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百里夏還是不明白，「據我所知，他當時墜海之前，已經身中劇毒，難道，是爺爺的人下的手？」

「不可能，老爺從來不會用那樣的手段。更何況，他答應過慕震天，要善待慕家每個人。」

「那麼就算慕旭日殺了慕滄海，老爺也不可能直接取他的性命。」

對於百里楊的為人，別人或許不知道，但，封剛不可能不清楚。

就算慕旭日殺了人，百里楊追他，也不過是想把他帶回來。

他是絕對不會貿貿然對慕家的人出手的。

「可是，慕旭日當年確實身中劇毒，就算沒有墜海，也會隨時毒發身亡。」

「那一切誰能證明？會不會，只是慕旭日自己說的？」

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現在，嘴長在慕旭日身上。

只要慕家的人信他，他要怎麼說都可以？

「不是。」百里夏搖搖頭。

如果只是慕旭日自己說的，四叔大概不會這般深信不疑。

「是我師父的父親……我是說，南宮栩的父親，南宮徹。」

「當年機緣巧合，墜海的慕旭日被南宮徹所救，這件事情，南宮徹之後對南宮栩說過。」

「南宮徹德高望重，絕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欺騙四叔和師父，所以，四叔才會對慕旭日的話，深信不疑。」

封剛點點頭，幾分疑惑，也是幾分無奈。

南宮徹當時在醫學界是享負盛名的，再看南宮栩的人品，相信能教得出這樣的兒子的人，醫德也是極高。

他應該不至於會撒謊。

這便是百里夏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

「不是爺爺的人下的毒，也不可能是慕滄海，那麼，下毒的會是誰？」

封剛撇撇嘴，說起慕旭日就厭惡橫生：「誰知道？沒準是他自己玩毒的時候，自己毒到了。」

「玩毒？」百里夏抬眼看著他，一臉訝異：「封伯伯，你在開玩笑……」

「他確實喜歡自己研究毒物，常年和毒物打交道的人，被毒到有什麼好稀奇的？」

不過，封剛卻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

畢竟，自己毒到自己，還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可是，我自見到他開始，就沒見他練過什麼毒之類的，四叔也不知道。」

煉毒的人，氣息多多少少有點不太一樣，看南宮雲就知道。

她的指甲是黑色的，雖然平時被艷色指甲油擋住，但，偶爾還是能看到一些。

慕旭日……身上沒有半點沾染毒物的氣息。

「他過去確實最喜歡鑽研毒物，至於現在有沒有，我不知道。」

事情理不出頭緒，封剛心裡也說不出的惆悵。

不過，有一點他卻是很關心：「丫頭，雖然阿九對你不錯，但，切記不要在他面前太放肆。」

「不管怎麼說，慕旭日都是他這麼多年的親人，有些感情，我們是理解不來的，你做事……一定要慎重。」

「我知道，封伯伯，我會小心的。」

聽著他叮囑的話，就像是爺爺又在身邊一樣。

百里夏心頭一暖，揚起一抹柔和的笑意。

「封伯伯，你在這裡好好保重身體，我一定會救你出去。」

「總有一天，我會還爺爺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