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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小的代價就是只圍不攻,但是會耗時很長時間,我不建議這麼做,因為我們的敵人不只有趙王,燕國、齊國、楚國、秦國,包括韓國和魏國都有可能參與進來,我們必須速戰速決。」
樂毅說道。
「此次長平之戰,秦國元氣大傷,反而我趙國有成為霸主的趨勢,六國不會放棄這次削弱我趙國的機會的。」龐煖說道。
「邯鄲的將士也是趙國的將士,我不願大家自相殘殺。而且,軍中也有不少邯鄲人,一旦強攻,必然會造成傷亡。」趙括說道。
邯鄲是趙國的王城,城牆高大堅厚,還有護城河,若是強攻,傷亡不會小,趙括不想讓好不容易從戰場上回來的將士死在內戰之中。
「倒也不是沒有辦法,既然我們軍中有不少邯鄲人,那麼他們在邯鄲必定有熟人,大帥可以派他們站在城門外與城上的士卒交談,瓦解士卒的戰心。然後告訴城上的士卒,率先投降的獎勵百金,第二個投降的獎勵五十金,以此類推。」
「若是願意打開城門,獎勵千金,官升三級。就算守城的將士不相信,也會人心惶惶,擔心別人投降,趙王晚上睡覺都睡不好。到時候,大帥只要宣佈,已經有人投降了,剩下的人為了獎賞,必然爭相效彷。」
「而且這個辦法不止對守城的將士有用,就算對那些貴族也可以使用,只要有一個貴族投降,就能帶動一群貴族投降。我們還可以朝城上射勸降信、趙王做過的錯事、當年事情的真相等等。」田單說道。
「都平君大才。」趙括非常敬佩地說道。
長平之戰以來,田單對各種陰謀詭計簡直信手拈來,令人防不勝防,而且田單還不是單純的謀士,領兵作戰也是當世頂尖。
這樣的人才居然被齊國硬生生趕走了。
趙括真想打開齊王的小腦袋瓜看看裏面到底裝的是什麼。
「不過我還是建議先強攻一天再勸降,這樣會更加有效果,就算不出動大軍,只使用投石車也行。強者對弱者仁慈更容易贏得弱者的尊敬。」田單喝了一口茶水潤了潤嗓子,接着說道。
趙括想了片刻,點了點頭,「就按都平君說的辦。」
……
王宮,趙王焦急地來回踱著步子,大殿內除了宦官之外,只有樓昌和建信君。
「都這麼長時間了,藺卿和王叔怎麼還不回來。」趙王不知第幾次伸頭朝外面看了,可惜每一次都讓他失望。
大殿外空蕩蕩的,除了逐漸降臨的夜色和吹拂的寒風,沒有任何人。
「大王,再等等吧。」樓昌說道。
「再等等!再等等!馬上天都黑了!」趙王憤怒地說道。
「大王,你說平原君和藺公有沒有可能投降逆賊了……」建信君小聲說道。
趙王聞言,頓時停了下來,旋即搖頭說道:「這不可能,絕不可能。王叔是寡人的親叔父,藺公是父王留給寡人的老臣。就算所有人都背叛寡人,也他們也不會背叛寡人。」
「點燈,寡人要繼續等王叔和藺公回來。」趙王下令道。
不一會兒,王宮中亮起了一盞盞油燈,趙王繼續踱著步子。
然而,隨着時間的推移,建信君的話就如同一顆種子一樣在他心中生根發芽,越長越大,怎麼甩都甩不掉。
夜幕降臨,趙王頹廢的坐在王座上,「看來,王叔和藺公真的背叛寡人了。」
「大王,您還有我們。」建信君說道。
「沒想到最後陪寡人的竟然是你們二人,真是患難見忠臣啊。」趙王感動的說道。
……
「主君,
投石車已經架好了。」墨風走過來說道。
要說現在整個大軍中最支持趙括的是誰,那麼非墨風莫屬。
本來他只是想隨便投靠一位趙國貴族,將墨家這一脈延續下去,沒想到現在投靠這位貴族馬上搖身一變,要變成趙王了。
墨家不僅能順利延續下去,甚至還有可能大興。
對於墨風來說,還有比這更好的事情嗎?
「這麼快,四面城牆都架好了?」趙括有些驚訝,離他下達命令到現在連半個時辰都沒有,墨風竟然已經將投石車架好了。
「四面城牆,每面城牆二十五架投石車已經全部架好。零件都是之前打造好的,只要重新組裝就行了,很快的。」墨風抱拳說道。
「那就開始進攻吧。」趙括下令道。
「諾。」
很快,投石車將石塊高高拋起,從四面八方朝着邯鄲城砸去。
墨家打造的投石車和魏軍的可不一樣,幾乎每一塊石頭都能落到城頭上,就算不能砸到人,也會給城上的守軍造成巨大的震撼。
一旦砸中人,那造成的震撼就更大了!
