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很讓王書記詫異的,一個宦海沉浮多年的赫赫大員,會受到一個級別低下,年紀輕輕的市長的影響,這還是聞所未聞的一個稀奇事情。
看到王書記臉色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李雲中自己也笑了,是的,這個話說出來誰能相信呢?只有自己知道,就在那次季子強為影視城爭取項目的時候,他對自己說的那番話,讓自己恍然中明白了很多道理啊。
李雲中還清晰記得季子強當時說:「我總是認為,官場的鬥爭只是一種手段,絕不是一種目的,為了完成自己正確的目標,我並不在乎其他的東西。」
季子強的話讓李雲中有了一種更多的認識,它一下子顛覆了李雲中多少年來對官場,對仕途的理解和洞悉,季子強用事實告訴了李雲中,政治鬥爭不是人們說的那樣玄妙,其實它也可以很簡單,但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不能有私心。
所以李雲中在這個時候又把季子強當時的話給王書記重複了一遍,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給王書記帶來了同樣的震撼,他總算徹底的明白了,為什麼連一個像李雲中這樣的高級領導都會為了季子強而放下隔閡,放下了架子和自己謀求一種精誠合作。
這就是季子強所帶給別人的人格魅力,他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低下,就畏畏縮縮,也沒有因為對方是上司,就遮遮掩掩,他說出了他心中的理想和宏偉的志願,這就是季子強不同於其他人的品格。
王封蘊感到有點心潮澎湃起來,要是我們的幹部都能有季子強這樣的胸襟,都有季子強這樣情懷,那麼,神州大地還有什麼不能完成,神州大地還有什麼不能超越的。
王封蘊站了起來,他走到了自己的窗口,俯視著外面的大地,看著樓下花崗岩的樸素堅硬和質感大氣,他認為這是一道無聲的命令、一種有形的腳註、一種潛移默化的滲透和輻射,還有那一顆顆雪松和翠柏,他們映襯著兩座大樓生硬堅定的線條,讓這個院子里升起一種難以名狀的安靜和潔凈,開闊、幽深、包容、淡定,顯現著雄渾厚重而又孤獨的背影。
王封蘊挺直了搖桿,不錯,自己處在這樣一個偉大的年代里,那就要勇於開拓,敢於承擔,季子強這個人自己一定要保,絕不能讓這樣的一個好乾部就這樣銷聲匿跡在北江市的政壇上,不僅如此,假如還能有機會,自己還要讓季子強成為一刻璀璨耀眼的政治明星在這片大地上冉冉升起。
王封蘊轉過生來,看著李雲中,凝重的說:「讓我們同心協力起來,不僅要保住季子強,還要維護住北江省這一片繁榮昌盛的發展。」
李雲中一下站起來,走到了王封蘊的身前,說:「好,只要封蘊同志你有這個決心,我一定為你添磚加瓦。」
他們四隻大手就緊緊的握在了一起,這樣的握手,不是單純的友誼,它將開啟北江省一個新的時代,這個握手也將是北江省結束三足鼎立的一個劃時代的起點。
而在山莊避暑和躲避騷擾的季子強卻慢慢的散去了緊張的心情,有時候他也會想到一些可怕的結局,但更多的時候他就自己安慰自己,有什麼大不了了,最多就是做不了市長而已,哪又能怎麼樣,是金字總會發光的。
這好像是季子強小學的老師給他們講的話,雖然這個話在現今這樣的時代已經很難立足,不過有時候拿來聊以安慰一下自己還是能有點效果的。
所以季子強就在不斷變化的情緒中度過了一個美好的日子,晚上在山莊的房間里,江可蕊經常的把身子貼了過來,很討好的撫慰著季子強變化莫測的心情。
說真的,江可蕊到不是很擔心季子強的未來,因為她堅信,憑藉季子強這樣的聰慧和能力,不走官途,隨便的走哪條路都會走得很出色,對官場,江可蕊並不很喜歡,這裡缺少了她喜歡的諸多元素,包括人和人之間的真誠。
但是,季子強他自己會這麼認為嗎?他肯定不會這麼認為。他早已認定了他只能走這條路,一輩子走這條路,不讓他走這條路,可以說,等於要了他的命,他接下來的人生一定對什麼都不感興趣了,一輩子都鬱鬱寡歡了。
江可蕊當然不想季子強對什麼都失去興趣,不想看到一輩子都鬱鬱寡歡的季子強。
