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百里夏卻在一愣之後，立即揪緊身上的被子，看著闖進來的慕逍遙，眼底全是不敢置信，和激動。

二哥……這是二哥第一次，為了她正面和四叔起了衝突。

她怎麼都不敢想，他居然真的為了他，反抗四叔。

這一刻，后怕和激動糾結在一起，讓她幾乎忘了要做些什麼。

只能用力揪緊身上的被子，在看到慕逍遙向她走來的時候，眼角的淚終於忍不住滑了下來。

「二哥……」哭開了頭，就像是剎不住的堤壩一般，淚水再也止不住了。

慕逍遙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轉身看著慕梟九的硬朗的身影，請喚了聲：「四叔。」

「所以，這就是你的決定？」

話是對慕逍遙說的，目光卻落在百里夏身上。

慕梟九忽然勾起唇，淡淡笑了笑：「看來這局，你贏了。」

百里夏只是咬緊唇，用力揪緊被子，低著頭顱不說話。

很多事情，本身就沒有所謂的輸贏，心若不在，贏了又有什麼用？

不過這次，她總算在慕逍遙身上看到一點希望。

「四叔，我沒有決定什麼，但，我答應過要守護她。」

慕逍遙走到慕梟九跟前，這種時候，明知道他心情不好。

但，他做事從來就是這樣。

要麼不做，如果做了，絕不會迴避。

「所以，我現在是在殘害她？」慕梟九好不容易，讓自己身體平復下去。

回眸看著站在自己面前，這個和他年紀相差不大，但卻事事以他為尊的大男孩。

「至少對她來說，是。」慕逍遙也沒有迴避這個問題。

慕梟九冷冷哼了哼，再回頭看著床上的女孩，眼底不知閃過些什麼。

「這麼說，你已經決定一門心思，以後跟著他？」

百里夏不是不知道他在和自己說話，只是，低垂的頭顱依舊沒有抬起來。

是不想回應，還是沒有勇氣回應，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好，我成全你。」

那隻緊握的大掌，在沒人看得見的地方，指骨泛白分明。

「你要什麼，從此，我不會再過問！」

……

沒有人知道，慕梟九是怎麼離開那個房間的。

也許，就連親眼看著他走出去的慕逍遙和百里夏，事後也想不起來，他走出去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樣情形。

那一身冷絕的氣息，太過於攝人心魂。

以至於他走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模樣，他們根本看不清。

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他……成全她！

百里夏被子里的雙手一直緊緊握住，掌心成拳。

一顆心到底是什麼滋味，連他自己都說不清。

有些路已經踏上了，就再也回不了頭。

當初的四叔，現在的她，是不是都一樣？

不想再恨他，因為知道，有些事情，他身不由己。

但，緣分這兩個字，早就已經沒了。

而她……從今以後，有自己的路要走。

從此，各不相欠。

真正欠她的，另有其人。

她不會讓那些人好過，絕對不會！

誰曾經害過她，以後，將要加倍讓他們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