「將軍,我們……我們投降吧。」一名尉將哆哆嗦嗦的說道。
他親眼看到一名舉著大盾的士卒被石塊砸中,然後和大盾一起鑲嵌在了城牆上,連帶着旁邊監視的宦官都被砸死了。
被箭射中尚有活路,被巨石砸中必死無疑啊。
「對方連勸降都沒有勸降,很顯然是打算強攻了,還是守城吧。」尉將嘆了一口氣。
……
第二天下午,城外趙軍停止了進攻。
「將軍,他們好像不打了。」一名士卒驚喜地說道。
雖然城下投石車只砸了一個夜晚和半個白天,但城上的士卒卻有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他們現在只要閉上眼睛,眼前便會浮現出同伴被巨石砸中,變成血泥的震撼一幕。
「城上的士兵聽着,我們大帥說了,大家同為趙國人,沒有必要自相殘殺。現在給你們一天時間,獻城投降。第一個投降的士卒,獎勵一百金。第二個獎勵五十金……若是有人願意打開城門,獎一千金,官升三級。對於城內的貴族也一樣。」
緊接着,便是漫天箭雨朝城中射來,不過這些箭失箭頭已經被取掉,箭桿上面綁了竹簡,寫了趙軍的承諾,以及趙括為什麼要兵圍邯鄲,還有一些趙王的壞話,甚至包括趙王不喜歡女人,偷偷養男寵的事情都寫上去了。
「你說這上面寫的真的假的?」
「什麼真的假的?」
「大王養男寵的事。」
「還有這種事?咦,我的和你的好像不一樣,來來來,我們交換看。」
……
很快,又是一大群人走了過來,尋找城上的熟人,開始勸說對方投降。
「二牛,我是你大哥啊……」
「三娃,我是你仲父……」
……
監視的宦官頓時意識到不妙,一邊向趙王稟報,一邊下令禁制交談。
然而,僅僅幾十名宦官怎麼可能阻止得了成千上萬的將士。
將士們可不會畏懼宦官,他們不過是畏懼宦官背後的趙王罷了,現在有了退路,老子大不了投降,為什麼要聽你的。
「將軍,我們投降吧。」一名士卒勐地將長矛從宦官的胸膛拔出,一股鮮血噴到他的臉上,使得他的表情顯得有些猙獰。
「等晚上,再找一些人。」將軍平靜地說道。
……
夜。
劉平拉開營帳,對守在旁邊的賁點了點頭,然後走了進來,激動地說道:「大帥,有人出城投降了。」
「幾個人?」趙括連忙問道。
「不是幾個人,是一大群,至少有幾百人。」劉平的聲音有些顫抖。
「這麼多!」趙括一下子從榻上爬了起來。
「後面還有更多,不過暫時還沒有人打開城門。」劉平說道。
「不急,只要有人開始投降,不出三天,邯鄲城便會攻下。」趙括說道。「對了,該給的獎賞一分不要少。」
「獎賞已經分發下去了,因為第一批投降的有十個人,所以一百金讓他們平分了,沒有人有意見。」劉平說道。
趙括點了點頭。
……
第三天清晨。
「大王,大事不好了,守城的士卒逃走了。」樓昌驚慌失措地沖入王宮之中。
「不就是幾個士卒逃走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趙王丹揮了揮手,並不在意地說道:「樓卿放心吧,寡人已經派宦官過去宣佈了,只要有人敢逃,全家連坐。」
「大王,不是一個兩個啊,足足少了一小半的士卒。」樓昌垂手頓足。
「什麼!少了一小半。這可如何是好。」趙王瞬間慌了。
「臣……再去想想辦法。」樓昌深深地看了趙王一眼,俯身說道。
「寡人的安危就全靠樓卿了。」趙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無比真誠地說道。
……
「主君,後方傳來消息,秦國的糧草已經全部運至河東,馮亭將軍正安排民夫送往上黨。」劉平稟報道。
「嗯,讓馮亭將胡陽和司馬靳放了吧。」趙括點了點頭。
秦國沒有耍花招,他也不會在這方面耍花招。
「不過……秦國說還要將蒙驁還給他們。」劉平說道。
「蒙驁?呵呵,當初在渭南的時候秦國可沒提,現在想起來,晚了。不要管他們,將胡陽和司馬靳送回去就行了。」趙括揮手說道。
胡陽和司馬靳就算了,蒙驁怎麼可能還給秦國,這可是祖孫三代的名將,如果不是後來出現了意外,說不定四代五代都是名將。
就是秦國給一百萬糧草趙括都不可能換。
「屬下這就通知馮亭將軍。」劉平俯身告退。
「主君,樓昌求見。」這時,外面傳來賁的聲音。
劉平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
「樓昌?」趙括眉頭一皺,昨天樂毅剛提醒過他,當初配合秦國在邯鄲散佈謠言的人八成是樓昌。
藺相如和趙勝也說過,樓昌小人也。
「將他請進來。」趙括決定還是見一見。
「臣樓昌,拜見大王。」樓昌一進營帳,俯身便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