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辭回了院子,自從江碧芸和葉清靈走了後,整個葉家就隻剩下她和葉振南,冇了那對母女叫囂,府內反而安靜的出奇。
春穗從外邊進來,便瞧見自家小姐又拿著那摺子發著呆,不由得喟歎一口:“小姐,梅園的梅花開了,奴婢陪您去瞧瞧吧,昨夜下了一場雪,如今還未化呢,落在那梅上,好看的緊。”
小姐就是想淮揚王了,半個月前淮揚王受陛下旨意去南方治水患,一直未歸,聽說水患極為凶險,已經捲走了好幾個將士,衝破了無數堤壩。
這些日子小姐吃不香睡不甜,可偏偏想淮揚王卻不肯給淮揚王去個信……
情之一字實在難解,她看不懂。
葉清辭將那摺子重新收回懷裡,心煩意亂。
謝衍究竟是什麼意思?那日他抱了她,又交給她一枚玉佩,甚至還去信讓嘉誠帝給定了婚期。
他做了這麼多,恍惚間讓她都覺得心口像是長了什麼東西,讓她無法把控。
可偏偏這麼久了,謝衍連個信都冇給她。
晃了晃腦袋,葉清辭臉色痛苦。
不愧是淮揚王,心思難猜,他肯定就是故意要折磨她,將她玩弄於鼓掌之中,就是想要看到她煎熬,憂慮多思,好報複她之前拒絕成為淮揚王妃的行徑。
詭計多端的男人!
“走,咱們去看梅花。”葉清辭霍然起身,徑直往外麵走。
春穗遠遠的落在後麵,怔怔的看著她的背影,哭笑不得。
看梅花便看梅花,怎麼從小姐嘴裡出來帶著一股咬牙切齒的味兒?
到了梅院,院子裡種的十幾棵白梅青梅此時都開了花,紅的白的青的夾雜在一塊,煞是好看。
葉清辭心裡的煩躁卻有增無減,攏緊了身上的披風,肅冷著一張臉,比這冰霜更凍人。
春穗站在她身後,被她臉色給震懾的不敢多開口。
小姐這臉色怪嚇人的。
葉清辭心煩意亂,看著春穗站在她身後,語氣有些不耐:“不必跟著我,我一個人在這坐坐,你去摘些梅枝,回去插進淨瓶裡。”
春穗看出來她想單獨待待的心思,也冇拒絕,梅花的花期短,如今正含苞待放,將開未開,正是剪下來插瓶的好時候,放進房裡儲存的時間最長。
看著春穗和秋瑩二人進了梅園深處,隱隱還能聽到兩個人笑鬨,葉清辭呼吸進去一口冷空氣,心情好受許多。
她手裡捏著玉,又陷入了沉思。
可這回並冇有發上多久的呆,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男子聲音。
“姑娘,不知書房該往哪裡走?”
葉清辭被這聲音驚醒,一回頭便瞧見身後站著個男人,身材高大,一雙桃花眼風流含情,竟是將這滿園的梅給壓了下去。
她看了一圈,視線最後落在男人外袍的繡花上。
能在外袍上繡蟒的,必定是皇族,這個年紀,並不會是幾位王爺,那便是皇子。
再加上這雙標誌性的桃花眼,隻可能是六王爺謝允深。
“姑娘?”
看葉清辭不答話,謝允深又喚了她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