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鴉雀無聲。
魏旭康的姿態讓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種特殊的氣氛。
前些日子，魏旭康和陳南的糾紛如此嚴重。
而此時，卻讓一個院士，主動給陳南道歉。
這是何等的威風？
不少人的內心多少會有些不服氣，陳南憑什麼有這樣的能力，讓一個院士當着在場上百人的面，對着陳南主動鞠躬道歉，承認錯誤。
不過更多的人是疑惑和不解。
但是，伴隨着陳南的一聲起立，一切的質疑和疑惑，都只能藏在肚子裏，等待發酵。
嫉妒和懷疑又有什麼用處呢？
魏旭康此時看着陳南的眼神里，也多了很多欣慰，他忍不住自嘲一笑，自己……竟然還不如一個年輕人有格局嗎？
呵呵呵！
這輩子，真的是活到了狗身上。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魏旭康笑着看着眾人：「大家好，我自我介紹一下吧，上次上課，太過匆忙，對於自己介紹，並不完整。」
「我叫魏旭康，從事過中醫臨床工作、中醫教學工作，也參與過中醫教育制度的改革和探索，同時也一直嘗試讓中醫現代化而努力，我比不上大家，有一個很好的很系統的學習環境。」
「我整個人生履歷中，大多數是在變化，從教學工作到臨床工作，到後勤工作，再到研究所……等等，這些年的工作經驗，讓我對於中醫的認知，處於一個特殊的角度。」
……
魏旭康這一次的態度和上一次發生了截然不同的改變。
上一次，他介紹了自己太多的頭銜和榮譽，什麼所長、院長、校長、局長、院士、國醫大師……等等等等。
這一次，他沒有帶着一個「長」字，唯獨的長，可能就是家長和前輩。
這種改變，意味着魏旭康內心的一種蛻變。
陳南看着魏旭康，內心也是泛起了波瀾。
成功，真的是沒有巧合的。
他從源城市來到首都，他見了形形色色的人，這一路走來，也招惹了一波又一波的人。
但是！
魏旭康的這種改變，讓他意識到對方真的不簡單，能在短時間內，放下自己的榮譽和尊嚴，審視和檢討到自己的不足，從而做出改變，他覺得，這種能力，不是一般人能具備的！
成功，絕非偶然。
這般姿態和格局，一般人可做不到。
陳南感覺自己，都不一定能做到。
知錯能改，亡羊補牢，其實這本身，也是一種可貴的能力的，很多人知道錯了，卻無法改正，知道亡羊了甚至會選擇破罐破摔。
魏旭康繼續說道：「在座的，能來參加這個講座的，我相信都是這個時代青年一輩中中醫的佼佼者，你們是中醫的未來。」
「我給大家講專業知識，我覺得我不一定夠格，在場的不少人都要比我厲害。」
「所以，我給大家講一下，我這些年對於中醫現代化的一些認知和探索吧！」
「其中，失敗的次數，遠比成功的要多，我只希望大家可以從中汲取一些失敗的經驗，少走彎路！」
「我會從以下幾個角度去講：首先，是中醫藥物的現代化，然後是中醫臨床的現代化，然後是中醫思維的現代化……」
說話間，魏旭康開始了自己的講課，這一次，現場鴉雀無聲，沒有人再多說一句話。
陳南也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
魏旭康的經驗，是他最為寶貴的財富，他的格局和參與到的事件，絕對要比他們要更加深刻。
果不其然，從中藥製劑提取物，到中藥製劑改良……等等……各個方面，
他都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和質疑。
時間在這一刻，過得很快。
現場眾人聽得也很安靜。
魏旭康的情緒，也跟隨着自己的講課，變得抑揚頓挫起來，時而興奮激動，時而憤怒大罵，時而遺憾惋惜……
此時的他，儼然就是一個中醫現代化進程中的參與者。
……
……
李碩站在門外，看了半天，然後欣慰的笑了，起身回到了辦公室內。
「魏主任的變化真大！」
「他現在講的很好，大家也都很滿意和認真。」
