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帶土——」

「我給你帶了一個有趣的消息回來，你在哪呢？」

「帶土——」

白絕阿飛從岩壁中現身，用一下就能聽出興奮與幸災樂禍的語氣呼喚著宇智波帶土的名字，但此時此刻，昏暗的地下洞穴中，卻只有越發蒼老了的宇智波斑緩緩地抬起頭，不咸不淡地回應道：

「帶土那個小鬼的話，還在外面一個人修行呢，阿飛……」

「啊咧？一個人在外面修行？真沒意思，」阿飛在自己沒有五官的臉上展現出了異樣而生動的遺憾表情，「我收到消息之後還特意早早地趕回這裏，就是為了能第一時間看到他的表情啊……」

「你想看到什麼樣的表情，阿飛？」

說話之間，宇智波帶土便穿過神威空間，回到了地下洞穴之後，目光冰冷地看向了身體呈現漩渦狀的阿飛。

「當然是想看到你除了陰沉冷漠之外的，其他更生動一點的表情啊~」

「這樣的？」

宇智波帶土面色一沉，強烈的殺氣頓時從他的身上迸發而出，徑直地朝着阿飛壓制了過去，這個動作在把阿飛嚇得縮回了地下的同時，也讓宇智波斑主動開口解圍道：

「好了阿飛，現在不是玩鬧的時候……把你收集到的情報，說出來吧。」

「嗚哇，真嚇人真嚇人，可惡啊帶土，希望你聽完了消息之後還能繼續擺出這樣一張臭臉來對着我……」

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語了一番之後，阿飛只在地面上露出了半個腦袋，用十分輕快的語氣述說起了自己最新收集到的情報。

「……漩渦一族的九尾人柱力，掌握了飛雷神之術的小鬼，哼，木葉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和當年也沒什麼變化嘛。」

聽到木葉在神奈延山之戰中出動的兩名高級戰力的身份之後，宇智波斑像是觸發了什麼不好的回憶一樣，極其不屑地冷哼了一聲，而宇智波帶土則繼續保持着面無表情的冷漠模樣，語氣平淡地自言自語道：

「先是水門老師，然後連一直把身份隱藏得很好的玖辛奈老師都被拉出來了嗎？村子的力量也被壓榨到極限了啊……然後呢，阿飛？那個輝夜憐是輸了，還是贏了？」

「嗯，這個輸贏的問題，就不太好界定了……」

阿飛先是下意識地想賣個關子，但在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帶土突然增加了壓迫力的共同注視之下，他迅速地理解了從心二字的含義，吐字清晰條理通暢地說道：

「前半場雙方互有勝負，波風水門靠着出其不意的一擊控制住了那個骨頭精，然後和漩渦玖辛奈一起試圖把他封印起來；結果骨頭精拿出了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仙人模式，重傷了波風水門，把戰鬥拖入了下半場。

下半場是骨頭精和九尾人柱力的單挑，九尾人柱力半尾獸化到爆出了五條尾巴的形態，依然不太奈何得了仙人模式下的骨頭精，後面為了決出勝負，九尾人柱力使用了尾獸玉進行攻擊，差點就把骨頭精給炸飛了——

不過最後因為自以為勝利了的關係，九尾人柱力被苟活下來的骨頭精偷襲重創，直接就昏迷不醒了，總體來說，應該，算是那個輝夜憐的勝利吧？」

發言結束后，阿飛當場就遁入了地下，一溜煙地逃離了空氣瞬間凝固了的地下洞穴。

但與阿飛所預想的不同，宇智波帶土在聽完這個消息之後，並沒有情緒失控地暴怒起來，僅僅只是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轉頭走到了正因為這個超出自己掌控的消息而忍不住皺起了眉的宇智波斑面前。

「斑……你是和初代火影之間那場永久性改變了地形，造就了終末之谷的戰鬥，應該是真的吧？」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小鬼？」宇智波斑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一樣，抬起頭，與宇智波帶土對視着。

