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飯店?」葉麗華把張俊平問的一愣。
張俊平以為是問父母開飯店的事,心裏才思道:班長嫂子還有未卜先知的特異功能?
「你買這麼多碟子碗,還有茶壺茶杯,不是打算開飯店?」葉麗華指着地上堆在一起的洪憲瓷問道。
「哦!您說這個啊!
這些可是好東西,這是古董!
洪憲瓷,就是袁大頭的瓷器。
中國歷史上最後……應該說是皇朝史上最後一種官窯瓷器。」張俊平原本打算說中國最後一個官窯瓷器。
後來一想,洪憲瓷要是算最後的官窯瓷器,那毛瓷怎麼算?
所以乾脆改口,改成皇朝最後的官窯,更加貼切一些。
「這是袁大頭的官窯瓷器?
不是,你什麼時候搞起收藏來了?
你……就是為了搞收藏?」
葉麗華想問的是,你借錢,就是為了收藏,但是考慮到張俊平的父母都在,怕他們知道張俊平借了那麼多錢,跟着擔心所以沒說出來。
「不是,這一堆瓷器,是用兩頭豬換的。
那些錢是用來買酒的,我把紅星農場釀酒廠一年以上的存酒全都買下來了。」張俊平笑着解釋道:「您也知道,東北人和老毛子因為氣候的原因,都喜歡喝酒,尤其是高度酒。
我買酒,就是為了去交換物資的。」
「我不懂,反正你自己把握!」葉麗華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這時,秦淑梅從外面推門進來,「張叔,張嬸,聽院子裏人說你來了,我過來給你們送點熱水。」
「哎呀,小梅,你看看,每次來都要麻煩你。
這孩子,這麼大的人了,連壺水都不知道燒。」張母熱情的上前接過暖壺。
「沒事,都是街坊鄰居的,一壺水不值啥。
平子那次出差回來,都給我們大傢伙帶不少東西。」秦淑梅一邊和張母說話,一邊打量著屋裏的人。
「哎呦,許科長,葉科長也在!」秦淑梅很熱情的和許少民、葉麗華打着招呼。
張俊平住的房子,以前是許少民和葉麗華住的,後來許少民分了樓房,這四合院的房子,就分給了張俊平。
因此,秦淑梅和許少民、葉麗華也都是老熟人。
那時候,秦淑梅的男人還在。
「小秦,麻煩你了,我聽說這小子可沒少麻煩你。」葉麗華拉着秦淑梅的手,親切的說道。。
「葉科長,看您說的,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您去院裏打聽打聽,誰不誇平子好!」
「別葉科長,葉科長的叫了,以後叫葉姐就行。」
又聊了幾句,秦淑梅就要離開。
一直插不上嘴的張俊平趕緊開口叫住秦淑梅,「秦姐,你等一下!
這些骨頭,你拿回去,給懷志他們燉個骨頭湯,對他們恢復有好處。」
這些骨頭都是昨天張俊平吩咐林三專門留下的。
「這……這也太多了……謝謝你了平子!」秦淑梅感動的眼圈發紅,拎着豬牛羊骨頭,快步離開。
「怎麼了?她家懷志怎麼了?」葉麗華好奇的問道。
「兩個熊孩子,銘懷爬樹上掏鳥窩掉下來了,銘志在下面想要接住哥哥。
結果,兩個孩子都進了醫院,一個雙腿骨折,一個雙臂骨折加肋骨骨折。」張俊平搖搖頭,把懷志的事說了一遍。
「哎呦!那小秦也太倒霉了!怎麼凈攤上這些事。」葉麗華嘆息道。
眾人喝了一會茶,說了會話,葉麗華招呼眾人出發去飯店。
飯店是葉麗華訂的,就在柳泉居。
哦,現在還沒有恢復字型大小,還叫永進食堂。
要到年底的時候,才會恢復柳泉居的字型大小。
雖然兩輛車,但是張父張母他們自然是要做張俊平的車。
張俊安兩口子也想上張俊平的車,結果被張母給趕到了許少民的車上。
張俊平知道,張母這是有話對他說,剛才在屋裏就看出來了,欲言又止的,人多不方便說。
「平子,你和那個秦淑梅什麼關係?」
「鄰居關係啊!還能有什麼關係?」張俊平聳聳肩很輕鬆的回答道,就知道要說這個。
「我可警告你,以前你們怎麼着,我不管!
我眼不見心不煩。
但是,現在你也是有對象的人了,可不能再干渾事。」張母嚴厲的警告著張俊平。
「媽,您說什麼呢?我和秦淑梅啥事都沒有,您就冤死我吧!」張俊平叫屈道。
「你當我眼睛瞎啊!她看你眼神就不對!那情意,都快淌出來了。」
「媽,我咋沒看出來?人家就來送壺熱水,您就看出這麼多?
至於說情義,滿院長打聽打聽,有誰不誇我好,誇我仁義的。
我就是京城小孟嘗!」
「我管你夢長,夢短的,你只要記住,以後和秦淑梅保持距離,別做渾事就行。」任張俊平如何解釋,張母始終不相信張俊平和秦淑梅之間沒事。
這來自女人的直覺。
這直覺,讓張俊平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
總共就摸了一下大燈,打了一下屁股。
怎麼就有一腿了?
到了新街口南大街,張俊平把車靠邊停在飯店門口。
終於擺脫張母的魔咒了。
這一路可把張俊平給憋屈壞了,張母不停的給他上思想品德課,他還不能還嘴。
把父母送進酒店,進了包間。
葉麗華拉着張俊平,說是出去接人。
到了外邊,葉麗華拉着張俊平到了沒人的地方,嚴厲的警告道:「平子,我可警告你,以後離那個秦淑梅遠一點。」
「嫂子,你可冤死我了!」張俊平差點哭了。
你們女人還講不講點道理啊!
不能啥都憑直覺啊!
「嫂子,我和秦淑梅真沒事。
你所謂的直覺,其實應該是來自於她對我的感激或者說感恩。
之前她家懷志受傷住院,四處借錢都沒借到,最後是我把錢借給她,才交的住院費。
在您和我媽看來,人家看我眼神充滿了濃情蜜意。
可為什麼不能是對救命恩人的那種感恩呢?」張俊平苦笑着解釋道。
「哦!別人不借給她,你借給她,所以她為了感謝你,就以身相許?」葉麗華冷笑道。
「嫂子,你……我冤死了我!」張俊平嘴上叫屈,心裏卻在暗自警醒。
有些事情,必須要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