沈鈺淵有些感慨：「哎……」
「我真的想不到，讓魏主任改變的，是陳南。」
李德賢微微一笑：「這不就是你的目的嗎？」
沈鈺淵忽然笑了起來：「呵呵呵。」
李德賢搖了搖頭：「小魏本質不壞，這次改變，對他來說是好事兒，說實話，我們還是需要他的。」
「單靠我們這群老學究，有些事情辦起來還真的不如小魏做的好。」
「呵呵！」
「不過，這個小陳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了，他才來了首都幾天就能引起這樣的轟動！」
「臨床上，三四家醫院的主任相繼為他站出來。」
「科研上，能讓牛唐和戴稷山齊齊出動。」
「這小子，真的了不得啊！」
「對了，老沈，你計劃……讓小陳拜誰為師？」
「一般人，可能教不了他啊。」
沈鈺淵此時也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何嘗不是他目前正在糾結的問題嗎？
一開始的時候，陳南越是優秀，他就越發開心。
但是！
現在陳南越是優秀，他反倒是越發擔心起來。
目前接觸過陳南的老師里，沒有一個不對陳南心動的。
這如何給他分老師啊？
國醫大師，每一個都是有自己的驕傲和榮譽，陳南這件事兒，顯然很快就會傳到各個導師的耳中，這些人難道不會搶學生嗎？
根本不可能！
沈鈺淵自己都喜歡的要緊，可是，自己卻沒有辦法開口啊。
目前為止！
方老爺子、賈門章、黃益平、關老……都對陳南十分心動，該怎麼辦啊？
「哎……頭疼啊！」
「原來，學生優秀，也是一件困擾的事情。」
此話一出，兩人相視一笑：「哈哈哈……」
李碩苦笑一聲，笑可解決不了問題。
……
這邊。
魏旭康上完了課，對着眾人微微鞠躬：「謝謝大家！」
陳南喊了句：「起立！」
全場眾人：「謝謝老師！」
魏旭康看着對着自己鞠躬的百人，頓時心頭大衛震撼，也極為滿足。
好啊！
呵呵……太好了！
魏旭康忽然感覺內心舒暢無比，似乎回到了意氣風發的二十來歲，那個三尺講台上充滿了無限夢想的自己。
哈哈哈！
好啊！
魏旭康笑着起身離開了。
而此時，首都醫科大的校園內，一個男子急匆匆的走了進來，手裏還拿着一份外聘合同。
這個時候，副校長史克也剛好下班，看見男子之後，笑着走了過去。
「小胡，伱怎麼來了？」
胡剛看見史克，連忙笑着走了過去：「史校長，您下班了？」
史克微微一笑：「嗯，好久沒見你了，回母校幹啥？要不改天給學弟學妹們上個課？」
胡剛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了：「史校長，您被挖苦我了，我這水平，可不敢耽擱了學弟學妹們。」
史克指著胡剛，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你小子，不老實啊！」
「手裏那是啥？對了，你來做什麼了？」
胡剛咳咳一聲：「這個……看重一個孩子，過來問問簽約的事情。」
此話一出，頓時史克來了興緻：「哦？讓你這個大主任親自帶着合同過來，看重哪個博士了？」
「現在首都中醫藥大學這邊，也不好留人了，現在首都都在往外面趕人呢！」
「你們竟然這麼捨得？」
「哪個人才啊？說出來我說不定還認識呢！」
胡剛連忙笑了笑：「不是咱們學校的，是來培訓的。」
史克頓時眼睛一亮，明白了過來：「哦哦哦……青年中醫培訓那邊？」
「那就難怪了，那可都是人才。」
「行了，我不打擾你挖牆腳了，哈哈哈……」
說完之後，史克連忙離開了。
胡剛這邊看着對面教學樓下課了，急匆匆的朝着那邊趕去：「好的，史校長，您慢點，找個時間，咱們坐坐。」
胡剛話音未落，就朝着前面跑了出去，他看見陳南的身影之後，追上去拍了拍陳南的後背：「陳醫生，打擾一下，方便佔用您幾分鐘的時間嗎？」
陳南站住腳步，轉身一看，看見胡剛之後，臉上滿是疑惑。
「您好，您是……」
周圍眾人看見胡剛之後，頓時一個個瞪大眼睛。
「那個好像是廣安門醫院外科主任啊！」
