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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色風華,謀個驕婿做靠山 - 第一百零三章 靈異(6000+)字體大小: A+
     

    第一百零三章靈異(6000+)

    「那這個院子是怎麼回事?啞巴該不會是這家的主人吧?還是,這本就是大人的產業?」

    趙翀指指水壺,「先沖茶!」

    顏十七攤開小手在他面前,「我手抖!」

    瑩白如玉的小手,看著就柔若無骨,的確在微微顫抖。

    趙翀咽了口口水,「沂王莊的狗從來不叫。」

    「嗯?」顏十七錯愕的瞪大眼睛,這話題是不是風牛馬不相及?扯太遠了吧!

    趙翀手敲著桌面,「沂王莊的狗牽到別處會叫,別處的狗牽到沂王莊也就不會叫了。」

    顏十七合上嘴巴,如同見鬼了似的看著他,「真的假的?世上哪有這麼玄乎的事情!你肯定在唬我!」

    趙翀眯了眼睛,「當年的沂王身邊,是有十二天干衛的。很忠誠!沂王薨逝,那十二個衛士就一直守著他的墓。直到他們死後,鬼魂也不肯離去。」

    顏十七就覺得渾身的汗毛往上豎,「大人的意思是,沂王莊的狗不叫,是因為莊子里有十二個鬼魂在逛盪?」

    趙翀強忍著笑,「莊子里從前的老人是這麼說的!」

    顏十七艱難的吞咽了下口水,「真有那麼邪乎?」

    趙翀點頭,「你進庄后,可曾聽到狗叫?」

    顏十七癟了癟嘴巴,「我以為莊子里受瘟疫的影響,已經沒什麼人了。」

    趙翀道:「莊子里從前的居戶的確都已經不在這兒了。」

    「嗯?這莊子已經成了空庄了?那剛剛那個做飯的啞巴是怎麼回事?莫不是那十二個鬼魂之一?」

    話說出口后,顏十七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雖然沒做過什麼虧心事,但要是有鬼半夜來敲門,還是覺得蠻瘮人的。她的小心臟經受不住啊!

    趙翀咧嘴笑了,上下鬍鬚之間,露出了森森的白牙。「告訴你個連瑞王叔侄都不知道的秘密,這個莊子上現在的居民是三年前遷來的。」

    顏十七猛然倒退了兩步,怎麼突然覺得眼前的人比鬼魂還可怕啊?「好吧!你既然知道的比我多,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先回去了!」

    顏十七飛快的轉身,奔向門口,手握在門把手上卻又頓住。終究還是心裡存不住事,扭頭,「我還是覺得那個啞巴有問題!」

    趙翀自己提了水壺倒水,「哦?哪裡不對?」

    顏十七乾脆整個小身體都轉了過來,「十聾九啞!如果他真的是聾啞人,那麼他別的感官應該是敏銳的。我進去后,總感覺他第一時間就感到了。如果說,他的細微變化是我看錯了。就假裝他是真的聾啞人,在他轉身看到身後有人的那一刻,該表現出驚訝嗎?」

    顏十七自顧自的搖搖頭,「不對!聾啞人面對身後突然有人這種情況,經歷的應該很多了,所以,就算稍微有些驚訝,也不該大驚失色的。」

    趙翀端起茶杯,遞向的不是唇邊,而是鼻下,聞了聞,像是在辨別茶葉的香氣。

    「你是說,他裝啞巴過頭了?」

    顏十七聳聳肩,「我只是告訴大人我的感覺,至於今晚的晚飯,大人要不要吃,大人自己決定好了。」

    「那你今晚吃嗎?」聲音輕飄飄的過來。

    顏十七就覺得整個背上涼涼的,「我今晚不餓!」

    趙翀的唇角就翹的高高的,「你既是覺得那啞巴不對勁,為何不當面揭穿他?」

    顏十七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當我傻啊?他可是男人啊!我又打不過他!」

    便只有裝傻!她才不去做自不量力的事情呢!

    顏十七說完,再不做停留,開門走了出去。她得趕緊去給顏如松示警,今晚一定不能外出。

    顏如松聽完顏十七的廚房歷險記,只是嗯了一聲,沒有了其他反應。

    顏十七那叫一個沮喪,真的是她想多了嗎?

