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吧出來，保羅嘴裡就喊著，「我的天，高，我們肯定要被沉大西洋，一個月20萬美金，你以為我們在做整個聖地亞哥的生意嗎？」

高軍不著急開口，反手遞給他一根煙。

站在街口，火柴輕輕一滑，歪著頭，點上煙，深吸口，吐出個煙圈，賽過神仙。

「保羅，做生意就得進取，你沒看到嗎？你差點被愛德華給淘汰。」

「可做生意不是找死，20萬美金，你知道等於多少把格洛克？」保羅從口袋裡竟直接掏出個小型計算器，按了下，「每把400美金，500把…」

嘎！

好像特么的也不多啊。

「我們找不到那麼多客戶。」保羅右手使勁的按著歸零，發泄自己的不爽。

「可如果是巴雷特，只需要20把。」

「聖地亞哥沒有那麼多狙擊手，高！」

高軍指著遠處，「那就去墨西哥，聖地亞哥的槍店比麥當勞還多，我們不能一直等著機會降臨，你可以試著讓麥當勞的老頭拿著AK，對著肯德基的小丑掃，我們需要改變。」

保羅一怔，想了下，他覺得說的對，「那為什麼不去黎巴嫩？或者去非洲？那地方更需要武器。」

「你能過海關？還是你覺得非洲能用得起巴雷特？」高軍笑著反問。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在系統里他看到墨西哥給的價格目前最高。

行情在波動的。

「愛德華這裡的規矩是，我們要進貨，最起碼得付一半的貨款，你有十萬美金嗎？」保羅說。

「我在美國是無產階級，夥計，所以，得靠你了。」

「該死的，我哪裡有這麼多錢？」

「你是老闆，你會有主意的。」

保羅罵罵咧咧。

「我要先去墨西哥找買家，你負責籌錢？」高軍問。

「我也去，我會跟凱瑟琳說，讓她先將我們結婚的錢拿出來，還有房子也抵押了，你個蠢貨，要是賠光，我們就只能一起去跳海了！」

高軍笑著擺手，毫不在意，「如果賺了錢，你就可以帶著凱瑟琳去度蜜月了。」

這大餅畫的保羅也有點遐想了，忍不住笑出聲。

眼神在高軍臉上看了個遍。

「高，你真的變了許多，以前在學校的你，最討厭的就是將自己混入危險中，而且，那時候，你可是大學的模範道德，老師經常誇你是個很棒的年輕人。」

「你不是一直說自己的底線就是不做違法的事情嗎？」

高軍伸出右手，在半空中筆畫了長度，「我的底線可以上下浮動的，取決於，我能賺多少錢？」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們亞裔就是要面子，但其實比我們美國人更瘋狂。」

