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激動嘛……」沉陌塵按著韓暮雪的手，打開了視頻。
視頻傳出費雨墨那甜美的聲音，不過很明顯，對方不太熟練韓暮雪喜歡的歌，即便是外行人也能聽出有不少地方唱走音了，甚至還有一些地方只是跟著哼了哼。
「賣弄風騷！」韓暮雪望著視頻里的費雨墨，恨恨點評。
可以看出視頻拍的角度很不錯，費雨墨對著手機鏡頭，就像站在舞台中央。
真不愧是如今最知名的偶像，哪怕是在KTV，也是如此落落大方，星光閃閃，的確是有吃這份偶像飯的天賦。
然而韓暮雪越看越憤怒，沒看幾下，就迅速搶過手機，滑動進度條。
「哼，果然分沒我高！」
隨著韓暮雪的歡呼，她迅速滑動到第二首歌的評分，依然沒有她的分數高。
她一首一首的划過，結果毫無意外，對方的評分幾乎都比她低，她嘴裡得意著，可是眼中卻沒有欣喜的神色，只有報復一般的狠厲。
翻到最後，費雨墨只有兩首歌的分數超過她，其餘通通比她低。
「你看，你看，她根本不行！我沒有說錯吧！」
韓暮雪把手機舉到沉陌塵面前，聲音里充滿驕傲，眼神卻惶惶然，帶有一絲乞求，希望得到沉陌塵肯定的答桉。
「你真厲害啊小雪，唱歌比專業偶像都厲害。」
沉陌塵違心地誇讚，抱著韓暮雪蹭她的腦袋。
他知道韓暮雪很痛苦，而他同樣不好受。有時候聰明也不是好事，知道的越多越不快樂。有的時候是蠻希望自己蠢一點，至少難得湖塗。
韓暮雪哼了一聲，恨恨地說：「她算什麼專業的，本來就幹什麼什麼不行，小時候就很菜，跳舞怎麼跳都跳不好，天天被她媽打！」
說罷，韓暮雪長出一口氣：「只是她運氣好，真是狗屎運！現在國內女團都是這種要實力沒實力的，難怪一代不如一代！越來越爛！」
沉陌塵默然片刻，然後點頭附和：「嗯，最近女團是不太行……像我都不聽她們的歌了。」
「是吧，當了這麼久偶像，唱功還是一塌湖塗，真是廢物！」
沉陌塵又默然，但韓暮雪並未在意，只是一個勁地、喋喋不休地咒罵著費雨墨，甚至還波及到了當今禹辟國的娛樂圈生態。
她似相當了解費雨墨，不僅僅是對方小時候的事情，就連對方成名之後的「黑料」似乎都了如指掌。
大到對方選秀過程中那捕風捉影的「陪睡黑幕」，小到前段時間被人拍下來在海邊玩的時候在海里吐口水……一樁樁一件件，韓暮雪就如竹筒倒豆子一樣，全部說了出來，試圖在沉陌塵面前論證費雨墨做人的失敗。
事件詳細到哪怕是費雨墨的鐵桿粉絲聽到了，恐怕都要欽佩韓暮雪的長情。
沉陌塵什麼都不能做，只能裝作認真地聽著，聽著她對費雨墨怨恨地咒罵，並且在她嘴乾的時候遞上軟飲。
……
廁所外，沉陌塵洗了把臉，其實在他進來之後就發現其實每個包間都自帶廁所，但他還是跑到外面的大廁所。
當然是為了躲避韓暮雪，也是希望她能稍微冷靜一下。擦了擦臉，沉陌塵掏出手機回復費雨墨簡訊。
費雨墨早就給他發信息詢問感想了，只不過沉陌塵在韓暮雪面前一直都沒有掏手機而已。他隨便湖弄了兩句，對於為什麼這麼遲才回復，他就解釋說看視頻看入迷了，好像是只為自己一個人準備了演唱會。費雨墨回覆說這些歌都是自己沒怎麼聽過的，還調侃了沉陌塵的聽歌品味。
沉陌塵又胡亂應付了兩下，把手機塞回口袋裡，轉身回到包間。
回到包間，韓暮雪一改之前的憤憤，只是直勾勾地望著他。
「怎麼啦，還想要唱一會兒嗎？」沉陌塵微笑著，「你不唱的話，我就要唱咯。」
「嗯，你唱吧……」韓暮雪安靜了下來。
和沉陌塵出去之前截然不同，她忽然間又像一個受了氣的老太太，句僂在輪椅里。
沉陌塵其實也不怎麼會唱歌，除了禹辟國歌之外，真不會幾首，他隨便點了點自己曾經聽過的，結果唱的是荒腔走板，幾乎是沒一個音在調子上，韓暮雪聽了都連連皺眉。
「哎呀，我真的唱不來，你跟我一起唱！」
沉陌塵把另一個話筒遞給韓暮雪，其實他如此走調也有故意的成分，總歸能逗人笑一笑。
「沒事，你唱吧，挺好聽的。」韓暮雪輕聲說。
「你這話多少就有點違心了……」沉陌塵咳嗽了一聲，繼續開了他幾乎滑稽般的歌喉。
唱了一會兒，沉陌塵也累了，招來服務員繼續點高檔酒以及一杯果汁。
和韓暮雪打了一會兒遊戲，這個會所實在沒什麼可呆的了，沉陌塵提議離開這個的地方，早已無聊的韓暮雪也同意。
沉陌塵真想自己抽自己一巴掌，本來是帶人家出來玩的，結果搞得這樣尷尬。
他此刻心裡唯一的安慰是點了不少他聽都沒聽過名字的昂貴的名酒，然後把它們全部倒進了包廂里的下水道里，想來就算是趙宇極，一會兒看見帳單，臉上的表情也一定會很精彩。
「雨墨費小姐今天真是太賞臉了，不愧是專業的歌手。」
「人家公司也是挺嚴格的，費小姐剛才唱了那麼多歌，全部錄下來發給了聲樂老師。」
「哈哈，就像私人演唱會一樣，我們這是沾了趙哥的光……」
就當沉陌塵和韓暮雪走到拐角處，忽然迎面聽見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不會這麼巧吧！
沉陌塵一驚，他連忙看向韓暮雪，去年韓暮雪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只是一旁的空著的房間被打開了。
沉陌塵愣了一下，將門輕輕虛掩了起來。
「幼，好巧啊……」沉陌塵主動走到幾人面前。
「沉陌塵，你也出來啦？」
有人笑著對沉陌塵打招呼，果然還是來時的那一群人，幾人簇擁著趙宇極和費雨墨。
「對呀，唱了一會兒歌就出來了。」沉陌塵也笑著點頭，「你們出來的好早啊……啊，費小姐你好，剛才聽說你唱歌還把視頻錄下來發給聲樂老師，真是太用功了啊。」
費雨墨臉上一紅，俏媚地瞪了他一眼，別開頭。
「沉同學也不是說和朋友一起來的麼，你朋友呢？」
趙宇極微笑著問，此刻的他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狼狽，依然是風度翩翩。
沉陌塵也若無其事，嘴角一揚：「他有事先走了，我正準備上個廁所。反正今天趙公子買單，也就無所謂誰先誰後了。」
趙宇極心裡一突，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
但是未等趙宇極開口，沉陌塵就笑著擺了擺手：「你們先走吧，我正好去上個廁所，下次有空聚一聚哈，我也要感謝趙公子的康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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