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你確定嗎？」
「真的假的？！」
……
一堆人頓時站了起來，連忙看著陳南，眼神里閃過一絲激動和興奮。
段由光同樣如此，不過……短暫的激動和興奮過後，他馬上冷靜了下來。
「陳主任，此事，事關重大，也關係到患者手術成功與否。」
「這一台手術，你可能不太清楚，這是國家PD3Y計劃中的一環。」
「如果無法成功，對於很多人而言，都將會是一次打擊。」
「同樣，我們不是害怕手術失敗，而是……」
「患者承受不起這樣的損失。」
「我們不能把患者的生命當成兒戲，這是一台開顱手術，而且還需要通過第三腦室，進入丘腦區域，切除vl核……」
「你確定，針刺麻醉可以起到該有的麻醉作用嗎？」
一番話，說出來了段由光幾人的心思，也說出了所有人內心的擔憂。
一旁的於金華忍不住說道：
「針刺麻醉，我有所了解，但是……針刺麻醉是一項十分不穩定的技術！」
「平時可以嘗試或者應用，但是，PD3Y計劃作為國家針對帕金森提出的三年計劃，事關重大。」
「我並不認為可以嘗試。」
「當然了，我說的不是沒有根據的，根據最新的針刺麻醉研究理論，針刺麻醉具有很強的不穩定性，咱們醫院也進行過相關的研究，但是效果並不是很好，這一點，我相信各位是很清楚的。」
於金華可不想看到陳南直接來了以後，就拿下這個了不起的功勞。
當然了，他也不認為陳南能做到這一點。
於金華說完之後，陳南倒也沉得住氣，沒有說話。
而一旁的羅啟平忽然笑著說道：
「昨天，陳主任到來以後，參與做了一台手術。」
「是踝關節骨折的手術，患者背部有感染，不宜進行椎管麻醉，而患者又是國家級運動員，全麻或多或少會有一些影響。」
「因此，陳主任進行了針刺麻醉，效果顯著，手術時長為1個半小時，而期間，患者十分配合手術，麻醉效果顯著。」
「我覺得，是可行的！」
「而且，段主任，如果針刺麻醉可行，伱們的手術，繼續進行就可以，如果有異常，及時準備好相關麻醉藥物，無論是局部麻醉，還是全麻，都不影響。」
「對吧？」
「針刺麻醉的效果，還是很顯著的，患者的意識十分清楚，而且，可以做出一些配合的相關動作。」
「我雖然對於帕金森手術不是很了解，但是也知道一些，比如尋找vl核的時候，肯定是需要患者配合尋找，而且，在手術的時候，需要患者多次來做出舉手一類的操作，判斷手術效果。」
「我覺得，沒有比針刺麻醉效果更好的辦法了。」
「對了，昨天的手術，手術室內麻醉師主任沙主任有親眼目睹，手術過程，也有記錄。」
「大家如果有時間，可以去看看。」
「具體效果，一看便知。」
看見羅啟平如此篤定，段由光也忍不住點了點頭：「李主任，各位，咱們去看看吧。」
大家對視一眼，紛紛點頭答應了下來。
段由光：「那就……有勞羅主任了。」
羅啟平笑了笑，點頭，正要起身離開，忽然想到了什麼事情，轉身對著葛業榮院長說道：
「葛主任，關於我們中西醫結合病區腫瘤內科的事情，我已經做出了決定。」
「陳主任到了以後，兼任腫瘤內科主任一職。」
「而於主任前段時間也跟我提出了辭職邀請，我也同意了，於主任比較忙，我們中西醫結合病區的事情，我們自己可以搞定。」
葛業榮聞聲，好奇的打量一番陳南，笑著點頭。
「嗯！」
「好！」
「陳主任，中西醫結合病區，就有勞二位了。」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你還是先配合段院長他們處理好這一台帕金森手術吧。」
「事關重大，可不敢大意了。」
陳南點頭一笑：「葛院長放心，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一行人離開辦公室以後。
留下於金華和葛業榮站在辦公室內，氣氛多少有些尷尬。
於金華深吸一口氣，面色沉悶，內心做了一個決定。
他要把他們腫瘤科，和中醫病區的腫瘤科都建立起來，讓中西醫結合腫瘤內科成為一個笑話！
陳南，咱們走著瞧！
這一點，於金華內心很有自信。
畢竟，自己從事腫瘤研究這麼多年，國內外拜訪名師名醫，參與學習，手裡關於腫瘤的治療，自成體系。
