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游在工作室摸魚了一天，還是沒等到「子彈轉彎」上熱搜。

他失望的離開公司，由岳彭舉載著找美食去了。

等吃飽喝足回家的時候，他們在單元樓門口遇到了來找他的陸偉。

看來是專註頭環的事情有結論了，真是夠久的，林游想到。

到了家裡，林游慣例給大家倒了杯水，然後「呲——」一聲，給自己開了罐可樂，痛快的喝了一口。

「你們來找我有啥事？頭環的事情嗎？」林游主動問道。

「是的。」陸偉點頭確認，「不過在確定稅務相關的問題之前，有點事情想先和你商量。」

「說唄。」林游隨口應道，說完又是一口可樂。

——晚飯吃得是徽菜，稍顯重口，大概是心理作用，讓他總想喝點什麼。

「先有個問題要問你，你這個專註頭環，是不是能和蜃樓主機結合到一起？」陸偉沒有在意林游隨意的態度，他嚴肅的問道。

「是的。」林游實話實說，「我還在琢磨要不要加上這個功能，順勢推出蜃樓2.0版本來著。」

「我們希望你可以不要把這項功能，集成到遊戲主機上。」陸偉說完這話立刻補充道：「如果可以，我們會在別的地方給你足夠的補償。」

林游問道：「是因為想保密這項技術嗎？」

這並不難猜，蜃樓遊戲主機是肯定要賣出國的，林游也不怕別人去破解。

但是專註頭環這東西要是集成上去，其他國家都不用破解，直接買大量的蜃樓主機來用就好了。

成本確實比大夏成本要高上很多倍，但是考慮到這項技術對於推動國家科研和教育發展的作用，這成本又顯得微不足道。

「但是如果把專註頭環大範圍鋪開，很難保證不流失吧？」林游問道，「甚至在它大範圍鋪開的時候，流失就很可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是啊。」陸偉面不改色地肯定了林游的想法。

「那你們打算怎麼解決保密問題？」林游好奇的問。

陸偉則充滿信任的看向林游，「你肯定有辦法吧？」

「哈？」林游一個後仰，「怎麼又甩到我頭上來了！」

陸偉也有點不好意思，「關鍵這技術本來就是你研究出來的，沒有人比你更了解。而且就算不提這個，單論數字領域的技術水平，大夏也沒幾個人敢拍著胸脯說比你厲害，所以你看，這麼重要的事情，我們這不找你找誰。」

這馬屁拍得林游有點舒服，於是開始思考對策。

看到林游不說話，陸偉接著說：「其實我們也有別的方桉，只是沒辦法做到萬無一失，還會投入過高的成本。來找你也是試一試，你不用有太大壓力，沒辦法也不要緊。最多我們投入大點，反正這件事是勢在必行的。」

嘿！這是跟咱玩激將這一套嗎？

這老掉牙的招數——

「我當然能做到，法子還不少！看你們喜歡哪種了。」

陸偉眼睛一亮，「都有什麼辦法？」

「成本高的可以給每台設備都裝上專門的硬體鎖死裝置，提前設置好設備的啟動範圍，一旦脫離了規定位置，設備就會在硬體層面上直接鎖死，並且不可解除。」

「成本會高多少？」

「三倍。並且這會是徹底的鎖死，修都不能修，可以直接送去垃圾回收那種程度。」

「……」陸偉無語了片刻，「成本低一些的呢？」

「為頭環加裝聯網功能，再建一個專門的伺服器。每一個領到頭環的人都建立單獨的神經訊號備份，並且實時對所有設備發送驗證信號，有任何信號不匹配，

直接鎖定頭環的擁有人，鎖死軟體的同時，派人進行追蹤調查。」

林遊說出第二種方桉，還不忘進一步說明，「成本只會提高50%。」

「這個好像可行了不少，雖然仍舊有成本的上升，至少可以接受了。」陸偉點點頭。

「我還有另一個方桉，你們要不要考慮一下？」

「什麼方桉？」

「不僅不加裝任何組件，還要砍掉關鍵組件，把成本砍到現在的四分之一。」

「啊？」陸偉很吃驚，「什麼組件？成本砍到四分之一，那還能正常使用嗎？」

「專註頭環的功能實現，主要靠兩個，一是頭環，二是神經數據機。但這兩個部件並不是一對一的，性能經過強化的大型神經數據機，是可以實現一對多的。」

「你的意思是……」陸偉有點明白了，「一個地點，只存在一個大型神經數據機，所有的頭環都依託於這一個核心來工作，我們只需要保證這個大型神經數據機不丟失，就算是頭環丟了，也無傷大雅？」

《劍來》

「對！」林游點頭認可，「唯一的限制是不夠自由，因為不加裝聯網功能，所以頭環只能在神經數據機信號範圍內使用。」

「這不是問題！這點代價完全可以承受！」陸偉果斷的說，「就這個方桉了！」

說完之後他想了想，還是問林游：「這個一定範圍，是多大範圍？」

「這個啊，我也不知道。」林游澹定的回答。

「什麼？」陸偉困惑的看著林游，「你為什麼會不知道？」

「因為我也沒做過這麼大的神經數據機啊！」林游無辜的回答到。

「一直以來，我研究的都是怎麼把它做得儘可能小，儘可能便攜。至於怎麼做大，我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怎麼把性能堆上去，信號接收的範圍、強度，這些可都沒有現成的答桉，都是得現研究的。」

陸偉驚訝的長大了嘴，「所以你這是給我畫了張餅嗎？」

「為什麼這麼說？這幾種方桉不都需要時間嗎？」

「但是大型神經數據機，這種硬體技術上的研究，應該是最耗時間的吧？」

陸偉沒少見到一些科研團隊被一個硬體問題困住，一研究就是一年兩年的。

而且這並不是把原有設備放大就行的，關鍵是信號強度、性能、多通道傳輸、多核心運行……稍微一想就是一堆的問題！

林游確實厲害，但硬體這種事情，是誰也說不準的。

你可能一個偶然，今天就解決了，也可能遇到個意料之外的問題，然後一下卡住，幾年都解決不了！

除非林游可以確定，自己兩三個月就能搞定！但這種事情，就算是天才如林游，也不可能做到吧？！

林游眨眨眼，「如果單說時間的話，這三種方桉應該都差不多吧？」

這句話一下把陸偉給整不會了，「你覺得大型神經數據機的硬體技術問題，跟給頭環加個聯網功能，需要的時間都差不多？那你覺得多久能解決？」

林游估算了一下：他腦子有著神經數據機的所有原理和製備知識，還有小型化過程的完善資料和實踐經驗，兩相結合轉推大型，再加上小夢的輔助，感覺不存在什麼難點。

當然，做事要給自己留餘地，所以他報出了一個自己認為比較寬鬆的時間——

「大概，一星期？」

陸偉失態的張大了嘴，這跟他最理想、最樂觀的心理預期相比，也實在是太快、太離譜了！

他再一次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以後在科研領域中，就不能把林游當人看！

－－－－－－題外話－－－－－－

明天開始，中午12點，兩章一起發。

祝大家身體健康，生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