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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哈哈,多謝!」
榮國府里,派了賈璉來錦香院接賈環回家。
賈璉看著渾身狼狽的賈環冷冷的笑了一聲:「哼,你回去等著吧,有你的好呢!」
自從上次賈璉被他耍了一道之後,二人之間總共話語說不到三句。
賈環很是無所謂的笑道:「有就有,反正我打的爽了,剛剛那小子是誰?吳貴妃的弟弟?」
賈璉恨恨道:「你知道就好,你可知這次給我們家惹了多大麻煩?給宮裡的娘娘臉上摸了多少黑?」
賈環疑惑道:「抹黑?怎麼可能,我把姓吳的那小子揍的滿臉開花,咱們娘娘臉上應該有光彩啊?」
賈璉聞言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氣暈了過去:「這話你跟老太太,老爺,太太們去說,我保證明年今天能給你上墳……」
馬車吱呀吱呀回了榮國府,賈環酒也徹底醒醒了。
好好的一場年節狂歡,弄成了這樣……
衝動是魔鬼啊。
「請把……」
賈環笑著下了馬車,道:「二哥,這事……」
「這事我會實話實說的,你也別想著拖時間,裡面老太太,老爺,太太都等著你呢,快進去吧。」
老太太?老爺?太太?
還來個三法司會審!
「我拖時間?二哥,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拖延什麼時間?」
「還嘴硬?你沒見剛剛吳家小子已經被抬進宮裡驗傷了,你把人家貴妃娘娘的弟弟打成那樣,你完了!」
「錯了,不是我完了,是我贏了才對!」
……
榮禧堂裡面,賈母王夫人眼中雙雙噴著火焰,賈政也是一臉的寒霜。
貴妃娘娘省親在即,居然出了這樣的事!萬一有個差錯,賈環夠死一百次的了。
「不好了,不好了……」
賴大急連滾帶爬的跑進屋裡,上氣不接下氣道:「聽說吳貴妃的弟弟被咱們三爺打的臉上開了花,被皇上宣進了宮裡看傷去了。」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是抬著進去的……」
「什麼!」
「啊?!」
賈母王夫人雙雙站了起來,嚇得魂不守舍。
「豈有此理!」
賈政也一臉怒氣的站了起來,咬牙道:「這個畜生,看我不打死他!」
王夫人慌的忙道:「老太太,要趕緊派人去宮裡面打聽打聽,別的事小,咱們娘娘別受了連累,千萬要撇開關係才是,賈環可不是她親弟弟,寶玉才是!」
賈母氣的拍著桌子道:「這個該死的孽障,趕緊把他綁了回了,你親自帶著去吳家認個錯,讓人家高抬貴手要緊。」
賈政猶豫道:「這……」
「怎麼,教出了這麼無法無天的孩子,你還想說什麼?從今以後,國子監不許他去了,交了些什麼狐朋狗友的!」
「母親,……」
「我說的,這次要連累了宮裡的娘娘歸省,他就直接出去自己過吧,這樣的孩子,我們家不敢留了。」
一旁角落裡的寶玉聽了此話差點大笑出聲起來。
老三啊老三,我挨了多少次打了?這次我必須得好好看著你挨揍,你出去了,林妹妹自然只能跟我玩了,哈哈哈哈……
一時,賈環進了院子,裡面的人看的清楚,也等不及賈環往裡一步一步挪了,直接出了廊下。
賈母顫顫巍巍的指著賈環:「你還知道回來,你知道你做了什麼?」
賈環莫名其妙道:「老祖宗,有人敢辱我父母,我給了他幾下子,叫他長長記性。」
「你還敢說!」賈母氣急,指著賈政罵道:「看看你養的好兒子,連我都敢頂撞,
先拉出去打二十!攆去吳家門口負荊請罪去吧!」
賴大嘿嘿笑著上來拉賈環:「三爺,對不住了,請把……」
賈環一把推開賴大,冷笑:「滾,綁我?什麼東西你算?」
賈母簡直氣的頭上冒了煙,指著賈環:「好好好……」
