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吼著，房門亦在震動，「聽我的話！乖乖讓我寵著，讓傷你的人下地獄！很難嗎？」他的話語里，如此陰涼森冷。

蘇以樂哭著，顫著，垂下頭去，眼淚，一點一點，掉進水裡，未斷，未斷。

那個高大的男人，站在那，胸膛劇烈的起伏，全身都是陰蟄可怖的氣息，氣流。

盤旋在偌大的浴室內。

他卻把她的臉，又扣上來，看著她。

「所有的話，如此輕易的反悔！你的所有話，就如你現在的眼淚，掉了，讓我痛了，重新再掉！」

看著她滿臉的淚，「樂，我什麼也不想懂，我卻知道我很痛。這裡。」

他指著自己的心臟，「你還要哭嗎？」

蘇以樂顫顫的被他扣著，看著他，眼裡滿是淚，從來，都是淚。

她震顫的回神，張嘴，想強忍住，強忍住，「不……黑司御，我不哭……我……我……」

她顫抖的說著，卻拚命忍住，想忍住，卻……卻……

「就如你所說的話，從來都無法真正做到。」男人看著她，沉戾的說著。

「黑……」蘇以樂想深呼吸著，拚命的，可是，眼角，眼角！不要……不要……她不要掉……

男人，看著她，看著她，拚命的，想眨回那止也止不住的淚，鬆開了鉗制。

殘戾狂暴的氣息，不是消失，不是消失了情緒，而是壓下。

蘇以樂癱軟在浴缸內，還有淚，她顫顫的看著這個屬於黑暗般的男人。

「黑司御，我可能，永遠都會是這樣，怎麼辦？」她突然大哭出來，再也忍不住的哭泣。

「我想離開你，黑司御。」她閉著眼睛，都止不住淚一直一直，掉入浴缸。

「你住口！！」

一句話，所有壓下的氣息，瘋狂的涌動，那狂怒到滅頂的氣流。

蘇以樂一驚，猛烈顫抖，她搖頭，不……不是……她沒有……她沒有，她只是，心疼他……

然而，粗喘到整間房都在震動。

天花板，燈，皆開始往下掉落。

「你給我住口！」男人狂吼著，如魔鬼，「你要再敢說一句！」

「啊！」蘇以樂看著這恐怖的一切，驚叫出來。

他喘息著，迅速趴進了浴缸，把她的身子全掩下。

男人的悶哼聲，響起。

「啊！」蘇以樂驚恐的尖叫。

浴缸內，鮮紅色，慢慢蔓延，從他的周身，蔓延，染了一片。

「黑司御！」蘇以樂不敢伸手去碰身上的男人，怕觸到他生生的翻出來的肉。

她驚叫著，極度的淚與顫抖。

「雲風！雲將！你們快進來！快叫醫生來！」她大哭著，恐叫著。

門外傳來急促的步伐。

「不許進來！」男人喘息著，帶著極大的忍耐，怒吼著。

雲風雲將在外頭一頓，急叫著，「主人，夫人！」

「黑司御！你幹什麼？」蘇以樂哭泣著，看著已經沉重得，快撐不起來的他。

男人沉哼一聲，滿是汗跡，強忍的汗，生生，把她從浴缸內抱起來。

竟在背上再一次崩裂的，紅肉翻飛的時候，生生把她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