    報曉敲門進來,顏十七兩眼放光的迎上去,「如何?可有什麼異動?」

    報曉拍打著身上的雪,「莊裡很安靜!瑞王的住處在西邊,離此有三條衚衕。六皇子的住處則在瑞王的隔壁。他們居住的院子周圍,都有高手隱伏。」

    顏十七手撫著下巴,若有所思,「莊子里可有居民?」

    報曉道:「有的!也就十幾戶吧!」

    顏十七道:「這麼少啊!那這些居戶家中可有養狗的?」

    報曉咦了一聲,「說起這一點兒,當真是奇怪的很呢!莊子里幾乎家家戶戶都養狗,但是,奴婢從那些人家的門口經過,卻沒有一隻狗叫喚。莫非這莊子里的狗,都是啞巴?」

    顏十七心裡咯噔一下,無語的看向顏如松。

    顏如松還是不太相信,「你確定那些是真的狗?」

    報曉很肯定的道:「奴婢確定那些不是狼!」

    顏十七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顏如松也不管她,徑直陷入了沉思。

    顏十七道:「報曉,你再出去一趟。直接去找沈先生,問這院子里可有地窖。」

    顏如松哭笑不得的看著顏十七,「你以為躲到地窖里,就萬事大吉了?真有鬼魂的話,地下不更是他們的地盤嗎?」

    顏十七撫額,「我的個親哥哥矣,你能不能不在這個時候危言聳聽?我的話還沒說完呢!報曉,你去地窖里看看,有沒有存儲著紅薯。有的話,咱們今晚烤紅薯吃!」

    顏如鬆鬆了口氣,「你這真是不打算用廚房的飯食了?對於趙大人,你不也一直很推崇嗎?他做出的安排,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顏十七道:「百密一疏!有的時候,太自信了,反而容易出疏漏。反正我相信,小心駛得萬年船。但願是我想多了!」

    顏如松搖搖頭,「女人啊,就是疑神疑鬼!」

    顏十七眼一瞪,顏如松乖乖的捧起書本看書了。

    報曉去了又會,倒真的提了一袋紅薯回來。

    主僕二人便圍著火爐烤紅薯。

    晚飯送來后,顏十七找了個銀簪子試了試,看不出什麼。

    顏如松便笑著拿起筷子,「早就告訴你了,不會有事的!」

    顏十七卻抬手把他手中的筷子打落,「你難道沒聽說過有些毒是無色無味的嗎?對吧,報曉?」

    報曉好笑的看著這一幕,卻又不敢真的笑出來,忙不迭的點頭應聲,「是的!家師也曾經說過,江湖上慣用的那些個齷齪伎倆,有的時候不是銀器所能試探出來的。」

    顏十七就高昂了下巴,給了顏如松一個你孤陋寡聞了的眼神。

    顏如松摸著肚子,瞅著那桌菜咽口水。

    顏十七登即把烤好的紅薯塞到他手裡,「吃吧!很美味的!」

    顏如松瞅著手中的紅薯,鼻間是紅薯的香氣,剝皮,忍不住低頭咬了一口。

    太燙!以至於舌頭在嘴裡打轉,含混不清的道:「你確定,紅薯沒有被人動過手腳?」

    顏十七道:「我確定,富貴之人,是不屑於吃這種東西的。你見哪個不長眼的閑著沒事陷害窮人了?」

    顏如松就被紅薯噎住。

    報曉連忙遞了杯水過去。

    顏如鬆緩過氣來,細嚼慢咽的吃著紅薯,不說話了。

    敲門聲響起,兄妹倆對視一眼。

    不約而同的猜測,應該是趙翀那邊來喊顏如松過去說話了。

    顏十七癟嘴,今晚這個時候,不是該洗洗早點兒睡覺的嗎?

    莫非那趙狐狸也怕鬼魂,所以才拉了顏如松去作伴?

    這般緊張的時刻,兩人單獨相處,真的不會發生什麼嗎?

