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思緒涌動，雖然依舊沒有判斷出對方是個什麼物種，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聶溪不打算再去深究，只要她不會造成危險就夠了，而且通過剛才短暫的接觸，已經能基本確認她沒有什麼威脅，光看着就挺人畜無害的。

以前還想着如果她真是妖的話，就把她抓進局裏先登記造冊，然後問出她接近陳朔的目的。

而現在.....雖然似人非妖。

但又不關自己的事情，自己是妖怪管理局的，又不是非人類研究中心的。

「蘇小姐，很冒昧打擾你的雅興。」

了卻一樁心事，聶溪脫帽鞠躬很誠懇的道歉，又承諾道：「這件事情已經解決，我保證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

「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嗎？」蘇鈺看着他冷笑。

「我覺得你會相信的。」

「........」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蘇鈺捏了捏拳頭，又看看身後不遠處的棋牌室，而後摸摸兜里的鋼鏰，邁步走了進去。

棋牌室里，一大幫的老頭老太太正圍坐在一個個麻將桌前，嘩啦嘩啦的聲音不絕於耳，瞧見蘇鈺進來，有幾個老太太揮手招呼，「誒，小鈺你來的剛好，快到這邊坐，剛好我們這三缺一。」

蘇鈺搖頭，「我不和你們玩，你們輸了老賴賬。」

「哪跟哪啊，我們啥時候賴過你的賬，那都是你劉姨欠的，等她一會兒過來，我讓她給你。」

「劉姨只欠我三塊五，你欠我整整五塊，還有張姨，你欠我四塊五，我可都記着呢。」

「哎呀，行了行了，一會兒我們給你，快坐快坐，就剩這一桌了。」

聽到這話，蘇鈺環顧一圈，見確實沒了位置，便走過去坐下。

剛才那個說話的老太太又開口問道：「剛才你趙叔進來，說看見你跟一個小夥子站在路口說話，那是你男朋友？」

「不是。」

「那他是誰？」

「是個傻嗶。」

........

........

「等改天聶溪那個女朋友的氣消了，我托他幫你問問那個蘇鈺，但是都過去了這麼多年，你口中的那個姐姐在不在還是兩回事，所以你做好心理準備。」

回去的路上，陳朔開口。

「嗯。」白小柒點頭，思忖片刻，又蹙眉問道，「那個蘇鈺是他女朋友嗎？」

「那不然呢，你還以為那真是他姥姥？」

陳朔反問，仔細想想又道：「我也覺得那倆人有些不對勁，感覺不像是情侶，倒更像是敵人，可說敵人又太過勉強，反正他們倆之間肯定關係不一般。」

雖然一時半會兒猜不出那倆人的關係，但以後倆人要是真能發生點什麼，那也挺喜聞樂見的。

只是陳朔還是想不通為什麼白小柒會覺得那個蘇鈺危險。

這丫頭不是貓妖么？

雖然她一天天人畜無害的跟個小貓咪似的，而且與普通人相比就是勁兒大了億點點，但再怎麼說也是妖。

「你是貓妖，她還能讓你感受到危險？」他問道。

「我不是貓妖，我是貓耳娘。」

白小柒糾正，她走的討封路子不為成妖，只是為了褪去獸身，成為真正的人，雖然出了岔子成了一隻貓耳娘，但絕對不能算作妖，肯定是人。

她搜過貓耳娘來着，是一種出現在動漫或者遊戲里的二次元角色，擁有貓耳萌屬性的女孩，是女孩，

不是女妖，而且深受那些二次元群體的喜愛。

她知道陳朔肯定就很喜歡，不然也不會在自己討封的時候，把自己變成一隻貓耳娘，而且還讓自己在家裏也保持那副樣子。

「對，你是貓耳娘。」

陳朔又看看她這幅黑長直少女的樣子，補充道：「但你現在不是。」

「我現在是老太太。」

白小柒的表情悶悶的，她這會兒就很後悔，一不留神把實話說出來了，這下好了，本來是給他當女朋友的，結果都能當他姥姥了。

「誰說的，你見過哪個老太太像你這麼年輕漂亮的。」

「你說的。」白小柒鼓了鼓臉頰。

「我只是隨口說說，又沒有嫌棄你。」

「哼...」白小柒哼一聲，舉著小拳頭威脅道：「你敢嫌棄我，我就打你。」

深冬的午後，街上少有人行走，陳朔面對她的威脅，明白她是在擔心，不由將她整個身子攬入懷中。

「你做什麼？」白小柒微微掙扎，一雙眸子打量著路上的行人。

陳朔摟得緊緊的，不讓她掙脫。

軟玉在懷，幽香挑動着他的鼻子，讓陳朔忍不住深吸口氣，這才溫言道：「我聞聞你香不香，老太太可不會香香的。」

「那我香嗎？」白小柒期待中帶着些許不安的問道。

「嗯，香香的。」

陳朔低頭親吻一下她的額頭，輕聲說道：「知道嗎？只有每次把你抱在懷裏的時候，我才感覺你是真的屬於我的。」

「難道我不是嗎？」

「我沒說你不是。」

陳朔搖頭，「我只是想告訴你，你不用擔心我會嫌棄你，我反而擔心你會嫌棄我。畢竟你的存在是特殊的，讓我感到不真實。

你從貓變成人，我不知道你是人還是妖，但我希望你是人，是一個真正的人，而不是那種長生不老的妖。

這樣咱們就可以一起感受時光的流逝，可以一起白頭偕老，不然....」

「我本來就是白頭髮。」

「你別打岔，氣氛全讓你破壞了。」

陳朔揉揉她的腦袋，醞釀了一下感情接着道：「如果幾十年以後，你還是現在的這幅樣子，而我成了糟老頭子，到時候你嫌棄我了怎麼辦？」

「所以我才會擔心，所以我才會希望你是人，這樣我們就能一起變老，一個老頭一個老太太，誰也不嫌棄誰。」

「嗯，有道理。」白小柒皺皺小鼻子，壓下心裏的情緒，煞有介事的說道：「那我就當人陪你一起變老吧，到時候你可不準嫌棄我。」

「怎麼會，我的小阿喵只有嫌棄別人的份兒。」

白小柒顯然對他這話很受用，在他懷裏蹭蹭腦袋，又抬起頭詢問道，「那如果我真的是長生不老的妖，你會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陳朔反問，而後俯身親吻一下她軟綿綿的小唇瓣，「我只能像這樣給你蓋幾個章，留個記號，方便我下輩子還能找到你。」

「真的有下輩子嗎？」

「有，怎麼沒有。」陳朔親昵的捏捏她的小鼻子，「對我來說，你就是最好的證據，上輩子是一隻貓，這輩子變成了人。」

「我這是同一輩子。」

白小柒明顯對他的答案不滿意，她還以為真有下輩子來着，到時候自己一定要當真正的人，不，還是直接投胎成貓耳娘吧，下輩子的他肯定也會喜歡貓耳娘的。

「那你說怎麼辦，這個東西又沒法證明，要是沒有下輩子，你還真的能長生不老，就我一個人變成糟老頭子我多傷心，總不能讓我去修鍊那個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天長地久長春不老功。」

「什麼功？」白小柒懵。

「八荒六合唯....算了，我帶你回家去看看那個小說，不，看看那個電視劇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