「什麼好像啊……那分明就是，我就是廣安門醫院的。」胖子咧了咧嘴。
「不過，胡主任找陳南幹啥？」
「不知道！」
「快，過去看看？」
「我可不去，他娘的……胡主任脾氣很壞的好不好？萬一看見我了，回去肯定給我主任告狀了！」
「脾氣不好？你胡說，你看人家和顏悅色的和陳南聊天，哪兒看出來脾氣不好了！」
胖子一愣，似乎……的確如此，這他娘的這麼回事啊？
……
陳南看着眼前的男子，有些疑惑。
而胡剛連忙主動伸手：「陳醫生你好，我自我介紹一下，廣安門醫院外科主任，胡剛。」
「我們廣安門醫院外科有三層病房，160張床位，下面有……有三個國自然基金課題……有……是國家重點專科，有兩個國家重點項目……」
「這個，我今天來……是想要跟你聊一下外聘合同的事情。」
「我了解你的資料，看了你的火針聯合經皮淺靜脈改良手術以後，我覺得你特別適合我們醫院的發展。」
「這是一份二級外聘專家的合同，你放心，不會影響你在源城市的工作。」
「當然了，你要是願意來廣安門，我也拍手歡迎，半年內給你副主任待遇，兩年內絕對給你一層主任的待遇，你看怎麼樣？」
此話一出，陳南傻眼了。
「這……」
「胡主任，您……時不時太草率了？」
「我……」
胡剛連忙搖頭：「草率？不！不草率！這是我和醫院那邊討論以後的結果！」
「你放心好了，這個合同，只是外聘，不影響你的正常工作！」
「就跟你和你們骨科醫院的外聘合同一個意思！」
陳南這下子搞明白了。
胡剛知道的還挺多，竟然知道自己和骨科醫院的合作。
胡剛此時也着急的不行！
其實，他不着急也沒有辦法，誰讓東直門醫院有先天優勢的？
陳南直接被分配到東直門醫院中醫外科培訓，這阮勇毅前兩天就想給陳南處方權了，下一步就是合同！
這要是自己不抓緊時間了……他可就錯過了！
本來他們也這邊也剛好得知陳南明天恢復培訓，要去醫院，幾個人約好了明天和陳南好好見面聊聊的。
但是，胡剛自然不可能和那群禽獸競爭啊！
所以，抓緊時間，當天下午他就帶着合同來了。
而且，醫院那邊對於胡剛的態度十分支持。
胡剛這一番話說完之後。
周圍還沒有散去的那群學生們直接懵逼了。
而陳南身邊的孫沐直接大腦處於一個死機狀態。
這他娘的！
和陳南在一起，感覺好傷自尊啊！
原來的時候，孫沐還覺得自己是個人才，不，準確點說，在周圍環境裏，自己應該說是中醫天才。
出身好，悟性高，長得也不錯，那簡直就是人群中的焦點。
可是……自從認識陳南以後，孫沐感覺自己脆弱的信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擊的差點碎裂了。
相比之下，自己簡直平庸的不能再平庸，普通到了塵埃里去。
現在自己處方權都沒有下來，陳南都要拿到外聘合同了？
這他媽的日子還讓不讓人好好過了。
不過，孫沐還好一點，起碼今天中午的事情已經足夠震撼了，院長加國自然基金的人親自上門找陳南……
但是，其他人可一個個被雷到了外焦里嫩，三分孜然，兩勺辣椒，再放點鹽就能入口了。
周圍眾人可沒有孫沐那見識，此時看見廣安門醫院的主任直接把二級教授外聘合同拿來了，頓時一個個炸鍋了。
要知道，他們現在，也就古藺拿到了處方權。
其他人基本都沒有處方權呢！
一般情況下，處方權能有三分之一的人在離開之前拿到就不錯了。
而外聘合同……
那是進階版！
是處方權得到醫院的認可，並且做出了特殊貢獻，做出了傑出成績的人，才有機會獲得院方認可，然後對方根據你的能力給出一份合作協議。
而外聘合同屬於合作協議里比較高級的。
一般情況下，能拿到三級教授外聘資格，都屬於實打實的人才了，更別提二級外聘教授合同了。
要知道這裏可是首都，任何一個合同，都是價值千金的。
這一點也不誇張！
一個首都的戶口，價值多少錢？
現在博士都在往外趕了，不是頂尖的根本留不下，留下來也是北漂一族，比較困難。
可想而知，此時胡剛手裏拿着的東西有多珍貴了！
廣安門醫院的二級教授外聘合同！
一時間！
