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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現在處於莫斯文的夢中夢裏面，」謝元推開了米勒的手之後，向他們解釋著現在的所在之地。

「夢中夢？」米勒很明顯沒聽過這個名詞。

「《盜夢空間》看過沒有？」謝元直接問出了一個米勒有點印象的作品。

「盜夢空間……好耳熟。」米勒使勁撓撓腦袋，可就是沒點印象。

「你說的是不是2010年的電影《盜夢空間》？由萊昂納多出演的？」可汗突然出聲。

「不是說是多姆?柯布出演的嗎？」這下輪到謝元「皺眉頭」了，「他好像是個經驗豐富的盜賊。」

「那是主角的名字。」這下糾正的是米勒，想來他也想起來了，不過這使他更加疑惑，「你怎麼知道這部電影？這又跟我們現在的地方有什麼關係？」

「在市立圖書館，我曾經看到一本對於這部電影的解析」謝元給了一個理由，「在現實中無法成功的科學，但是藉由黑暗者的先前條件加上我本身的精神能力獲得了成功。

為此我們剛剛和他在這裏交談了二十分鐘，而現在我們還有二十分鐘，而外界只有5秒。」

「所以是夢境是吧？」米勒歪著頭不耐煩地看着謝元，「那麼你談了這二十分鐘，有什麼進展嗎？」

「他同意把科爾布特的事情公之於眾，以紅線出了叛逆的名義」謝元把這個進展告訴給米勒。

「唔哼，所以交換條件是什麼？」米勒依舊臉色平靜。

「讓他用他的戰死來換取一個好名聲，」謝元也不含糊地給出了一個條件，「也算為他的兒子留下點好的聲望。」

「所以你透露我的作戰秘密？」米勒突然從手上拿出手槍——天知道夢裏手槍有個什麼用，「你知不知道泄露秘密是違反軍規，要處死的。」

「不，米勒，他沒有泄露任何秘密，」可汗試圖想阻止著米勒，「他說了……」

可話沒說完，米勒又把槍口指著可汗：「還有你個老神棍，你口口聲聲說相信你一次，這就是我把信任給你的下場？」

可汗吶吶不敢言。

「夠了，米勒上校你這個冷血心腸的傢伙，」結果最後出聲的卻是莫斯文，他此刻完全垂頭喪氣的神情，「沒想到你手上還有一顆臟彈，為了地鐵人民的安全，也為了紅線，我會盡全力阻止戰爭，哪怕跟科爾布特戰鬥都無妨。

求求你不要為了私怨而毀了整個地鐵。」

「什麼臟彈？」這下輪到米勒愣逼了，他只是要用炸彈把整個D6要塞炸毀，沒有想到莫斯文說了個這麼個恐怖的詞。

「什麼？難道阿爾喬姆說的D6要塞有一枚臟彈是假的嗎？」莫斯文突然起了戒心。

就在談判又陷入僵局時，謝元出聲了。

「D6要塞有一枚臟彈是真的，」謝元確認道，而且還不介意暴露一個更大的鍋，「因為那枚臟彈是我設置的，而且D6要塞下面還有一個更不錯的真正的核彈——那個核反應堆。」

此言一出，宛如石破天驚一般震驚了在場的三個人類，他們用非常難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謝元。

「你說什麼？」米勒直接拿槍對着謝元的頭骨，「麻煩你再說一遍！！！」

「D6藏有有一枚臟彈，是我佈設的，」謝元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著謊，其實臟彈是在他的空間里，但后一句卻是真的，「要塞下面的反應堆通過錯誤操作也可以變成一枚核地雷。

只要操作得當，整個莫斯科能再度變成一次切諾貝利。」

「住口！！我……我真的很想殺了你！！！」米勒用盡全力把槍放下了，

頹然地摸著頭，「我這下真的會變成了整個地鐵和全世界的罪人了。」

「為什麼要這麼做？」可汗相當不理解一個為了地鐵的和平能出生入死的人，為什麼會做出這種反人類的舉動。

謝元也只能無奈地攤攤手，訛詐就是這樣的：尊嚴只在劍鋒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內。