他不相信，隨便一個人，都能把自己比過去！
而且……
這手術還沒有成功呢。
咱們騎驢唱本，走著瞧！
……
一個小時以後，陳南和羅啟平帶著段由光等人離開了中西醫結合病區的手術室。
段由光、李華鵬等人面色激動。
對於明天的手術，充滿了期待。
「陳主任，明天，可就要拜託你了！」段由光笑著看著陳南，這一次，眼神里更多的是信任。
陳南微微一笑，點頭應承了下來：「好的！」
李華鵬也笑著說道：「陳主任，咱們具體過一遍手術吧，如果沒有什麼問題，我們也回去了。」
「這一次手術中需要患者進行幾次配合，還有手術時長，你這邊都要有個了解。」
一上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中午的時候，幾人也滿心歡喜的回去了。
而陳南卻下午來到了腫瘤內科，位於15樓的病房內。
陳南的到來，陸志林也給大家做了隆重的介紹。
但是，對於這個年輕的不像話的主任，很多人心裡都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這個主任，可以撐得起來嗎？
這是一個問題！
而科室成員們，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焦躁不安。
畢竟現如今的腫瘤科，存在很多問題，已經陷入到了騎虎難下的境地中去。
介紹之後，陸志林把陳南帶到了辦公室內，隨後長長的嘆了口氣。
「陸主任，冒昧問一下，科室……是遇到了什麼困難了嗎？」
陸志林苦笑搖頭：「陳主任，您看出來了什麼？」
陳南也是笑著說道：「都已經寫在臉上了，我要是再看不出來，這才是奇怪的事情呢！」
「陸主任，現在……我也來了，您有什麼事情，詳細跟我說說吧，有什麼困難，咱們商量著解決，你看怎麼樣？」
陸志林點頭，從抽屜掏出來一個筆記本放在了桌子上。
「陳主任，我也不瞞著您了。」
「科室，目前的確遇到了很多困難。」
「哎……現在大家的積極性都不怎麼高，而且患者也有不少鬧著出院的。」
「主要原因就在這裡，於金華給我埋了個坑啊！」
「他來做主任的日子裡，的確科室發展很不錯，送了很多人去學習，也買回來了新的儀器，要大幹一場。」
「羅主任和院長，都對他的想法，很支持！」
「可是，他突然離開，讓我們陷入了被動之中，人員培養周期還沒結束，而擅長使用海扶刀、SBRT立體定向體部放療、數位化直線加速器uRT-linac306……這些儀器，可是掏空了我們科室和病區啊。」
「現在，我們還得給醫院還帳！」
「可是，他卻拍拍屁股走人了，大家都是很有怨言。」
「這段時間，收的患者，不少都是慕名而來的。」
「可現在相關的治療無法開展，科室人員工資每個月都在扣。」
「現在的科室，可是內憂外患啊！」
「我們雖然是中西醫結合腫瘤科，可是……真的是有些尷尬。」
「醫院既有西醫腫瘤科，現代化設備和技術，都很完善。」
「又有中醫腫瘤科，還是國醫大師幫助成立和組建的。」
「我們這個科室，真的是中不成西不就！」
「現在……就差擺爛了！」
「你說，花了這麼多錢，如果還無法開展，我這張老臉，真的是沒地方放了！」
陸志林年紀不小了，今年已經57歲，幹不了幾年了。
而陸主任自知自己才疏學淺，對于于金華的到來，當時也很歡迎，甚至作為科主任，主動讓權給他。
但是於金華這一次不負責任的撂挑子不乾的行為，觸及到了陸主任的底線！
話音未落，這個時候，忽然一個小護士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不好了，主任！」
「那王老爺子的家屬，又來鬧了！」
陸志林頓時頭疼的站起身子：「不是說了嗎，讓他們轉院就好了！」
「不是，看我記得。」
「讓他們轉到西醫病區的腫瘤科就好了。」
「我們科室現在做不了老爺子這個海扶刀了，告訴老人家。」
陸志林說話間，外面就進來了幾個人。
為首的女人面色有些嚴肅的看著陸志林：
「陸主任，我爸什麼時候可以手術啊？」
「這都耽擱了幾天了！」
陸志林有些頭疼：「王總，不是我不願意做，是現在科室里沒有這樣的人才。」