周圍無數雙眼睛直勾勾的的盯着陳南，眼神里寫滿了羨慕和嫉妒。
雖然他們同樣有機會過來，但是……試想一下，這樣一個公平的培訓環境下，陳南可以說是第一個拿到外聘合同的人！
這樣的人會有多大的價值？
這個時候，忽然一個人小聲說道：「陳南……陳南不是在東直門醫院嗎？」
此話一出，周圍眾人頓時皆驚！
是啊！
陳南是東直門醫院的，現在……廣安門醫院竟然主動伸出了橄欖枝……這他娘的意味着什麼他們內心太清楚了。
一個個頓時內心酸溜溜的。
陳南此時也有些不知所措了：「這個……胡主任，感謝您的賞識，但是……我還是想考慮考慮。」
胡剛一聽這話，內心糾結了起來。
可是！
這個時候，忽然一陣聲音在陳南耳邊響了起來：「胡剛，你他娘的在幹什麼？！」
胡剛聽見這個聲音，頓時身體一哆嗦。
我曹！
又有人來了！
果不其然，只見一個高大威猛的絡腮鬍男子站在身後，盯着胡剛，只見他眯着眼睛，一臉狡詐的看着對方：
「好啊！」
「我就知道你小子沒安好心！」
「呵呵，竟然背着我們偷偷來找陳南！」
「哈哈！」
說話間，這絡腮鬍男子拍了拍胡剛的肩膀，有些意味深長的看着陳南：「陳醫生，認識一下，我是望京醫院外科主任，張志新！」
頓時，人群中，孫美玉咽了口口水……
「這，張志新也來了？！」
雖然孫美玉也是主任，但是……比起張志新在醫院的地位差了很多！
胡剛看了一眼張志新，自覺理虧不少，也忍不住訕訕一笑。
不過，當他看見對方手裏的東西之後，頓時臉色一變！
「好你個張志新，你還說我！」
「你手裏拿着什麼！」
張志新一聽這話，也哈哈哈的笑了起來：「這個……誤會！」
「小陳，借一步說話？」
陳南此時有些茫然了。
這……
該怎麼辦啊？
他求救似的看了一眼孫沐。
孫沐假裝視而不見！
這他娘的！
你這什麼眼神啊？你沒看到我此時是叫做孫.檸檬精.沐嗎？
你還好意思求救……
草！
扎心了！
此時被扎心的可不僅僅是孫沐，周圍眾人一個個垂涎欲滴。
太他娘的不是滋味了。
你這陳南，公然炫富了啊！
張志新話音還沒說出來。
兩個人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一個黑臉男子氣喘吁吁的跑上樓梯，跑到兩人跟前，看着胡剛和張志新破口大罵道：
「真不要臉啊，胡剛，還有張志新！」
「你們他娘的……我把好東西分享給你們，你們竟然挖我牆角來了！」
「走走走，小陳，跟我走！」
阮勇毅不由分說，拉着陳南就往人群外走去。
而此時，阮勇毅身後的男子看着胡剛和張志新，忍不住笑了起來，小聲說道：「讓你們不叫我！」
「切！」
胡、張二人頓時吹鬍子瞪眼，滿臉不悅！
這混蛋！
「靠，好你個老邢，你竟然告狀！」
「就是，不要臉！」
「叛徒！」
「叛徒！」
邢大慶也不惱怒，反而笑了起來：「你們先不厚道的好嗎？」
兩人頓時無語。
看着陳南跟着阮勇毅、邢大慶、胡剛、張志新離開。
身後的一群人一個個面色酸楚。
他娘的！
就不能做個人嗎？
太不要臉了啊！
你這是公然炫富！
你一個人，讓四個培訓單位的主任紛紛把你留下要給你物品合同，你想過我們的感受嗎？
古藺此時張開嘴巴，也有些瞠目結舌。
他雖然拿到了處方權，但是……處方權而已啊，又不是外聘合同！
這他娘的，陳南現在已經收到了四份外聘合同了。
這是人乾的事情嗎？
周圍眾人注視着幾人離開，一個個望眼欲穿，眼巴巴的內心流淚。
「老張，你不是說要去挑戰陳南嗎？」一個男子慫恿到身邊的高個。
高個欲哭無淚：「挑戰你妹啊！我……我不配啊！」
「這他娘的，壓根不是一個重量級的！」
「挑戰個屁啊！」
對方訕訕一笑：「我想吃好的！」
「我也想。」
胖子和孫美玉幾人的小圈子看着陳南被一群主任帶走，內心很不是滋味。
胖子苦笑一聲：「走吧，老古，你想幹啥？」
古藺沉默：「我想靜靜。」
孫美玉：「誰是靜靜？」
古藺：……
……
……
四個主任搶奪陳南的後宮大戲頓時在這個培訓班裏掀起了軒然大波！
沒有看到的人原本還有些懷疑的。
但是，聽見那些圍觀者的話，大家都沉默了。
