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葉子。」百里夏糾正。

「葉子？你的朋友？」慕梟九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你確定？」

這個女孩，他聽慕逍遙提起過。

但既然可能是敵人，他便沒再放在心上。

「嗯，我已經確定了，她就是葉子。」

「她雖然是那個組織的人，但她是被催眠的，早就忘了原來的身份。」

慕梟九淡淡的目光中多了幾許冷意，對待敵人，他從不手軟。

「她差點殺了你。」

葉子也曾經差點殺了他，但他沒說，他不想讓這丫頭心生愧疚。

「她是為了組織賣命，身不由己。」

慕梟九輕輕吐出一口氣，靠在沙發的靠背上。

「你不怕留她在身邊，成了下一個寧安然？」

百里夏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葉子恢復記憶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她不知道。

可是，現在的樣子確實需要她的幫助。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在殺手的路上繼續走下去。

「四叔，」百里夏的聲音，忽然變得沉重了許多。

「不管她會怎麼樣，我現在必須要救她。」

「等她恢復了記憶，她願意去哪我不會阻攔。」

「如果以後還是敵人，我也不會再心軟。」

慕梟九扯了扯唇，不再說什麼。

既然這丫頭已經決定好了，那就由著她去做吧。

大不了，到時再去解決就是。

見四叔不再說話，百里夏知道他暫時同意了。

想了想，她開口道：「我現在去看看她，昨晚吃了葯，不知道恢復的怎麼樣了。」

慕梟九點點頭，這才重新拿起報紙看起來。

百里夏向他告辭之後，徑直往醫療室走去。

到了醫療室時，葉子已經醒了。

她正坐在床上，看著電視上的新聞。

見到百里夏進來，她的眼底淌過一抹複雜。

「夏夏。」她輕聲道。

「你想起過去的事情了？」百里夏驚喜道。

沒想到，佑大哥送的葯竟然真的這麼有效。

葉子點了點頭：「想起來一點，腦袋裡很亂。」

雖然不能把所有事情想起來，但之前和百里夏她們在一起的事情，還是想起來一些。

那些記憶現在回到腦際，有些虛幻。

但她又覺得，那是實實在在存在過的。

百里夏有些激動，這麼多年不見，終於葉子又可以回到身邊了。

她走過去，在床邊坐下。

「如果子默和瀟瀟知道你已經恢復記憶了，不知道有多高興。」

葉子只是扯了扯唇，笑得勉強。

這段感情太遙遠，腦海中的片段不夠清晰。

在她的記憶里，和百里夏她們的感情，遠不如組織里的那些兄弟姐妹。

「我曾經來刺殺過瀟瀟，她會原諒我？」

「當然會，瀟瀟已經知道你就是葉子，你不知道她有多開心。」

葉子點點頭，斂了斂神，沉聲道：「我已經想起來過去的事了，你們打算怎麼處置我？」

她的聲音里，透著絲絲冷漠，一種拒人於千里的冷。

百里夏察覺到她的異樣，心裡忍不住一緊。

雖然葉子回憶起一些過去的事，但她殺手的身份卻是改變不了的。

或者，她暫時更在意的，就是殺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