「當初收你們進來的是於主任，可是……於主任現在不負責我們科室了。」
「不過你別擔心，我現在就聯繫腫瘤科，咱們辦理轉科手續。」
女人皺眉，嘆了口氣：「哎！」
「陸主任，我也不瞞著您了。」
「那於金華竟然時候科室病房滿了，住不下了。」
「不願意收我們！」
陸志林沒想到對方做的這麼絕！
一時間也是眼神里閃過一絲憤怒。
「這樣，王總，你先別擔心，我聯繫一下協和那邊，我一個朋友是協和的主任。」
「這一次的事情，的確是我們的原因！」
「給你們添麻煩了。」
陸志林說話間就準備打電話，而女人則是無奈說道：
「陸主任，其實……我們也聯繫協和那邊了。」
「對方也不敢收！」
「我父親的胰腺癌，之前就在協和住院過。」
「也做過一次海扶刀，但是……失敗了。」
「具體的原因，就是我父親年紀大了，無法耐受全麻，所以……當時採取了保守的肌肉注射嗎啡進行鎮靜止痛。」
「可是……海扶刀太疼了，劇烈的病痛，還有這海扶刀產生的雙重疼痛，讓老人家根本無法耐受，手術不得不半途而廢。」
「哎……」
「也不是我想要鬧事兒，我也是想要給我父親儘快手術啊！」
「要不，陸主任，您再想想辦法？」
陸志林聽完這一番話之後，自嘲的笑了笑：「哎！」
「不是我開玩笑。」
「我們的水平，比起人家協和，還要差的很遠。」
「人家做不了的手術，我們也不敢保證啊！」
「王總，咱們也是老交情了，我陸志林為人，你也清楚，我不至於用說謊的方式來欺騙你。」
「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你也看到了，科室現在是什麼樣子？」
「當初您父親來住院的時候，人滿為患，一張病床都難求。」
「現在呢？」
「現在病床空了不少吧！」
「就是因為，我們現在還無法成熟的掌握這些儀器。」
「哎！」
陸志林這段時間，不知道和患者解釋了多久，說了多少好聽話了。
這也是他為什麼如此厭惡於金華的原因所在。
陸志林說完之後，感覺臉都要丟光了！
他感覺自己已經背負了一個不負責任的罪名。
身為醫生，救死扶傷的確是己任，可是……他關鍵在於，沒有這樣的能力啊！
人家協和都沒有辦法，他能有？
陸志林內心苦楚，眼神里有些無奈和糾結。
站在那裡，久久說不出話來。
那王老爺子的家屬，此時也無奈的嘆息。
現在不手術，老人家的病情只會越來越惡化。
胰腺癌本身就是一種很容易發生轉移的癌症，如果錯過了最佳手術期，那老人家的一切，都完了！
哪怕王靜也知道陸志林可能是沒有辦法……但是還是想要試一試的。
一時間，房間裡徹底安靜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陣聲音在耳邊響起：
「麻煩去把老爺子的病歷拿過來，我看看。」
護士聽見聲音，頓時愣了一下，不過在看見陳南之後，連忙點頭：「好的，陳主任，您稍等。」
陸志林看著陳南，欲言又止。
而一旁的王靜則是好奇的看著陳南：「陸主任，這位是……」
陸志林介紹道：「這位是咱們中西醫結合病區的副主任，也是這一次調來我們科的新主任。」
「於金華不是走了嗎，我們就調來了新的主任。」
「別看陳主任年輕，他是真的有實力的！」
此話一出，頓時王家人都興奮了起來，王靜看著陳南，更是心裡多有期待。
「陳主任，你好！」
陳南點頭笑了笑：「你好。」
「我先看看老人家的病歷，一會兒我去找你們。」
王靜看了看周圍：「陳主任，那……那就不打擾了。」
「謝謝您了！」
說完，起身離開了。
等到眾人走了之後，陸志林在一旁小聲問了句：「陳主任……你……你會海扶刀？」
陳南笑了笑：「還行。」
聽見陳南的話，陸志林頓時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當真？」
「你不是……在中醫科嗎？」
陳南笑了笑：「我老師那麼多，海扶刀又不是什麼隱藏的技術，學點也不過分吧？」
陸志林一聽這話，頓時笑著點頭。
「這倒是！」
「對了，陳主任，你這海扶刀……什麼水平啊？」
「這王老爺子，胰腺癌，情況還挺嚴重，八十多歲，身體無法耐受麻醉。」