於是江可蕊就只能安慰著季子強,同時也在心中祈禱著,她想,上蒼總不會如此的殘忍吧,就這樣生生的奪取自己男人痴愛的事業。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季子強放鬆心態,讓他去掉煩惱,她要好好給予他,也要好好地享受他,好好地讓他給她更多更多的溫存,她甚至想,她要比過去還瘋狂,要讓這個山莊的每一個角落都留下他們愛的痕迹,包括房間,包括大小水池裡,包括在那些樹蔭的石椅上。
她相信,他是很有能力給她一回又一回,在山莊的每一個角落折騰得她死去活來,甚至於讓她疲軟得沒骨頭似地。
江可蕊柔軟而濕潤的嘴唇顫抖著貼住季子強的額頭,在季子強的面頰上凌亂地漂移……。
第二天的下午,山莊里住進了一批客人,像是有一個什麼會要在這裡召開,讓季子強驚訝的是,在這批客人里,竟有認識季子強的人,他們是在晚上去游泳的路上遇見的,那時候,江可蕊和季子強都換了泳裝,在身上披一塊浴巾,穿著房間里的拖鞋順著彎曲的小徑向水池走著。
江可蕊顯得很興奮。她說:「今晚的活動由我來安排,我們先去標準池游泳,晚上一起看月亮吧。」
季子強說:「當然可以了,今天晚上全交給你。」
江可蕊就嘻嘻的笑了,又說:「今天,我們就好好地游一游。然後我們再去泡情侶池,然後就看月亮,在然後回房間。」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似乎怕被人聽見了,臉也紅了。
季子強就開玩笑說:「你好像還沒把話說全,話里好像還有一層意思?」
江可蕊臉更紅了,羞澀地說:「你知道就好。」
這時候,就聽到身後有人叫他:「是季子強嗎?
季子強回頭看,卻是過去上黨校時候的一個同學,那時候季子強還在洋河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當時這個同學是北江日報的一個編輯,後來兩人畢業聯繫到不是很多,因為畢竟兩人的工作交叉點不在一起,但偶爾的,兩人還是會通個電話。
這個同學叫謝亮,他一見季子強回頭,就「哈哈」大笑,說:「真是你個季子強啊。」
兩個便握手,季子強說:「謝亮,你怎麼也跑到這來了?」
謝亮一面打量季子強,一面說:「開會,一個新聞研討會在這裡開,所以,就過來了。」
季子強見他看了江可蕊一眼,忙介紹就說:「我老婆江可蕊,這是我黨校的同學謝亮。」
兩人都客氣的招呼了一聲。
謝亮對季子強說:「你可沒變樣啊,我們有好幾年沒見了吧?」
季子強說:「身體沒什麼變化,但心理變化大,天天有爛事,折磨得夠嗆!」
謝亮就哈哈的大笑說:「你們當領導的就是心累。」
季子強頷首贊同說:「還是你們搞文字的輕鬆,無冕之王啊。」
謝亮也是一副去泡溫泉的打扮,穿著泳褲拖鞋,披著浴巾。
季子強問:「你怎麼一個人?」
他說:「一個人清靜。」
季子強說:「我還想邀你一道游泳呢,你這話就把我給拒絕了。」
謝亮忙說:「哪能啊,我是躲他們,又不是躲你,現在見了你,就想和你好好聊聊了,只是冷落了江弟妹,不會不方便吧?」
江可蕊心裡不願意,好容易和老公一起清閑一天,這看來今天晚上的花前月下又要虛度了,只是她嘴上卻只能說:「不會的,不會的。」
季子強也說:「我們也算是老夫老妻了,不影響的。」
謝亮問:「你是來休假嗎?」
季子強說:「也算吧。還外加風~流風~流。」
江可蕊急得直跺腳,說:「有你這麼說話的嗎?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兩個男人便「哈哈」大笑起來。
三人到了公眾池,江可蕊便要到那標準池游泳,謝亮說:「你們去吧,你們別管我,我就在這小池裡游一會」。
季子強不好意思冷落了他,對江可蕊說:「你去游吧,我陪謝老弟聊天。」
謝亮卻說:「你們現游一會,閑了我們好好的聊聊。」
季子強也不想太過客氣,就答應了,帶著江可蕊都是很標準地躍入游池的,然後,便奮力地向對岸游去,江可蕊游的是標準的蛙泳,頭便在水裡一沉一浮,每沉浮一次,就向前衝出好幾米,季子強游的是標準的自由泳,水面上便激起一片水花。那速度卻是比江可蕊要快許多,兩個的泳姿很快就博得了在場遊客的歡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