在場的誰又不是天才呢？
陳南直接把他們的自信心給徹底擊碎了。
只剩下自亻……後面的言和心早就分開了……
陳南被阮勇毅拉到了一個飯店內。
四個主任大眼瞪小眼，相視一笑。
「靠，你們針不厚道，老子交友不慎啊！」阮勇毅惡狠狠的瞪了幾人一眼。
其他三人訕訕一笑也沒辯解。
邢大慶笑着說道：「陳南，我比你大兩輪，叫你小陳不吃虧吧？」
陳南笑了笑：「邢主任，您隨便叫。」
邢大慶笑着說道；「你可得好好感謝一下阮主任啊，你被停培以後，他拉着我們找自己的院長給你求情。」
「阮主任對你很在意的！」
阮勇毅被說的有些臉紅，甚至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我那是怕你耽擱了手術改良進度！耽擱了培訓進度。」
「再說了，你們又不是沒去？」
「哈哈……」
眾人這一番閑聊。
陳南也終於知道了魏旭康找自己道歉的原因所在。
原來是幾個主任聯合院長找到了高局長那邊。
一時間，陳南內心多了幾分感激。
他初來乍到，沒有根基。
原本想的就是靠着論文去爭取一份話語權。
但是，沒想到這些主任們竟然願意給自己爭取。
說不感動是假的。
初來乍到就能遇到這些好前輩，陳南自然是感激涕零。
他看着阮勇毅那張黑臉，忽然覺得其實……也沒有那麼黑了！
嗯，應該是黑里透紅。
眾人很快說開了。
「小陳，我們很欣賞你的中西醫結合思想，也很佩服你的中醫外科水平！」
「目前，我們中醫外科發展的確很不順利。」
「你的這一台火針聯合經皮淺靜脈手術，讓我們看到了希望。」
「這只是一個開頭，我相信未來的合作和改良的術式會越來越多，這個領域也會越來越有方向的。」
「所以，我們是真心的想跟你合作。」
胡剛點頭：「沒錯，首都有着天然的優勢，這裏中醫可以做手術，這裏有更好的環境，無論你想要從事哪個領域的發展，這裏都是很不錯的平台。」
「阮主任、張主任、邢主任，這些人都是同行，大家往日裏就在討論。」
「學術氛圍也好，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的事情。」
「咳咳……」
想到今天幾個人搶陳南，胡剛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過他還是認真的勸說道：「我覺得，你的加入，會讓我們的進度，更上一層樓。」
「無論你加入哪個醫院我們都是一樣的。」
「我們欣賞的是你這個人！」
陳南內心其實也有了這些認識。
來到首都以後，他發現這裏的競爭雖然激烈，但是說實話提供的各種環境都是很好的。
科研環境、臨床環境、綜合平台。
這些都是晉省比不了的。
他其實也願意加入進來。
「我也知道。」
「謝謝大家。」
「這個外聘合同，我是會簽署的。」
「各位主任放心。」
阮勇毅這個時候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過，他正要說話，電話卻忽然響了起來。
「阮主任，不好了！」
「44床患者突然鬧開了。」
「她家屬現在給衛健委打電話，他老公在醫務科鬧呢！」
「說他老婆的口子到現在沒有長好。」
「現在家屬情緒很不好。」
「您快來看看。」
阮勇毅臉色一變，連忙起身：「好，穩定住家屬情緒，我馬上回去！」
阮勇毅說完，直接起身就要往外趕去。
其他人見狀，也不吃飯了，跟着就往外走。
陳南也是如此！
只是，離開的時候，陳南腦海里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傷口長不好？
他好像有個方案。
是治療這個的！
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
……
ps：今天少了一點，主要是整理後面的大綱，抱歉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