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歷歷在目。

無論楚滄海取得了何種成就，背後總有一個女子默默的付出。

他一步一步登上強者之位的時候，她也從一個小小的藥師成長到了令人驚異的境界。

楚滄海看著斷氣的秦芷琴。

記憶中浮現起一名嘴角淺笑的綠衫少女。

每次將提煉好的靈物一股腦塞進他的手裡，然後就像小鹿似的奔奔跳跳的跑開。

楚滄海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是如此自私。

一直將她的愛當成配給的資源，她的溫情變成了他生命中理所當然的習慣。

淚水緩緩的從眼中流出。

他默默的抱起秦芷琴的屍體，剛走到門口，守衛面露難色擋在他的面前。

「你們要攔我？」楚滄海冷冷的問道。

守衛很理解楚滄海的心情，壯著膽子說道：「您現在把人帶走不妥當的。」

白嫚薇還沒走近就聽到守衛和楚滄海起了爭執。

她加快步伐，高聲說道：「讓他走。」

楚滄海微微一怔，神色複雜，低聲說道：「多謝。」

白嫚薇看著他懷裡抱著的人，歉然道：「對不起，我沒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楚滄海搖了搖頭，哀傷道：「不怪你，是我害了她。是我……」

連續敗在柳焦和陸嫻的手裡，對楚滄海是巨大的打擊。

現在，連秦芷琴都死了，他的心就像熄滅的燈一樣死寂。

白嫚薇怔怔的目送著他離開，直到看不見身影，才漸漸握緊了拳頭。

她扭頭問門口的守衛道：「誰第一個發現的？」

那守衛不認得白嫚薇，卻認得跟在她後面的華淺，急忙說道：「是小人第一個發現的。」

他將現場的情況描述了一遍，白嫚薇漸漸皺起眉頭。

太不合理了。

以秦芷琴那個傲慢自大的脾氣怎麼可能自殺？

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產生了輕生的念頭。

白嫚薇寒著臉又問道：「在那之前，有沒有人違規進入探視過她？」

守衛頓時低頭，支支吾吾的不敢說。

看來是有的。

白嫚薇微微一笑，和顏悅色的問道：「你別怕，告訴我是誰，不會追究你的責任。」

守衛看她笑吟吟的，眼神竟一瞬迷離，而後惶恐道：「是秦師。」

「我就知道是她！」白嫚薇心中一沉，喃喃道，「秦霜，你為學宮引來大敵，無視宮主，又煽動明心院的士子靜坐罷煉……你以為自己天資超卓，把持住了明心院的人心，所以靈師都要看你臉色，任你擺布？」

她心中怒氣升騰，墨念白聞言，馬上很乖巧的安慰道：「娘親，你別生氣，我們要以德服人！」

啊喲我去！

白嫚薇震驚了。

念白好懂事！竟然知道以德服人！

這說話的口氣和他爹如出一轍，難道是墨尊教的？！

白嫚薇想想，昨晚將壞蛇打了個結扔下床，讓他孤單的呆了一夜，今天他還一點都不生氣，還喂她吃早飯……

蛇蛇真的在以德服人啊！

好吧，她服了！

小手摸了摸頭上的蛇蛇，白嫚薇難為情的說道：「墨尊，你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