正好在莒州修行,相信十七現在已經不會坐在這兒了。」

    「竟有這種事?」高老太太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關山月的臉也冷了,眼睛更是凌厲的看向對面,「婆母先息怒!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顏家老夫人怎麼可能不知情呢?」

    高老太太咬著牙坐了回去,白眼珠不時的往顏老夫人那邊翻。

    顏老夫人皮笑肉不笑的道:「正因為出了這樣的事情,我老婆子才不得不出面將人接來京城親自教導的。」

    暗道顏十七就算是傳言開竅了,卻也還是個蠢的。

    自以為翻出顏十八的舊事,就能拿捏她了。

    殊不知,這正好給她遞了台階下。

    關山月道:「既是顏伯母親自教導,那槿兒病了這麼多天了,怎麼也不見這個妹妹親自來探病啊?兩姐妹就算是不同母,卻還同父吧!不該是最親厚的嗎?顏府沒有這樣的新規矩吧?」

    「這------」范氏求助的看向顏老夫人,後者卻又是咳嗽,只得硬著頭皮道:「十八她------」

    關山月搶白道:「不會也病了吧?」

    范氏道:「對!是有點兒!那日在南城門受了驚嚇,回去后就感染了風寒。怕過了病氣給十七,所以,一直都沒來。但松兒每次從高府回去,她都是要逮著問半天的。」

    心裡卻是把顏十八罵了個千百遍。

    但惱歸惱,卻還得為其說好話。

    不然,被人譏笑了顏府的規矩欠缺,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是嗎?」顏十七笑的天真無邪,「沙暖,昨日我讓你去書肆買書,你說在那裡看到了誰?」

    一提到書肆,范氏的臉色登即就變了。

    站在顏十七身後的沙暖上前一步,「奴婢到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離去。奴婢好奇,就問了書肆的掌柜。掌柜說了,那是顏侍郎府的十八小姐,以及三孫小姐。」

    顏十七便低頭玩著手指,不說話了。

    關山月虎了臉,對沙暖道:「你這丫頭,亂嚼什麼舌根子?顏家三夫人既然說了十八小姐病著,那就是病著,你跟書肆掌柜都看錯了。若不是槿兒離不得你,今日非杖責二十大板不可。」

    「奴婢知錯!奴婢知錯!」沙暖唯唯諾諾的退後。

    三人演了這麼一出后,范氏那張慣常的笑臉上,便開始五彩繽紛了。

    顏老夫人便開口了,「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十八的性子已經養成了那麼多年了,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訂正過來的。還得慢慢的教啊!」

    說來說去,還是把責任推到了莒州那邊。

    顏十七笑道:「人都說慣子如殺子,我現在總算明白一些了。父親就是太寵愛十八了,老是怕母親虧待了她,便任她養在了姨娘的跟前。實則是害了她啊!對了,十七聽說三伯母也姓范呢!可是一個范?」

    范氏的臉上,那剛剛有紅色轉為黃色的臉,立馬又變黑了。

    別看這丫頭笑的無害,卻是字字誅心啊!

    顏老夫人既然把十八的不顧姐妹之情,歸罪到在莒州的時候教壞了。

    顏十七就能三言兩語把她娘給摘出來,有錯,那也是范姨娘的錯。畢竟那庶子庶女是一直養在范姨娘身邊的。

    借著顏老夫人的口貶低了范姨娘,卻又連帶著把她給扯了出來。

    范氏一下子犯了難,她要怎麼回答?

    顏老夫人既然說了顏十八是給教歪了,顏十七又說了那是范姨娘的責任,她還能為范姨娘開罪嗎?

    可她如果不幫著范姨娘說好話,那無疑又是在自打耳光,畢竟,當年給四房塞得這個小妾,她是從中的牽線人。

    范氏雖然很不想回答,但看到顏十七殷切的眼神,卻又不能不回答,「她是我的一個遠房堂妹!」

    說完,臉跟著就臊紅了。

    范姨娘從前一直都是給她長臉面的,也不知為什麼,現在開始刷刷往下掉了。

    顏老夫人見在這個話題無論怎麼扯自己這邊都討不到任何的便宜,便又乾咳了兩聲道:「這皇后的千秋還有十天就到了,十七到時候就能大好了吧?」

    顏十七笑道:「十七就算不好,也會遙祝皇後娘娘千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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