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床上，怔怔看著表面的幾個字，抿著唇，打開了其中一本。

她的面上，沒有一絲情緒。

想著那一天，她人生中，那麼灰暗的時候一刻。

眼睜睜的看著他，毀了他曾經為她所造就的東西，一點一點，全部毀掉。全部變為渣滓。

她尖叫著，沒有辦法改變一點。

那樣的深刻的感覺，「我真的沒有想過，你會真的不要我。」她曾這樣說著，也曾那樣明白，他是真的，不要他了。

「我說了那麼多次謊，說不要你，每一次都是假的，你說一次，便成了真。」她曾那樣的，全然的絕望。

蘇以樂的淚，模糊得，再看不清眼前的東西一點，手握著那個東西，微顫著。

他曾那樣，給了她絕望，他曾親手，毀了這些東西，毀得……竟是變成碎沫。

門被打開，男人看到她拿著的東西，緩緩走近，坐在床邊。

摟著她，湊過去，「喜歡嗎？」卻看著她滿臉的淚，他微怔，伸出手，要為她擦拭。

蘇以樂退開來，看著這個男人。

黑司御怔怔看著她。

「黑司御，我真的是任性的，被你嚇得，很多都只能聽你的。卻又被你養得，任性，胡鬧，受不得一點不好。」她靜靜說著。

黑司御微愣，隨後點頭，「很好。」更是摟緊著，臉想湊過來。

「所以……」蘇以樂又撇開來，手裡緊緊抓著紅色的東西，眼裡模糊一片，卻想看著他的面容。

「我真是受不了，就算我做錯了事，我也受不了你曾經所做的。」蘇以樂的眼，又模糊。

黑司御僵硬了下來。

蘇以樂彎著唇，拿起一本，嘶啦……紅本本，變為兩半。

黑司御的瞳孔劇烈的收縮，看著她的動作，渾身在這一刻，全然的僵化，全然的崩裂般僵化。

蘇以樂掉著淚，再一次，拿起一本。

「住手！」微涼的聲音，卻透著陰森。

蘇以樂沒有理會，沒有看他，她直直的，又撕裂開來，心，在撕下一本后，帶著那樣疼痛的快感，帶著笑。

不要嗎？不是不要嗎？那便不要！那便不要啊！

她也可以，不要的。

「我叫你住手！」冷戾的聲音，刺到人心底，徹骨的寒冷。

蘇以樂的眼，模糊一片，身子顫抖著，咬著牙，直直的撕裂開。

「我叫你住手！！」那狂吼的聲音，「你聽到沒有！」

他低下身，帶著暴戾，把東西全部掃開，全部掃落在地。

蘇以樂受著那暴戾的氣流，差點倒了下去。

他的大手緊緊的握著她的肩膀，赤紅的雙目瞪著她，直直瞪著她，「你竟然敢毀了這些？你竟然敢毀了？」

蘇以樂帶著淚望著他，看著他如往常的暴戾，就像從前。

「黑司御，你不是已經毀了嗎？你已經毀了啊！你這又是做什麼呢？我們不要了，既然已經毀了，那就不要了。」她也對著他吼著，大吼大哭著。

黑司御轉頭，陰暗的眼眸，看著那地上的東西，看著那已經被她毀掉了一些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