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觀看的百姓,大多數都是比較聰明的人。受到文藝復興的影響,隱隱覺察到了事情的真相,現在布告一出來他們更加心中雪亮。
還有一些對儒家不那麼狂熱的,沒有參加之前的士子行動。
那些想要捨生取義的的衛道士,都已經被抓了。
因此,在場大多數人,都能接受現實。
「是啊,我們以前活的都像是沒有思想的豬狗,不像是有思想感情的人。」又一位青年說道,「芻狗整個稱謂再恰當不過了,就是那些貴族的祭品。」
「只是我們從五歲開始,接受的就是儒家思想教育,儒家思想已經成為了我們的信仰。」一名文士道,「如果沒有了儒家思想,我們該信仰什麼呢?」
「信仰平等,自由!」旁邊的軍士道,「放心吧,新的信仰的告示,馬上就會貼出來。」
「皇上要建立稷下學宮,以道立國,然後建立三皇神像。」
「三皇就是伏羲,女媧,黃帝。他們是華夏人文之祖,我們炎黃子孫信仰自己的人文開山之祖,不比信仰孔夫子和外來神明適合?」
「好!」人群聽了,紛紛叫好起來。
「各位鄉親,皇上,這是想讓大明的百姓,活的都像一個人啊!」兵丁語重心長的道,「我們能遇到這樣的好皇帝是我們的福氣!」
「華夏百姓幾千年都是士大夫階層的祭品,而今天,才是真正為自己而活著。」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百姓們聞言,黑壓壓的跪倒一大片,叩謝朱皇帝的皇恩浩蕩。
嘎吱,嘎吱。
兩輛囚車被押解出來,行駛在應天府的各大街道上。
路過的百姓看了,紛紛向其吐口水,扔臭雞蛋。
怎麼回事?
囚車裡的二人蒙了,記得他們上次被押送天牢的路上,街道上的百姓們根本沒有吐口水的。甚至還有人下跪想送,還有人默默垂淚。
怎麼今天出來,百姓們的態度,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被押出天牢之前,他們還在幻想著,百姓和上次一樣對他們崇拜呢。甚至他們還幻想著,有幾個俠義之士,劫囚車救他們出牢籠。
嘩!
一塊磚塊直接砸向程樂山那蒼老的頭顱。
負責守衛的軍士見狀,急忙拿刀擋下,磚塊掉落地上:「爾等只准投資臭雞蛋,爛菜葉,不準傷害他們。把他們砸死了,以後還怎麼游其他行省?」
「皇上旨意,讓他們游遍所有有炎黃子孫的地方。」
百姓們聽了,這才停止了扔石頭磚塊。
而程朱兩個老古董聞言,徹底絕望了,形同木偶。
甚至連自盡的能力都沒有。
沒有皇帝的支持,沒有那些對他們愚忠的人的支持,他們再也沒有了存在的土壤。
……
隨著遊街的開始,應天府以前被焚毀的房屋,也開始重建。
全部都是朝廷出資,從國庫出錢。
士子事件遍布大明各個行省,對大明的經濟影響也極大。不過大明現在的國庫有的是錢,金銀堆積如山,士子事件雖然影響很大,但還不至於傷筋動骨。
天牢里。
中書省丞相楊憲帶著一名禁軍走了進來,走到了衍聖公的牢房面前,看見裡面的衍聖公披頭散髮。
「世修降表的衍聖公,我呸!」楊憲忍不住吐了一口口水,鄙夷的道。
「楊憲,你也算是個讀書人!?」衍聖公破口大罵,「你從小就學習儒家經典讀聖賢書,是靠儒學考上進士的,然而你卻第一個投靠了皇帝,背叛了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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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投靠皇帝,難道投靠你嗎?」楊憲冷笑,「說實話,要不是皇上的解說,本相還真以為你們沒什麼罪呢?」
「你不知道儒家的罪還第一個投靠?」衍聖公怒喝。
「識時務者為俊傑嘛!」楊憲道,「不過事實證明,你們是真的有罪,而且是罪該萬死那種!」
「可憐的孔聖,萬世師表,也算是春秋時期的聖人了,他的子孫居然是如此的不肖。每個朝代的更換,衍聖公府都是第一個投降的,就連異族入主華夏都不例外。」
「嘖嘖,你們自己從來都沒有做到捨生取義,卻要求天下百姓捨生取義,我都替你們感到臉紅。你們是怎麼做到說這些話的時候,大義凜然且面不改色的?」
「朝代更替,那是天意,衍聖公府修降表是順從天意!」衍聖公咆孝道,「我們修降表是為了忍辱負重,為天下百姓的安危著想。爾等凡夫俗子,又豈能明白?」
「好吧,本相是凡夫俗子,你衍聖公府世代聖人。」楊憲澹澹的道,「不過你們這些聖人,現在已經跌落神壇,華夏已經沒有儒家生存的空間。」
「實話告訴你吧,你們儒家的那些典籍已經被燒了,只留下了《論語》」
「皇上還是太仁慈了,還把孔夫子關於教育的部分保留了下來。哼哼,要是換做本相,連《論語》都給你燒了,在華夏大地上不留下一絲儒家的痕迹。」
衍聖公聞言,目光如火。
「皇上口諭,將衍聖公一家人驅逐到美利堅去。」楊憲拱手高高舉起,
然後轉頭對旁邊的百戶長庄強道:「和天牢獄官交接之後,你就將衍聖公的囚車押送到山東,然後出海,將他們一家人送往美利堅。」
「末將遵命!」庄強道。
「船上要帶一百名軍士,都配備精良武器。到達美利堅后,你們要登岸打探美利堅的虛實,打探到美利堅的虛實之後馬上返航彙報給皇上。」
「記住,美利堅國土面積比我們大,耕地比我們肥沃,現在很強盛,你們上岸后千萬不要輕易和他們起衝突,要夾著尾巴做人。」
「遵命!」
「另外,護送衍聖公的路上,都要遊街示眾!反正皇上也沒有規定你們什麼時候出海。」
「遵命!」
「楊憲!」衍聖公聞言怒喝,「皇上並未下旨讓本官遊街示眾。」
「那是皇上太仁慈了。」楊憲冷冷道,「想當初,揚州有個主簿貪墨了兩斤稻種,本相就下令屠夫將他肚子破開,挖出稻種。」
「對待壞人,就不能有半點仁慈。」
「你……」衍聖公昏厥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