    顏十七扔了紅薯,打定主意,一定要跟去。

    顏如松這個實心眼的,她必須得好好看著。

    報曉得了眼神去開門。

    一個胖胖的身影便從報曉閃開的縫隙硬生生的擠了進來。

    「朱先生?」顏十七失聲喊。

    對於朱運算元在這個時候過來,顯然很是意外。

    這一路上,朱運算元的馬車是一直跟在後面的。遇到歇息打尖住店的時候,也很少走到前面來跟人交流的。

    儘管顏十七對此人是無比的好奇,但因為要時時刻刻提防著趙翀與顏如松的單獨相處,倒也沒有主動去見朱運算元。

    沂王妃是朱家的人!基於這一點,顏十七對於朱運算元的好奇,便又增加了幾分。

    「顏解元,打擾了!」朱運算元行禮。

    顏如松忙起身還禮,「先生請坐!」

    朱運算元也不客氣,只是落座的地方,不是在顏如松剛剛坐過的桌子旁邊,而是在報曉剛剛坐過的火盆旁邊。

    開口更是直言不諱,「運算元是聞著紅薯的香味來的!顏解元不要見怪!」

    說著深吸一口氣,盯著紅薯的神色似是要垂涎三尺。

    顏如松呆了呆,意外的反應不過來。

    顏十七卻是喜笑顏開,「果然,還是先生識貨啊!今晚的晚飯不合先生口味嗎?」

    朱運算元笑眯了眼睛,「我最近胖的有點兒喘不動氣,所以,對於油膩的東西敬謝不敏。倒是這清淡的,分外吸引人。來!給我一個紅薯,我要親自烤。自己動手,會吃的分外的香甜呢!」

    顏十七不由得大笑,「先生真乃是性情中人也!」

    朱運算元也笑,笑聲爽朗,「彼此!彼此!」

    顏如松也不好遠遠的觀望了,搬了凳子過來,挨著顏十七做了。

    十七雖然現在扮作小廝,但終歸還是女兒身。

    有了外男進入,總不能讓十七待客,他去躲清閑。

    儘管他對這朱運算元印象不深,卻也不得不敷衍。

    顏十七對於顏如松不怎麼熱絡的態度,也是頭疼。

    讀書人,把書都讀死了,只剩下自以為是的清高了。

    士農工商,商是排在最後的,一向為讀書人所不齒。

    卻不想想,自己吃的,穿的,用的,那個離了商人從中的作用?

    顏如松倒也未必有鄙視的心思,只是與人應酬上,不太擅長罷了。

    「先生走南闖北,以前可曾來過沂王莊?」顏十七看似不經意的問道。

    朱運算元眼中精光一閃,「沂王鎮倒是去過呢!」

    顧左右而言他,看似沒有回答顏十七的問題,卻又捎帶透露了什麼。待要抓住他話里的隱意,卻又好似什麼都沒說。

    這樣的人,果然精明太過!

    顏十七看了顏如松一眼,自己這哥哥,能學了這朱運算元一半,在這大順,估計就可以像螃蟹一樣走了。

    顏如松接觸到顏十七的眼光,以為顏十七是讓他接話,便打起精神道:「沂王鎮可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

    顏十七撫額,她能說這個問題還不如不問嗎?

    一撥又一撥的人,前仆後繼的往沂王鎮跑,為的什麼?

    真當那幫人是去欣賞獨特風景的嗎?

    朱運算元道:「沂王鎮就在沂江的下游,有山有水,風景是蠻好的。不然,當年的沂王也不會把居住之地定在那裡了。不過,對運算元來說,那裡最吸引人的,莫過於醋魚了。將鮮活的魚收拾乾淨了,以最快的速度入鍋,真是美味啊!」

    顏十七笑道:「先生別說了!再說,我可要流口水了。」

    朱運算元看向顏十七那雙燭光中明亮的眼睛,「阿七以後可願意跟著運算元干?運算元到時候帶你吃遍天南地北。」

    顏十七笑彎了眉眼,「那敢情好呢!只是,人活著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而且,我還是個懶人。先生有沒有想過,將你吃過的好吃的都搬到京城去呀?」

    朱運算元低頭觸碰烤紅薯的手就猛的縮了回去,抬頭,錯愕的看過來,「阿七,有何高見?」

    顏十七道:「先生作為炙手可熱的財神爺,不可能沒有想到吧?不是所有人都能跟先生一樣,走南闖北的增長見識的。先生所吃過的美味,也不是人人都能享受到的。但如果,先生將這些美味,都在京城做出來,我想,想吃的人肯定會排長隊吧!」

    朱運算元將發抖的手攥起,「你繼續說!」

    顏十七也不怯場,侃侃而談道:「比方說,先生在京城開一家酒樓啊!專門收集各地的特色菜。酒樓的名字也不用起的複雜了,就叫大雜燴好了。如此一來,京城足不出城門的人,也就可以吃到外地的口味了。而外地去京城的人,自然也就能吃到各地的家鄉菜了。呵呵!阿七在先生面前班門弄斧了!」

    朱運算元卻突然激動的臉上的肉都跟著顫抖了,哆嗦著嘴唇,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顏如松不明就裡,唬了一跳,「朱先生不要見怪!阿七口無遮攔慣了,若有衝撞之處,還望見諒。」

    朱運算元搖搖頭,「他說的很好!曾經有人也跟我說過同樣的一番話。」

    這下子換顏十七呆愣了,「不會是先生的舊主吧?」

    朱運算元道:「我以為這個設想可以用十年的時間實現,殊不知等一切都準備就緒的時候,那個人卻已經不在了。」

    聲音極盡的傷感,更透著說不出的懊悔。

    所謂的來不及,應該是人生最大的遺憾吧!

