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軍征的李岩,一路看到京東百姓春耕場景,愣愣神。
「闖王自詡為了百姓吃飽肚子而造反,卻也曾組織如此規模的農民耕種,甚至為了擴充軍,肆意擄掠、驅趕流民。
遠四川的張獻忠,更如土匪般,論無田產、否自願,只活全部充軍,所之處謂寸草生。」
相比之,起義軍十多年喊打喊殺的崇禎皇帝,竟然如此體恤百姓。
真像一笑話。
經永平城外,李岩更看到了新型的農具。
據說朝廷免費分配的,共享共用。
細問之,才知啟皇帝設計的一種犁,兩木棍呈字形張開,交界處固定好犁刀,利用槓桿原理,使用力就能輕鬆犁地。
據說,專門為孩子設計的。用了種槓桿犁,兩十多歲的孩子,就比得一頭耕牛。
還一專門為婦女設計的手拉犁,一桿近兩米的曲柄,一獨輪,就能讓婦女地耕作,三兩就比得一頭耕牛。
百姓分到地,白得了種子,又發了神奇的農具,莫稱頌家。
分田地工作組的宣傳,啟皇帝崇禎皇帝對家親兄弟,猶如軒轅世一般,多年為了百姓盡心竭力。
貪官污吏從作梗,早就沒吃飯的百姓了。
就連土地革命,也被分田地組宣傳成多年,萬曆皇帝的政策,只惜貪官阻撓,至今才得以實施。
京畿地區百姓稱頌明皇室,甚至日日為啟帝、萬曆帝香,尊為神。
李岩早就聽聞啟皇帝朱由校,木匠皇帝,更知玩物喪志,專雕漆器、床、梳匣,常年理朝政。
誰知竟然如此愛民,設計了種省力的農具,更傳聞,所向披靡弩,也自啟帝之手。
但奸臣當,以致幾種驚世之物被鎖宮闈,能澤被蒼生。
當軍到了山海關,滿心疑問的李岩再也憋住了,幾經通報,終於等崇禎接見的旨意。
李岩抱著必死之心,走進崇禎書房,草草參拜後起身,眼景象再次讓吃一驚。
崇禎端坐方桌用餐,桌子只2碟菜,一碗麵條。
帝王膳食竟然如此粗糙。
崇禎見李岩發獃,笑了笑:「怎麼,餓了?一起吃?」
「草民敢!」李岩意識的回答。
「草民事稟報。」李岩整了整衣冠。
「知事,說吧。」
「草民叫李十六。」
「知。」
「草民李岩。」
「嗯,繼續。」
「草民李自成帳軍師,原名李信,家父李精白曾任山東巡撫加兵部尚書銜,崇禎初年魏忠賢逆案被定以「交結近侍,又次等論,徒三年,輸贖為民」的處罰。」
田守信聽了一驚,謹慎的盯著李岩的一舉一動,生怕暴起襲擊崇禎。
「那日看氣度,朕就猜到闖賊的重一員。朕深究,隱藏,作甚自尋死路?」朱友健喝了一口麵條。
「草民半月所見所聞,與平生所知相徑庭,以致寢食難安,惜賤命,也問清龍脈。」李岩一臉認真。
朱友健啞然失笑,「問吧!」
「手拉犁、槓桿犁真啟所制?」
「然!」
「土地革命真萬曆多年的未遂政策?」
「然!」
「那為何如今國破家亡之際才實施?」
田守信見李岩顧禮儀的質問,本就惱怒,聽到國破家亡四字,再也忍住,「膽李信!」
朱友健擺擺手,說:「以為,朕除了放闖賊進京,坐等百官謀逆之外,還什麼辦法能一舉查抄耕田,分給流民?」
李岩聽了驚,「什麼,闖王攻進京師,意為之!」
朱友健臉皮極厚,哈哈笑,「治國如烹鮮,一鍋已經滿老鼠,再難食用,朕得想法借力打翻了,重新烹制?」
李岩瞪眼睛,好一治國如烹鮮,好一重新烹制。
朱友健沒給李岩說話的機會,緩緩說:「朝廷糜爛,危旦夕,滿朝文武卻只知飽私囊魚肉百姓,朕痛心疾首!
自從崇禎十四年,明九邊精銳盡失,亡國即,朕苦思兩載,才想鳳凰般涅之計!」
「好一鳳凰般涅!」李岩讚歎。
朱友健準備臉皮厚到底,吃了幾口麵條,繼續:「朕登基17載,每日粗茶淡飯,殫心竭慮,奈何明積重難返。哎,百姓苦,朕就苦?
朕何嘗知遼餉傷民、剿餉傷國?但如此,難朕眼睜睜看著建虜入關屠戮百姓?看著祖宗打的江山傾覆?」
「即便如此,聖以親賢臣、遠,任唯賢,興明啊。」李岩沒意識到,自己知覺改口稱崇禎為聖了。
田守信也一愣,轉念一想,頓佩服起崇禎。
朱友健苦笑:「好,朕如果封為首輔,讓找賢臣,匡扶社稷,應該怎麼做?」
李岩聽了一呆,想著滿朝皆殺的文武,一確實知誰賢臣。
「就闖賊軍,獻賊軍,還之的羅賊、曹賊,就都賢臣?沒一?」朱友健質問。
「朕只如此欲擒故縱,瞞海,才能抓盡貪官,打盡劣紳土豪,才能讓百姓地種,飯吃!說!」
「……」李岩震驚的說話。
朱友健咕咚咕咚喝完麵條,心狂笑,「暢快,吹牛逼就暢快!」
李岩噗通跪。
「聖如神凡,所思所想,遠超秦皇漢武,草民佩服之至。懇請聖放草民一條生路,讓草民為百姓做點實事!」
朱友健愣了一,心吹牛逼還么立竿見影的效果?
李自成的骨幹啊!
就么輕易歸降了?
,就看今坦白身份,抱著必死之心的態度,也像假。
「信信?信信?信信?」朱友健開始自頭腦風暴。
李岩見崇禎久久語,知其何意,額頭竟然冒冷汗。
「呵,準備好為民辦實事,居然比剛才冒死坦白還煎熬。怕枉死吧……」李岩自安慰。
「李信。」朱友健沉聲,「開城門,迎闖王,闖王了納糧。自口?」
李岩長舒一口氣,知自己關了。「正草民的計策。」
「好。文武全才,又報國為民之心,朕派輔佐定王,協助分田地之事。暫且身邊當宣傳委員吧。」
「宣傳委員?什麼鬼?」李岩一臉懵嗶。
……
當日,李岩拿著崇禎特批的公文宣傳部工作手冊,騎馬離開山海關,返回京師任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