「這就是你可以做海扶刀，可能效果都一般啊！」
陳南聞聲：「我先看看病歷。」
「看完之後，我跟陸主任好好聊一聊。」
陸志林一聽，連忙點頭，而內心卻多有興奮。
這……難道撿到寶了？！
一時間，看著陳南，陸志林也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老人叫王存有，在詳細閱讀對方的病歷之後，陳南打定了心思。
可以在針刺麻醉下，進行海扶刀！
專業級的海扶刀，陳南對於自己的實力，還是十分信任的。
而針刺麻醉，對於這種患者，雖然無法做到完全止痛，但是完全可以支撐手術的進行。
這是一件好事兒！
而陳南也是內心做了決定。
這一次來首都，中日友好醫院。
必須要靠著一項核心技術打開局面，那就是針刺麻醉。
針刺麻醉，這裡有基礎，進行了大量的基礎研究。
而自己的針刺麻醉，還算是成熟。
如果可以的話，甚至課題，也完全不是問題。
早在前幾年的時候，國家就申請過針刺麻醉在國際上的地位，但是因為不成熟，一直以來沒有得到認可，只是得到了肯定。
他現在立足中日友好醫院，若是可以讓針刺麻醉推廣成功，這對於中醫的推廣而言，絕對是一件好事兒！
打定主意之後，陳南笑著對著陸志林說道：「陸主任！」
「走吧！」
「咱們去看看王老爺子。」
陸志林頓時激動了起來：「陳主任……你是說……」
「可行？」
陳南點頭：「沒錯！」
「患者雖然無法耐受全麻。」
「而局部麻醉效果一般，但是……我的針刺麻醉效果還是比較穩定的。」
「我們可以使用針刺麻醉，聯合海扶刀，對患者進行治療。」
「我有把握！」
聽見陳南的話，陸志林頓時興奮起來。
「好！」
「好！」
「好啊！」
「哈哈哈……」
「陳主任，我賭對了。」
「我就知道，您有辦法。」
「果真如此。」
「看來，這一次，我沒有做錯選擇。」
陸志林內心開心極了。
說話間，兩人結伴而行，就到了王老爺子的病房。
王靜連忙站起身子：「陳主任，陸主任。」
「你們好。」
「陳主任……你們……有什麼想法了嗎？」
陳南點了點頭：「嗯！」
「老人家的情況，我這邊也了解了。」
「我先說答案吧，可以手術！」
「手術，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可以進行！」
「不過，麻醉的話，我們選擇的是針刺麻醉，這個技術，也比較成熟，你們可以放心。」
聽見陳南的話，王靜頓時激動的站了起來：「真的？」
「能手術？！」
「陳主任，您確定？」
「我爸真的可以手術嗎？」
陳南點頭：「沒錯，可以！」
「陸主任，你給安排一下手術時間。」
陸志林點頭：「好！」
而此時，陳南則是走到了王老爺子身邊，說道：「老爺子，我給你把把脈吧！」
「咱們既然是中西醫結合腫瘤內科。」
「治療方面的話，我們肯定也是得中西醫結合治療為主。」
「對吧？」
「手術歸手術，內科治療，也要跟得上。」
王存有連忙點頭：「對！」
「有道理。」
「有勞陳主任了。」
說話間，王存有主動伸出手來，陳南開始把脈。
腫瘤的內科治療，陳南有些心得。
但是……卻依然沒有系統性的針對性治療。
這也就是陸老跟陳南說起來的東西。
叫做入微！
所謂入微，就是需要感受到患者病灶的精密改變，然後採取相關的治療方案。
陳南目前掌控，才剛得法門，入微自然也是還有些距離。
他也希望，正好藉助這段時間，提升一下自己的實力。
細分科室，給了陳南這樣的機會。
作為中西醫結合病區的副主任，陳南勢必是要參與到各個內科科室中去，如此一來，他便有了足夠的時間和機會。
這一趟可不能白來！
而且，陳南心中的野望，也很大。
剛來就看到了國家發布的「PD3Y」國家級計劃，可見這個平台，有多大！
陳南沒有計劃藏鋒守拙，恰恰相反，這一次既然來了，就要大展宏圖！
陸老他們歲數已經大了，自己能依靠多久？
只有靠自己，才是一條真正的出路。
隨後，陳南給老爺子開了一個方子。
離開病房之後，陳南對著陸志林說道：「陸主任，後天，咱們科里好好開一個會。」
「關於科室新的發展規劃。」
陸志林連忙點頭：「好！」
「陳主任，聽你的。」
……