    顏十七笑笑,試圖緩解氣氛,「先生現在開始做,做出她想象的樣子,也能安慰她的在天之靈吧!」

    朱運算元卻只是搖頭。

    報曉倒了杯水,很有眼色的遞了過去。

    顏十七嘆氣,「我果然是班門弄斧了呢!」

    朱運算元接了水,道了謝,將水喝光。穩了穩心神道:「何謂班門?世人皆以為我算盤珠是財神,摟銀子的能力天生就比別人強。凡是算盤珠出手的買賣,就沒有不賺錢的。殊不知,若沒有她,根本就沒有今日的算盤珠。若沒有她在後面坐鎮,算盤珠更是什麼都不是。」

    或許是因為自謙,才刻意的貶低自己,但這沉痛的語氣,不似作假。

    他跟舊主之間的感情,竟是如此之深厚啊!

    顏如松道:「伯樂與千里馬,必是缺一不可的。」

    朱運算元道:「她不僅僅是伯樂,她是真正有才華之人。只可惜,明珠暗投------算了,不說這些了。」

    顏十七深吸一口氣,以期淡化掉剛剛那感同身受的痛感。從來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感性之人。

    在剛剛朱運算元的悲傷里,有那麼一瞬間,她竟然覺得自己比朱運算元還要心痛。

    「先生的紅薯怕是烤糊了呢!」顏十七故作輕鬆的道。

    朱運算元低呼一聲,「可不是嘛!這下子,要從頭再來了!」

    顏十七道:「不是誰都有從頭再來的勇氣的!」

    朱運算元道:「光有勇氣還不夠,還得有運氣,還得有福氣啊!」

    顏十七撥弄著炭火,「先生還沒集齊嗎?」

    朱運算元道:「我還在觀望!」

    顏十七笑笑,能夠坐在財神的位子上,又怎麼會是一個冒進的人。此人的謹慎小心,已經到了毫無縫隙的地步。

    「聽趙大人說起,當年的沂王妃好像就是世家朱家的人呢!」顏十七決定單刀直入。

    跟聰明人打交道,明知道對方不可能露出破綻的情況下,拐彎抹角是不明智的,唯有直面。

    「是!」朱運算元回答的乾淨利落,手裡烤紅薯的動作更是不做停留。

    顏十七扯動唇角,她果然賭對了。跟這個財神爺交流,就必須直來直去。「朱家的女子,也是善經營的,對不對?」

    朱運算元頭也不抬的道:「那位沂王妃,一直都是供朱家女子後世學習的典範。」

    顏十七道:「也就是說,當年的沂王妃才是真正的摟銀子的高手,對不對?」

    朱運算元將紅薯從火盆里扒了出來,抬頭,眼睛笑成了一道縫,「對!所以,沂王寶藏,是真的有,而且還不少。」

    顏十七笑,「阿七還有必要繼續問嗎?」

    朱運算元道:「那阿七不繼續問的原因是什麼?」

    顏十七道:「我怕我要的答案,先生給不出啊!沂王妃雖是朱家的人,卻也畢竟是嫁出去的女兒。所以,沂王的後事,最有可能知道內情的,並非是朱家人吧!」

    朱運算元笑如彌勒,道:「阿七,真的只是個小廝嗎?」

    顏十七搖搖頭,「不是!」

    有些事情,不是否認就能瞞住的。

    朱運算元哈哈大笑,「果然啊!阿七,你很好!」

    顏十七忽閃著大眼睛,「或許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沂王的後人都沒了,但朱家的後人卻一代又一代的傳了下來。所以,在世人的眼裡,朱家是最有可能知道沂王寶藏的人!」

    朱運算元重重的嘆氣,「你現在說什麼我都不覺得奇怪了。」動手剝著烤紅薯,吹著氣,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氣氛出現了冷凝,明明該尷尬的,但是朱運算元吃,顏十七也低頭吃,竟讓人覺得食不語就該是這樣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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