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啥?要我過去一趟?嗯,好的。」
第二天早上,李承昊來到辦公室,就接到了一個電話,讓他去一個理事的辦公室一趟,他也覺得十分好奇,畢竟自己之前見都沒見過這個理事,不過既然人家叫那就過去吧。
「咚咚!」他敲了兩下門。
「請進。」洪亮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了出來。
李承昊走了進去,發現裡面不只只有一個人,而是有好幾位,都是公司的高層。
這讓他更加摸不著頭腦,到底是什麼事情把自己叫來呢?又不是開理事會讓自己參加。
「各位早上好。」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他還是朝著這幾位年齡夠做他叔叔甚至爺爺的公司高層問好。
「李室長請坐。」
剛剛那個洪亮的聲音的主人又開口道。李承昊好像記得他是什麼發行部門還是製作部門的負責人。好像之前日專時候為難泰妍的就有他一份。
不過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他也對此人沒什麼別的看法,照他說的在幾人面前坐了下來。
「李室長,最近的工作還順利嗎?」
「嗯,還挺順利的。」
「那就好,我們也就開門見山直說了,那請你看看這個東西。」
說完遞了一沓紙給李承昊,李承昊拿過來一看,是SM公司年底的回歸計劃表,不是別人正是毛的。預計在十二月中下旬,他簡單看了看,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他之前也聽說了毛年底將會有一次回歸,而且他自己還參與了製作呢。現在這麼看也確實如同他知道的情報一樣。
看完后他抬起頭好奇地看看對面坐著地幾位,還是不清楚叫他來到底是幹什麼的。見對方示意他繼續看,他也就繼續往下看。
而第二份就有點出乎李承昊的意料了,居然是別的公司的女團的回歸計劃,不是其他家,正是星船的芙。只是這個就不那麼詳細了。
「下面這些是我們通過電視台的關係,今早弄到的最新情報預測的。相信李室長也能看明白吧。」
李承昊自然明白,先不說為啥芙真要堅持4月回歸一次,一年三次的飛速節奏,就單說兩個女團檔期衝撞,就已經有些不妙了。就算是紅貝貝以現在的架勢也不能抵擋來勢洶湧的芙。
而最令人奇怪的是,一般撞檔期都會是在一些熱門時間段,而年末這種時候屬於是冷門得不能再冷門的時間了。
往年一般就只會有二三線小糊團會選擇在這個時間回歸,避免撞到大物。三大公司基本也都沒有在12月回歸的。
而這次公司不知是什麼考量,可能是需要一些不錯的成績來繼續維持毛的商業價值?又或者是根據之後不長的合約來安排,在退役前多賺幾次錢?
這些李承昊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不管是出於什麼考量,如果真如情報所說,芙也準備12月底回歸的話,那最後的結果肯定是無法令人滿意,甚至讓人失望的。音源和銷量勝率極低,因此打歌節目一位數量大概率也是慘敗。
而芙則可以藉此完全戰勝紅貝貝的機會,再一次提升自己的地位和影響力,可謂是大贏特贏。
「真是奇怪,真的有那麼巧的嗎?芙怎麼就還又選了這個時間回歸?」李承昊也是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李室長問的很好,我們大家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我們很有理由懷疑有人走漏了風聲。」另一個高層接過話來,說道。
「所以,那麼今天請我來...是懷疑我?」
