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殿中的兩個不速之客,冥雲越心中倒是有些詫異。
上午雲中歌從他這裡離開時所說的話他都還記著,以他的脾性,怎會突然間轉變態度帶著沐梓依來這裡讓他抽離那女子的一絲靈魂,提取她的鮮血。
所以,他是斷然不會改變主意的。
冥雲越靜靜的坐在座椅上,眸子不著痕迹的從台下的綠裙女子身上掠過,視線停留在雲中歌的身上,卻是沒有任何言語。
大殿中的氣氛很是安靜,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靜的都能聽見三人的呼吸聲。
抬眸看向高台上的男子,雙眸無比漆黑,神色很是森冷,周身瀰漫著一股黑暗的氣息,威嚴盡顯,可沐梓依卻是能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一股冷意。
這股冷意不是針對雲中歌,而是針對她。
女子眨了眨眼睛,隨即輕笑出聲,聲音淺淡:「聽說你想殺我。」
大殿中那寂靜的氣氛被女子空靈淺淡的聲音打破。
冥雲越微微眯起眼睛,視線從雲中歌身上轉移到女子的身上,漆黑的瞳孔波瀾不驚,細細的打量著她。
他想過很多種她會開口的方式,也猜想過她會說什麼,可他沒料到這女子出口的第一句話居然會是……聽說你想殺我。
換作其他女子,通常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應該是怒斥或是指責嗎?
這女子倒是相反,如此平靜,語氣淺淡,好似是在談論著與她不相干的事情一般。
眼眸轉向女子身旁的雲中歌,見他神色如常,當下也猜不透他二人是打著什麼主意。
寂靜的氣氛雖被打破,可也並沒有輕鬆到哪去。
「既然知道我想殺你,你此行前來,定然不是當一個待宰的羔羊。」似乎除了雲冰,冥雲越對誰的語氣都是一樣的森冷。
沐梓依勾了勾唇,眸中掠過一抹淺笑,聲音中卻是透露著一絲涼薄:「這世上哪有逆來順受的羔羊,冥皇向來位居高處,所以便覺得這世間所有的事都只需你金口一開便能解決的嗎?」說到這,眸子微微轉動了一下,話鋒一轉,冷笑道:「若是如此的話,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似是從她來到了冥界,所有的一切都要受制於人,這不是她樂意看見的。
「即便你的這張嘴能說會道,可這也改變不了我想殺你的決心。」冥雲越的聲音依舊森冷不含任何情緒。
沐梓依詫異的抬眸看向他:「你是覺得我在向你求饒嗎?」
這男人是太有自信心,還是太有自信心。
這天下間會有人傻到送上門去讓人殺了自己嗎?
即便是傻子,也知道保命,也知道該如何保護自己,更何況是她。
「帶走了本座的兒子,這倒是你的王牌保命符。」若是沒有雲中歌,此女必死無疑。
王牌保命符嗎?
沐梓依心中不由輕輕的笑了,自進入這冥界以來,這些人怕是都是這般認為的吧。
也對,就她這樣十一歲的女子,能有什麼過人之處,能有什麼逆天實力?
「其實我倒是不介意你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