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你?為什麼?」
在凰雪的手指即將觸碰到吊墜的一剎那,木生瞬間將吊墜給收了回去,她看見凰雪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兇惡無比,那樣子活像是要將木生生吞活剝了一般:「這是我的東西,你這個卑劣的小偷!」
「偷?」
木生唇角一揚:「連你要死了你都不在乎,你現在還在乎這樣一個東西?這吊墜是在K的死亡現場發現的,難道你就不想給我解釋一下這件事?」
木生在詐凰雪,她根本就沒有證據證明凰雪是在她的死亡現場遺失的這個吊墜,只不過凰雪現在神智儼然已經有些瘋狂了,要是詐她說不定還能詐出一點信息來。
豈料凰雪登時就將手給收了回去,她現在是瘋狂了但是還沒有完全瘋過去,直接否認了這件事:「你在胡說什麼?這吊墜是我的沒錯,但是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掉的,為什麼會在你手上?」
她尖著聲質問,反駁的理直氣壯,一點都沒讓木生髮現不對的地方。
木生神色漸冷,她不耐煩和凰雪在這裡兜圈子:「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我倒是奇怪你一向只喜歡那些大牌奢侈品,這條吊墜這麼普通你也看得上!當然你要說你口味偶爾變化我也沒意見,那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你和K父親的關係?吊墜上的YQ,是不是他的名字?」
凰雪聽到木生的話,瞬間就瞪大了眼睛,頓時高聲道:「你在說什麼鬼話?」
但就算隱藏的再好,她的聲音里還是有些不自覺的慌亂。
木生面色微沉,依照這樣子看來,這個凰雪還真的是和沐佑清有關係。
「你怎麼認識沐佑清的?」
木生的聲音此刻已經完全愣了下來,她心中還對這兩人的關係不淺感到不可思議,記憶當中她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又任何地方凰雪能和沐佑清扯上關係的,所以,這兩人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你對你師傅的父親就是這個態度嗎?」
前一刻還在否認著兩人的關係,這會兒聽到木生有些許不客氣的稱呼凰雪卻替他爭辯了起來,木生聞言頓時挑了挑眉:「哦?我對我師傅的父親用什麼樣的態度,是該你管的?」
「……」
凰雪被這句話堵的啞口無言,她看著木生,除了怨恨的情緒相當明顯,那眼中深處似乎還有一些恐慌,也不知道她在恐慌什麼。
半晌,她退進了獄室深處,望著木生陰沉沉的笑:「你別想從我嘴裡得到任何消息!沒關係,憑我的功勞,你們能關我多久?我是對你下毒了沒錯,可是你沒出事,你們也沒有其他證據,看誰耗得過誰!」
「看誰耗得過誰。」
木生重複了一遍她這句話,看著凰雪眼中忽然升起了一抹憐憫的情緒,「你說的對,我為什麼要和你在這耗?」
說完這句話,她對著一直站在旁邊的沈南一說道:「她已經沒用了,該怎麼處理就處理吧。」
沈南一看了一眼凰雪,最終無聲的嘆了口氣:「我知道怎麼做。」
凰雪還在做著能放她出去的美夢,要是木生真的只是K的徒弟就好了,可她不是,她就是K。
她要害K,就算是國長,也不會允許凰雪這麼安然無恙的放出去了,而木生這句話,等於是斷了凰雪最後的機會。
木生最後看了凰雪一眼,那一眼透著高高在上的涼薄,看著一個將死之人一般毫無波動,滲透著凰雪記憶中讓她深惡痛絕的熟悉感。
就是這樣的眼神,就是這樣的眼神!
才刺激到了她,讓她恨了這麼多年,她至死都忘不掉!
那個女人,憑什麼是那個女人!!
「你為什麼要這麼看我,你為什麼要這麼看我!!」
有些剋制不住的凰雪衝過來拍著門朝著木生離去的背影大吼,而木生至始至終沒在回過頭,她的背影挺直,充滿了無比的倨傲,她與這裡格格不入,彷彿並不該來到這,她就仿若是天生就該處於高位的那個人,而現在一身狼狽的凰雪,簡直就是低微到了塵埃里。
一時間,凰雪有些挫敗,她看著沈南一,有些顫聲問道:「她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沈南一也憐憫的看著她,對著她說了最後一番話:「凰雪,你從一開始就做錯了。如果她真的是K的徒弟,國家念在你的功勞上你也許還有出去的機會,但是你把最後的機會都給放棄了,她以前就給過你機會,剛才仍舊給了一次,是你自己沒有珍惜。」
「你……你說什麼?」
凰雪瞬間有些驚呆了,她不敢相信沈南一這話中的意思:「你說她不是K的徒弟?那她是誰?你們讓一個冒牌貨冒充K的徒弟?沈南一你是不是瘋了?!」
「你真的不覺得她很熟悉嗎?」事到如今似乎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沈南一乾脆點明了出來:「你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死而復生的事情?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
「……」
沉默,震驚,驚駭,面若死灰。
凰雪的臉上一時間閃過千般複雜的情緒,然後所有的情緒都化為了心中那開始升騰而起的驚恐:「不……不可能的!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麼離譜的事情!!」
她搖著腦袋,並不願意相信沈南一告訴她的這個『噩耗』,她看著沈南一,忽然之間神色有些癲狂的哈哈大笑:「沈南一,究竟是我瘋了,還是你們瘋了。」
沈南一就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已經開始有崩潰前兆的凰雪,良久都沒有再說話,半晌他才吐出了最後的幾個字:「凰雪,再見。」
一句話,判了凰雪的死刑。
凰雪瞬間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瞬間癱軟到了地上,她面容絕望,腦中驟然之間劃過了鴻飛之前說過的那句話。
【我覺得她就是K!】
然而無論她相不相信,凰雪都知道自己完了,,木生的話已經讓沈南一已經判了她死刑,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為她這充滿痛苦而悲涼的一生,畫上一個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