話音未落,一個丫頭慌慌張張跑了進來。
「老祖宗,老爺,太太,不好了,前面來了宮裡的太監,要拿了三爺去呢!」
賈母王夫人忙指著賈環道:「快,快拿了去……」
賴大幾人得了聖旨般拿起繩子就把賈環綁了,送至前院。
賈母,賈政,王夫人也跟了出來。
只見那小太監尖著嗓子道:「賈環在嗎?傳聖上口諭:賈環即刻進宮覲見貴妃娘娘。」
語罷,小太監笑道:「敢問哪位是環三爺?」
……
年終,最後一次朝會。
本就是走走過場,皇帝勉勵幾句,百官高呼萬歲,差不多就下朝回家,準備過年了。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大明宮掌印太監戴權剛剛尖著嗓子喊完,下面一人出班奏道:「臣有本奏。」
眾人尋聲望去,卻是六科給事王順平,許多看了人心裡都想笑。
這人,可真是……
作為「資深」言官,啟明帝自然不陌生,有用的大事沒有一點,專門找一些屁大點的事來朝上彈劾。
有時候還喜歡找他點小錯誤說事,很是討厭!對於這樣的人啟明帝已經懶得廷仗了,打了他他越發的高興,就當他是個屁,趕緊放了也就完了。
「王愛卿所奏何事?」
果然,王順平一本正經道:「臣彈劾五城兵馬司裘大人因夜間失察,導致城西面一家商鋪遭賊人偷竊。」
龍椅上的啟明帝差點被逗笑了,真真是沒事幹了,連他都忍不住為五城兵馬司裘良感到冤枉,他雖管著京城治安,三更半夜的,一家商鋪失竊也能怪到他頭上,實在是……冤。
不過好在不是挑他的小毛病,也就無所謂了,當即吃了口茶,漫不經心道:「裘愛卿,可有此事?」
五城兵馬司裘良滿臉苦笑的跪在地上,答曰:「臣確有失察之罪,不過宵小之輩已然盡數抓捕歸桉……」
啟明帝也不想難為裘良,當即揮手道:「罷了,罰俸一月。」
此事剛解決,又一個御史蹦了出來:「臣有本奏。」
啟明帝有些不耐煩道:「說!」
「臣彈劾五城兵馬司裘大人御下不嚴,以至於有兵丁在外西城門打傷進城民眾。」
今天的御史科道言官算是跟五城兵馬司杠上了。啟明帝疑惑的看了看前面氣定神閑的林如海,道:「可有此事?」
剛剛站回位置的五城兵馬司裘良慌得出列跪在地上道:「皇上恕罪,-微臣回去一定嚴加懲罰!」
「罰俸半年,下去吧……」
「臣有本奏!」
又一道聲音響起,眾人只聽聲音心裡咯噔一下。
剛剛準備歸位的裘良直接停了下來,汗如雨下。
左僉都御史李清……
啟明帝眉頭微微皺了皺道:「愛卿所奏何事?」
李清上前直言道:「臣彈劾五城兵馬司裘良昨夜在城外大肆驅逐進京民眾,影響極其惡劣,還請皇上明查!」
一眾大臣聞言紛紛面色突變。
龍椅上的啟明帝馬上陰沉下臉來:「可有此事!」
裘良一下跪在地上,吞吞吐吐道:「回皇上的話,確,確有,此事,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說!」
裘良面色蒼白,全身顫抖著道:「難民太多,這才不得不驅趕……」
「啪!」
啟明帝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茶杯都震得跳了兩下……
「難民?哪來的!」
裘良支支吾吾道:「臣……臣……查,據說,是……山西,太原……」
說出這幾個字,裘良已經已經癱軟在地,無他,山西太原府是當今皇後娘娘的娘家。
「山西?侯恂,戶部前幾個月不是撥款八十萬去山西那邊賑災了嗎?」
戶部尚書侯詢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道:「戶部錢糧不足,所以只湊了六十萬兩……」當然了,六十萬出了庫,發出去的就只有五十萬了,具體到了山西那邊多少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