保羅笑著拍著他的肩膀。

違法？

應該是吧。

不過，不被抓住不就行了。

…

三天後。

一輛灰色的公交車行駛在5號洲際公路上。

車裡人少。

高軍和保羅坐在後面。

只要持有美國綠卡去往墨西哥都不用簽證，但你自然不能毫無準備的去。

「這是你的新身份。」保羅將一張護照遞給他。

高軍打開，就看到自己的照片貼在上面，旁邊寫著名字：尼古拉斯.尤里！

「你放心，這些人都是真實存在的，在美國政府的戶籍上能查到，而且也是個亞裔。」

「那他人呢？」

保羅聳聳肩，

「也許被舊金山的綁匪拿去賣了器官吧，誰知道呢？」

他後面還不忘埋怨一句，「這竟然要了我200美金，我的上帝。」

聖地亞哥什麼人才沒有？

做假證的不是很簡單？

而且…

誰說是假的呢？

「先生們女士們，前面是邊防檢查站，請大家將綠卡、護照等有效證件準備好。」司機大聲喊。

在邊境，美軍沒有設崗哨，但有邊防軍，而墨西哥人則有崗哨，也不知道他們防什麼？

還有人偷渡到蒂華納嗎？

當車緩緩停下來的時候，高軍從玻璃出就看到下面有四名持械武裝人員，其中一掛著上尉軍銜的人走了上來，站在車門前，掃視了一眼。

最後目光定在高軍兩人身上。

「你們去檢查其他人。」上尉對屬下說，自己則徑直走過去。

這讓保羅心裡一緊，眼神跟對方在半空中交匯許久。

「證件，先生。」上尉過來詢問。

高軍將護照遞過去。

「你去墨西哥幹什麼？」

「傳道？」

上尉眉頭一挑，「傳道？」

「我上個月夢到了上帝，他跟我說，墨西哥有很多迷失的羔羊需要我去拯救，帶他們回到主的懷抱，所以，我是個牧師。」

上尉剛好打開護照，裡面夾著一疊的綠幣。

他臉上頓時就露出笑容，很順手的將錢收下來，塞進口袋裡，「是的，牧師先生，墨西哥需要更多的傳道者，我們需要回歸主的懷抱，阿門。」

「以馬內利（上帝與我們同在）。」

上尉滿意的點頭，帶著下屬就下車了。

保羅長鬆口氣，轉過頭，「你給了多少錢？」

「100美金。」

「那為什麼我看到有一疊？」

「因為我給的是有亞歷山大-漢密爾頓（十塊）。」

一張100美金，哪有10張看起來好看？

而且，這錢不少了！

雖然說1980年人均收入就超過2300美金，但講人均的都是流氓，還有很大一部分人在貧困人口。

為什麼能看到軍隊等部門被人收買？

因為，他們的薪水真的不高。

過了邊防站，就是蒂華納！

跟聖地亞哥那邊不同，靠近邊界，美國人一般都不住，而墨西哥這邊，卻很熱鬧。

在一公交站牌下車。

高軍手裡還提著個公文包。

「我們先去酒店吧。」保羅抬起頭看了下大太陽，覺得渾身炙熱的很，而且，這裡跟聖地亞哥相比，更加壓抑。

是那種從空氣到精神再到身體的全面壓抑，少了很大的活力。

高軍說了聲好。

兩人定的酒店就在附近，裝修的整潔，最起碼看起來不撇

前台侍應看到有人走進來，就掛起笑容。

「您好，先生們，有預約嗎？」

高軍將護照遞過去，對方雙手接過來查詢了下，「尤里先生？」

「這邊請。」前台侍應走出來，將他們帶向電梯。

保羅撞了下高軍，眼神曖昧的看著對方的身材，比了個下流的嘴型。

「你可以問問她有沒有服務。」高軍看到對方動心的樣子，小聲說。

雖然心裡鄙視對方，不過就連他也忍不住多看了眼，對方確實漂亮，170左右的身材，盤著頭髮，身材凹凸有致，最主要大長腿…

從電梯里出來，侍應幫他們打開門，站在門口，微微躬身，「預祝你們旅途愉快。」說完就準備走人。

「稍等女士。」

保羅突然開口喊道。

高軍也回頭看他，這傢伙不會瞎搞吧?

「你願意跟我來一場靈魂上的深入交流嗎？」美國佬說的到是紳士。

侍應剛要拒絕，就看到保羅掏出張50美金，臉上這笑容頓時就換了個樣。

「當然，不過，我只有十分鐘。」

「NO，NO！我喜歡跟你更長時間的交流，高，你要出去吃個飯嗎？」保羅回頭笑著說。

法克！

站在門口，看著關上的門，高軍一臉懵，額頭上的青筋都崩出來了。

草！

狗男女！

不過，為什麼…

心裡好羨慕。

這樣就搞定了？

果然，錢是萬能的。

搞不定，那就是你的錢還不夠多。

高軍在外面罵了兩句，也耽誤不了保羅在裡面舒服，只能鬱悶的下樓，先去填飽肚子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