李承昊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先不說到底有沒有人走漏消息都還不知道,就算真的有,怎麼就會斷定是我呢。
李承昊笑了笑說完,卻發現對面坐著的幾人沒有笑,而是一直看著他。
「你們有什麼證據嗎?」此時李承昊也反應過來,對面好像不似開玩笑的。
「那就先請李室長看看這張照片吧。」說著一人拿了一張照片遞給李承昊,他接過來一看。
照片上是他和星船的一個高層在一起交談的畫面,而且周圍還都是星船的藝人。
大家都臉帶笑容,一副親近的樣子。這張照片正是在港島他送芙的成員回酒店時,在停車場和星船工作人員交流時的照片。
雖然他也很好奇怎麼還會被拍了照片,並且照片是怎麼到SM公司手裡的,但是現在的主要關注點不在這裡。
「這是我之前在港島演唱會的時候,碰巧幫了她們一個忙,她們當時沒有車子,我就借了一部,然後把她們送回了酒店。
這是她們公司的人在停車場對我表示感謝呢。」李承昊不急不慢地解釋道。
「那李室長和星船的藝人關係匪淺了?」
「我確實和她們有些私交,但這不是什麼大問題吧?」
「嗯,李室長說的對,我們自然不會幹涉員工的私生活。就算你上一張照片解釋清楚了,那這張呢?」
接著,又拿出了幾張照片遞給了他。
「這...你們怎麼拿到的!」
第一張照片上不是別的場景,正是昨晚李承昊和允兒去的那個酒吧,然後李承昊送星船一干人出包房的時候,他和星船代表親切握手,友好交流的照片。
而第二張第三張則是小圓和苞娜和他笑著開玩笑和揮手告別的照片。的確,從照片上來看,幾人的關係可以說是很好了。
「我們怎麼拿到的先不談,李室長你能解釋一下這些照片嗎?你昨晚又是為什會去到那個酒吧的呢?總不能這個也是碰巧吧。」
看著李承昊震驚的樣子,坐在對面的高層繼續不緊不慢地追問他。
「這個是昨晚...」
壞了,李承昊突然發現,自己還真的不能說自己昨晚到底是去那裡幹什麼的,因為一但說了出來,他倒是可以洗脫嫌疑,但另一邊允兒就要遭殃。
所以現在一時半會兒讓他想出個什麼好的名目還真的不好說。
「昨晚?」
「昨晚我去那兒玩,確實是碰巧遇見她們的。」於是李承昊也只能硬著頭皮強行說是碰巧了。
「哈哈哈哈,李室長和她們可真有緣分啊。」聽見李承昊的回答,幾人都笑了,這笑聲在李承昊耳朵里顯得十分欠揍。
「那好吧,就算,就算李室長是真的那麼那麼巧,這張照片就如同你所說一樣。
那麼,這封從你電腦里的個人郵箱發出的郵件你又該作何解釋呢?」
「什麼郵件?」
聽見李承昊的問題,對方又遞出一張列印了電腦截圖的紙給他。
上面是他的辦公室的電腦,他的個人郵箱的界面。
「你們私自翻我電腦?」
「只是你的電腦沒關,我們去幫你關的時候,碰巧,發現的。」對方還在碰巧兩字上強調了一下。
李承昊低頭看著上面的內容,正是拿他的郵箱給星船的某位理事發的郵件。
雖然看著這郵件,但他卻在想其它的,他現在突然明白了,明白了這些人的目的,那就是要整他!
再解釋什麼,哪有人這麼傻用公司電腦發郵件,又或者我的電腦又沒上鎖,誰都能發這種事情已經沒有用了。
只是他在想,自己什麼時候被他們列為目標的?難不成是幫助泰妍反抗他們那次?又或者是看見自己和公司藝人一個個關係都不錯?
而自己又是什麼時候開始走上他們的路的呢?難不成是讓自己去參加毛專輯的製作的時候?想到這裡他不禁背後發涼。
現在他相信了對方絕對是想一步步整他,而自己和星船的這兩張照片則是給了他們絕佳的機會,於是他們也確實相當果斷,直接出手。
李承昊嘆息一口,一群公司高層不想著怎麼運營公司培養藝人,而是整體想著對付自己人,在內部鬥爭內耗。
對他這樣一個小小室長,就因為違背了他們的想法,威脅了他們的計劃,就被這麼針對。這些人的格局和腦子是怎麼坐上高層的?