「你和初代火影的全盛期，應該比現在的輝夜憐要強吧？」

「可笑，一個連單人壓制九尾都做不到的傢伙，有什麼資格與我和柱間相提並論了？」宇智波斑輕哼一聲，言語之間展現出的，是作為平定亂世之人的絕對自信。

「那就好。」

說完，宇智波帶土主動地把手伸向了宇智波斑，右眼眼眶中的萬花筒寫輪眼飛快地旋轉着，像是正在映照着主人內心洶湧澎湃的情緒一般。

「把你的力量，全都給我吧。」

「像你這樣驕傲的宇智波，不可能會因為害怕之類的事情而躲躲藏藏地苟活至今，你一定是五大忍村看不到的地方，在謀划著什麼，佈局着什麼……」

「但你終究還是老了，老得快死了，已經沒有餘力，再去等待你之前所埋下的種子長成參天大樹的那一天了。」

「你需要一個繼承者，不是嗎，宇智波斑？」

宇智波帶土說得很直接，也很不客氣，但宇智波斑在盯着宇智波帶土的眼睛看了許久之後，卻忍不住仰天大笑了起來。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繼承者？就是你嗎，宇智波帶土？」

「是我。」宇智波帶土依舊保持着伸出手的姿勢，「我來繼承你的計劃，我來繼承你的知識，我來，繼承你『宇智波斑』的名號。」

此刻，青色的巨大查克拉虛影再一次從宇智波帶土的身後浮現，像是在為他要繼承宇智波斑一切的發言，提供著更加有力的說明。

「真是自大啊，你這小鬼。」

宇智波斑看了看宇智波帶土背後的須佐能乎，嘴角緩緩勾勒起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過，萬花筒寫輪眼，千手柱間的細胞，還有須佐能乎，以及足夠強烈、足夠堅定的仇恨……倒也勉強稱得上是個能入眼的選擇了。」

「所以，你的答案是？」身後的須佐能乎做出了宇智波帶土一樣的動作，將手掌伸向了宇智波斑。

「宇智波的忍術、體術，忍界流傳的秘聞，超越五行遁術的陰陽遁術……這些東西你能學會多少，我就教你多少，在你掌握的東西足夠繼承『宇智波斑』的名號之後，我才會把你應該知道的東西說給你聽。」

宇智波斑緩緩抬手，握住了宇智波帶土伸出的手，在他那張蒼老的臉上，久違地展露出了自己全盛時期那不可一世的霸道與驕傲來。

「我可是宇智波斑，光憑這個名字就能讓五大忍村膽戰心驚的男人，想要繼承我的一切，你可得拿出自己的小命來做賭注才勉強夠格啊，小鬼！」

……

「斑大人，真的不考慮動用被我們掌控的霧隱的力量，強行把那個輝夜憐抹殺在現在嗎？那種異常的成長速度，即使帶土繼承了您的所有知識，也不見得就能穩勝於他……繼承者，終究只是繼承者而已，沒辦法和您本人相提並論的。」

「確實，那個輝夜一族的小鬼，不聲不響地就成長到了作為追趕目標來說有點棘手的地步了……不過倒也不用那麼心急就是了。」

「您似乎並不擔心？」

「霧隱那邊傳來了消息，輝夜憐為了尋找解除身上的飛雷神印記的方法，主動申請脫離前線，並打算在火之國周邊的國家現身，牽制住一部分木葉的精力……」

「您打算同意他的申請？」

「不讓他去其他國家的地盤上晃一晃，五大忍村中的正在作壁上觀的那幾個，可不會自己生出要搶在輝夜憐更進一步之前，一起出手把他幹掉的想法來……」

宇智波斑眯着眼，在那片彷彿永遠無法被照亮的寂靜黑暗之中，對着白絕的本體輕聲說道：

「絕……去把輝夜憐的戰績，還有他想要奪取水影之位的情報，小心地散佈到其他國家，把他們的情報人員，全都吸引到輝夜憐的周圍去。」

「不會有人想看到在這個時代，出現一個實力完全凌駕於其他五影之上的水影的……為了各自帶領村子逐鹿天下的野心，他們知道該怎麼做的。」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