……
次日。
早晨九點。
西醫病區神經外科手術室內。
不少專家早早的來到了手術室外等候。
葛業榮院長親自帶頭，帶著幾個領導，還有幾人坐到了手術室外的一間手術觀摩室內。
這個房間內，可以清晰的看到手術室的情況，還有手術細節！
雖然是第一次手術，有失敗的風險，但是……上面對於這一次的手術，依然十分重視。
一旁的攝影師小心翼翼的站在房間的後面，手裡的相機緊緊攥著。
「別緊張！」
一旁的老記者叮囑道。
攝影師哭笑不得：「師傅，這……到底怎麼拍攝啊？」
老記著笑了笑：「我告訴你了，該拍攝的，都要拍攝。」
「不僅要拍攝，還要拍攝清楚。」
「但是……如果失敗了，把膠捲留下好了。」
「如果成功了，這些東西，才有發表的價值。」
「畢竟是第一次嘗試，什麼可能性都有。」
攝影師連忙點頭：「好！」
「不過……今天來了不少大咖啊！」
老記者白了對方一樣：「不要亂說話，你記住，攝像鏡頭，就是你的眼睛，其他地方，不要亂看，更不要亂拍！」
這一次的手術，還是請來了記者。
畢竟……如果成功的話，官方媒體宣傳一下，這將會成為一件多麼鼓舞人心的事情啊。
周圍眾人，此時也有些忐忑不安的坐下，院領導分別作陪。
而手術室外面，比起這裡的場景，更為震撼！
十幾名各大醫院的專家，親自到現場觀摩手術。
手術衣穿好之後，站在兩側，等待著主刀醫生的到來。
而陳南，恰恰就在這個行列之內！
這一台手術，既是一次實驗，也是一次很好的學習機會。
能被受邀參加觀摩這一次手術的，都是首都叫得出名號的神經外科專家！
即便只是觀摩，但是大家也有些緊張！
而這個時候，李華鵬和段由光兩人為首，朝著前面走去。
身後是協和、玄武醫院的兩名主任。
再之後，便是麻醉師，還有陳南！
麻醉師是中日友好醫院首席麻醉師駱惠翔。
駱惠翔在得知了本次手術要用陳南的針刺麻醉之後，心情有些不太好。
畢竟！
這一台手術，可了不得。
甚至，如果成功了，這是要載入史冊的一台手術。
麻醉師，同樣也是手術的參與人員。
可是，現如今，他只成了一個備胎。
沒錯！
就是備胎。
他的任務，就是保證在陳南針刺麻醉出了問題的情況下，出來救場。
僅此而已！
原本，駱惠翔對今天的手術，可是予以厚望。
成功了，他就是功臣，一個豐富的履歷。
可惜！
一切，都被陳南給攪黃了。
而陳南，其實在昨天，就收到了駱惠翔的差評，但是……對於這個人，他是真的沒見過。
還感覺有些好奇！
因為……差評等級為高級。
這就多少有些匪夷所思了。
直到剛才，段由光介紹的時候，陳南這才知道了，原來這位首席麻醉師，就是那位駱惠翔！
不過，陳南也理解，因為這一台手術，可真的了不得啊！
看著站在兩側的頂級外科隊伍！
陳南不由自主的內心激動起來。
因為這走在正中間的！
就是華夏神經外科天團！
而他，今天是天團的成員，麻醉師。
站在兩旁的一眾神經外科大佬，紛紛對著中間的四人點頭示意，順帶著，陳南也享受了一把這般禮遇。
這一條路走的，陳南熱血沸騰。
甚至有一種，大丈夫而為醫，理當如此的豪情壯志。
這白色的手術服，宛若將軍身上的鎧甲，熠熠生輝。
說話間，一行人進了手術室內！
患者，此時已經躺在了病床上，那是一位66歲的老大爺，簽署了相關同意書，主動參與這一台手術。
而即便躺在床上，而老人的手，也依然在顫抖。
雙手顫抖的幅度很大，讓陳南有些感慨。
最後的術前會議很快結束！
這時候，段由光四人的目光挪到了陳南身上。
對著陳南點了點頭：「陳主任，準備麻醉！」
陳南點頭！
而這一瞬間，周圍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陳南身上。
這個天團隊伍里，這年輕人……竟然是麻醉師？！
大家原本以為是護士呢！
一瞬間！
全場所有人的焦點，包括外面的觀看手術視頻的眾人，也紛紛看向陳南。
有些驚訝。
這麼年輕？！
他是誰？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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