李承昊真的很想給他們這些南韓人,上一上中華數千年歷史課,告訴他們那些王朝滅亡的道理。
「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你們想怎麼樣。」
事情總還是要解決的,李承昊挺起身子,靠在座位上,目光掃過面前看起來面相和善的幾人,淡淡地說。
「李室長果真是聰明人呀,那我們也就不繞彎子了。
給你兩個選項,第一,在公司內承認你泄露消息的錯誤,公司將給予你暫時停職的處分,等你意識到公司決策的正確性,按照我們的計劃來做,到時候你還是我們公司最年輕的室長。」
好傢夥,先不說承認這莫須有的罪名,自己在剛來南韓時候就頂了一次,那是必不會再頂一次的了。就說後面那些,如果自己不乖乖聽他們的話,就一直停職的威脅?
「說說第二個選項吧。」
「那就是離開SM公司。」
「嗯好的,我明天就離職。」
就在對方話音剛落的時候,李承昊就給出了回答,這也是今天第一次對面吃了一驚而不是他自己吃了一驚。
「李室長,不再考慮...」
「不用考慮了,就這樣辦吧。」
其實這個選項李承昊在想通之後就已經預料到了,對方的第二個條件肯定是最底線的一個,這樣才能迫使他就範,選擇第一個。
這個選擇對於李承昊來說並不難做。
仔細想想,自己雖然在這個所謂業內巨頭的公司擔任著室長,看起來光鮮亮麗,但他真正能做的有什麼呢?
他在看見吒的成員因為管理身材而遭受不人道的飲食控制的時候,他只能在她們主管不在的時候偷偷給她們買點吃的。
在看見泰妍因為公司內部鬥爭而不得不接受公司給她的爛曲的時候,他只能在一旁鼓勵她,甚至只能自己和她親自上場。
在inter因為摔下舞台,腳受了傷,卻被公司不顧可能的後遺症,強制命令上台表演的時候,他只能耍一些小手段,通過輿論的力量來阻止公司的暴行。
在允兒發現一部十分適合自己,也對自己今後演藝道路有很大幫助的劇本,卻被公司無情否決的時候,他只能化身跟班,陪著允兒偷偷地親自去與劇組商量會談。
在自己對待工作公司盡心儘力,努力地多做點事想著不愧對自己領的工資的時候,卻被公司高層陷害,他也什麼都做不了。
他能做的就是現在,選擇了不妥協。
說到底,李承昊也只是一個年輕人,雖然他一直畢竟和善,但屬於年輕人的銳氣和反抗精神卻還沒有被社會給磨滅。
與其在這裡受氣受苦,當一個連自己朋友都無法幫助,甚至還要站在對立面的無用室長,不如就此兩別。
「那就這樣吧,我等下去辦離職手續,明天就離開公司。」
說完李承昊直接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辦公室。
走出辦公室,沒有空調的乾冷空氣竄入他的呼吸道,他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緩緩吐出。
他剛剛真是久違地生氣了,隨著生氣過後是對這個公司,或者是這個公司的一些管理層的深深失望。
他甚至都不敢告訴泰妍,她所深愛著的公司現在的樣子。而且他甚至覺得,泰妍是知道的,只是在假裝沒有看見。想到這裡他不由得一陣心疼,心疼泰妍。
不知不覺他已經走出了公司大門,索性就明天再來辦這些手續吧,也就先誰都不通知一下,至少讓他過一個安穩的晚上。
走下台階,回頭看了看這個在粉絲心裡神秘而又充滿吸引力的地方,這個自己工作了半年的地方。
陽光從對面反射過來,高樓依然雄偉,裝潢依然亮麗,門口依然圍著一些等待著的粉絲。
一切都還是那樣沒有改變,正如他來的第一天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感受到的樓內樓外的溫度差。
站了一會兒,李承昊打了輛車,沒有回自己家中,而是去了另一個地方。
「喲,怎麼大清早的就來了,你不上班的嗎?」
水晶打開門,揉了揉眼睛,應該是剛睡醒的樣子,還穿著一身睡衣,看起來對李承昊的清晨造訪有些不樂意。
「先不說這個了,努娜我有事跟你說。」
李承昊搖了搖水晶的肩膀,企圖讓她清醒一點。
「嗯,你說吧。」
「努娜,我喜歡你,和我交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