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師粗暴主動的與靈寵切斷契約，最是傷身。和靈寵叛逃給神海帶來創傷差不多。

銀色小蛇摔在地上，突然沒了契約的感應，心神迷茫，不知所措的昂著頭。

它看著茉莉，還想再靠過去，然而，身體彷彿被一股力量禁錮住，怎麼都沒法動。

它不是聽不懂人話。

茉莉從一開始溫柔友善，到後來的鄙棄嫌惡。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但，小小蛇並沒有放棄，也許茉莉只是一時不高興才會嫌棄它。

它一直乖乖的聽話。茉莉讓做什麼，立即照辦。

蛇口不知奪去了多少條性命，全都是看不起茉莉的靈殿年輕一輩。

一言不合，就上斗擂台，然後出其不意的殺人。

它一次又一次為她取得勝利，殺到靈殿之人膽寒，更讓她有了蛇女的凶名，被靈殿的高手賞識，收為弟子。

即使這樣，還是沒能回心轉意……

契約徹底斷裂。

小小蛇的眼中湧出淚花，看向茉莉的眼神變得冰冷，就好像它渾身鮮血，隨著心死，變得涼透了。

銀白色的身子一歪，垂落在地，就好像死了一樣。

白嫚薇難以置信，顫聲說道：「你拋棄了它，你切斷契約！為什麼要做這樣過分的事情！小小蛇分明一直喜歡你，守護著你的！」

茉莉心神微顫，想起和這條小蛇朝夕相處的日子，確有不舍，然而，一抹嘴邊鮮血，倔強道：「那又如何？它不過想藉助我的神海修鍊！你沒看到么，它變得比普通的蛇厲害的多！」

「這一切都得益於我！但是，它有什麼資格佔用我的神海？不過是一條銀環蛇而已！」

這才是大部分靈師對靈寵抱有的想法。

哪怕再親近，維持關係的紐帶就是契約，意味著相互利用。

白嫚薇失望的看著茉莉。

小丫頭變了。不僅是容貌，就連性格也變得讓她感到陌生。

曾經那樣的純真，如今卻滿心功利，沒有了人情的味道。就像墜入塵埃的水珠，變得渾濁了。

「白嫚薇！你是不是說不出話來了？！」

「我師傅說，我的資質哪怕在靈殿也是百年一見的天才！若是你早點發現我的潛力，早點讓我修鍊，說不定將來我能練到天靈師的境界！」

「結果呢？我做你的貼身丫鬟，虛度光陰那麼多年！起步太晚，早就過了打基礎的最佳年齡，已經不可能成為天靈師了！這都要怪你！」

白嫚薇神色黯淡，竟被說的啞口無言。她什麼都不想辯解，上前一步將小小蛇抓在手裡。

它還活著，只是受了打擊，失去了勇氣。

墨蒼雲也沒料到茉莉居然徹底轉性。

好吧，人心難測，是他看走眼了。

但是，小丫頭髮過毒誓要效忠小嫚的。如今，徹底違背了當初的誓約，想必不久的將來就會遭到天譴了。

他瞅著自己的小豆芽。

果然還是小嫚最好，在不知道他真正身份的情況下接受了他。

敢問這世上能有幾個靈師做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