如果實在不行，被米勒除名就除名吧。

就是可惜不知道安娜會怎麼看自己……可能會看不起吧。

不過看着一臉任你怎麼說，我都答應的莫斯文，謝元還是感覺，這場操作也還是可以的。

……

讓我們把視角重新回到了現實。

「可汗，你發什麼瘋！」聽到可汗的驚人之語，米勒轉過身無奈地看着可汗反問。

「我明白我在做什麼」可汗堅定地向他保證，「相信我吧，就這一次！」

「你是誰？」其中一個席位上的代表，穿着波利斯軍裝指著可汗，「守衛，把他帶下去。」

「等等！」叫住了前來拖人的守衛，米勒上前為可汗開脫，「先退下去吧。」

然後轉過身讓開了一條道路，可汗看着謝元和小黑怪鼓勵道：「阿爾喬姆，小傢伙，就看你們的了。」

謝元就帶着小黑怪一起走向了莫斯文，奇怪的是莫斯文看到了謝元，竟然膽顫心驚地後退一步：「你……你……」

「我是阿爾喬姆，一個遊騎兵。莫斯文先生，我有個問題想問你」謝元很誠懇地攤開了雙手表示手無寸鐵，「科爾布特到底在幹什麼？」

這下莫斯文聽到了「科爾布特」這個詞，臉色突然變了，一股莫名和悲憤的表情充斥在他的臉上：「科爾布特，是我們隊伍里的野心家，披着人皮的反GM畜牲。

他密謀毒殺了我的哥哥，並且栽贓嫁禍在我的頭上，他竊奪了我的權力，並對此進行了濫用。」

「要是平常，為了我兒子，為了有利事業，我也就聽之任之了，」莫斯文的神情突然變得非常落寞，但很快就變成了堅定，「但今天，我再也受不了，我們的世界需要和平，但總有人要挑起戰爭！

我在此向全地鐵坦白：科爾布特正在率軍進攻著D6要塞，那裏有海量的生化病毒！」

看着周圍逐步消化著這個信息，並引起了廣泛的竊竊私語，莫斯文沉痛地設想道「一旦要是被他攻佔了要塞……一切就都完了。」

說完，莫斯文就這麼落寞地轉身走進了休息室……

聽到了莫斯文終於吐出實情后，米勒看着可汗，又看着謝元，面色鐵青：「在這裏，我們什麼都做不了了。

快點，到站台去，我可不會這麼輕而易舉地放棄D6！都跟上我！」

說罷，就一溜煙地跑向了會議室外面，可汗和謝元也緊隨其後。

倒是小黑怪在和謝元並排奔跑時突然傳音道：「所以，這出……獨角戲究竟是為了什麼？」

「為了……」謝元思考了一下，吐出一個詞，「為了讓萊尼亞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也為了在這場戰爭中，-人命的死亡能更有意義一點。」

是的，從頭到尾，米勒也好，可汗也好，都是謝元在莫斯文夢境意識里留下的思維投影，用來麻痹莫斯文判斷意識。

因為有投影，才能扮演不同的角色說不同的話，謝元也可以編排出一道差強人意的大戲。

謝元假扮的米勒去的其實是莫斯文心靈里最珍貴的地方之一——戰前他的房間，他用來躲爸爸打的地方。

破碎的筆記本，代表了他破碎的心靈，他在那裏記錄了他做的點點滴滴，而謝元只是在上面加了兩句話：

科爾布特才是殺害你哥哥的兇手，栽贓嫁禍於你。

萊尼亞是你的親生兒子，為他你可以做任何事。

後面的過程直接空降到他謀殺他哥哥的現場——是的，雖然中間科爾布特插了一手，但是主謀永遠是莫斯文。

在這個他一輩子都不想在回憶的場景面前，他根本就不想面對，更不要說去質疑臟彈的真實性了。

事實上在夢境裏，一般人的普遍意識是夢裏不能說謊，其實有手段的人都可以對真相進行了編製。

而事後，謝元只需要把他剛剛說過的話讓莫斯文在潛意識中刪除就可以了。

至於莫斯文醒來後會不會記得吐露事實？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沒有了慚愧，還有對科爾布特的底氣不足。

他對科爾布特只有滿腔的恨意！

不過這樣改變了莫斯文的心理，也有着壞作用，比如此刻在列車裏，米勒看着一臉堅定的隨車的莫斯文。

他惡狠狠地看了謝元一眼，眼神再說：「看你做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