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鬼宿，百里夏也認真思索了起來。

就連那隻還在她胸前放肆的手，也差點忘了。

「他、他右手受了很重的傷，手筋好像是被人挑斷了。」

「知道是誰挑斷的嗎？」身後的男人悠閑地問。

百里夏搖了搖頭：「他沒說，他也不高興跟我說話，不過他現在看起來真的很落魄，有點、有點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沒什麼值得同情的。」他冷哼。

百里夏咬了下唇，其實四叔說的也不錯。

鬼宿會淪落到這地步，跟他自己本身脫不了干係。

不是對陸雪凝這麼死心塌地，不是為了一個女人蒙蔽了自己的心智，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不過，四叔為什麼對鬼宿的事情完全不感興趣。

好像他早就知道這一切，根本不在意那般。

「四叔。」她想回頭看他，可慕梟九忽然收緊五指。

她身體一軟，連頭都回不了了。

人倚在玻璃前，只剩下喘息的力氣。

「四叔，不……阿九，你是不是……是不是知道是誰傷了他？」

「我親口讓那人傷他，你說我知不知道？」

他沒打算瞞她，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不過小傢伙的身子這麼軟，他還真的捨不得放手。

百里夏只能努力忽略掉那種大掌，因為心裡的訝異，理智立即又回來了些：「難道是你讓人……」

「確實是我讓人，不過，傷他的不是我的人。」

「為什麼？」百里夏又想回頭，幸好很快就想起剛才自己的窘迫遭遇。

不允許她看，她就不看他了，只要說話就好。

「傷他的人是陸雪凝。」身後的男人繼續淡淡道。

「為什麼？」這句為什麼，她問得更大聲。

慕梟九忽然低頭在她小臉上輕啄了兩下，就這麼一個舉動，又弄得百里夏一張臉更紅了幾分。

「我讓陸雪凝選擇，要和他一起死，還是廢了他之後自己逃生。」

「結果陸雪凝選了自己去逃生，而把他廢了？」

百里夏總算明白了，只是一想到鬼宿今天這個落魄的樣子，心頓時又涼了。

陸雪凝，她早知道她惡毒得很，只是沒想到她可以惡毒到這地步。

對於一個守護了她好幾年，真心真意對她的人，她居然也能下得了這樣的狠手。

「可是我聽說……聽說她死了，船翻了。」

她視線不知道該落在哪裡，胸口上那隻大掌讓她不自在得很。

「船沒有翻，是她自己跳海，淹死了。」

慕梟九的呼吸也越來越重，身體和她的背緊緊貼在一起。

美色當前，幾乎要把持不住了。

可是，知道現在哪怕越碰她，自己越難受，越容易失控，他還是捨不得放開。

深吸一口氣，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至少，不能讓這小東西看出他的不自在。

「鬼宿為她準備了一條船，她本來可以坐他的船安全離開，但那女人太貪婪，想要坐我們的船，而我們的船上，有東方瑾為她準備的人。」

「所以……」百里夏深吸一口氣，無奈吐出。

「那些人想欺負她的時候，她就跳海死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