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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春秋不當王 - 第二百零六、二百零七章 1代人只做1代事字體大小: A+
     

    隨著三個回合問答的結束,鄉校集會上一時呈出一派寂靜來。

    李然用他那犀利精闢的言論,再一次將這些個「網路噴子」給批評教育了一番。

    但李然也很清楚,要指望他們從此改過自新,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過,如果能夠讓他們不再明目張胆的「噴」新政,這一點來講倒還是有可能的。

    畢竟,誰都不想是被二次侮辱一番。

    李然的目光迥然,一番掃視,見得再無人出言挑戰,心中不禁油然而生出一股志得意滿來。

    在這時代,跟我這兒搞論辯?

    簡直是不自量力啊!

    非是李然看不起他們,實在是這幫人實在也是閑得蛋疼,而且聽風就是雨,典型的說話做事不過腦子。

    不過,話可說回來,這些人若真能明辨是非的話,又怎麼會聚眾在這裡開什麼吐槽大會呢?

    而祭樂那一雙恰如春水流淌,清澈見底的眸子里,此時此刻也是多了一抹愛慕,只緊盯著李然,如痴了一般。

    「子上大夫,今日集會,怕是差不多了吧。」

    李然轉過頭,看著一直未曾說話的駟帶淡淡道。

    還未來得及細說,這駟帶,字子上。如今乃是駟氏一族的宗主,於鄭國六卿中排行第六。當然,也正如前面所說到過的,這個駟帶其實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駟黑的侄子。

    話說駟帶聽得李然如此說,倒也覺得今日的鄉校集會,確是該結束了。

    畢竟,再這樣繼續下去,對豐段一黨也沒什麼好處了。

    於是,駟帶便是故作驚醒一般,一頓伸手拍額,並是驚乍忙道:

    「是是是,子明所言在理,今日集會的確是該結束了……」

    「慢!」

    就在駟帶走上前台,並準備宣告結束今日鄉校集會時,一道十分冷漠的聲音自人群之中傳來。

    接著,只見一個中年男子自人群中站起,緩步上前。

    「子明所言,確有道理。而今我鄭國新政,商賈從之,皆是惠利於民。」

    「不過,子明可曾細想過,我鄭國的流民如今卻也是越來越多了。只因是聽聞我鄭國優待庶民,以致於如今全國大小城邑內,如今已是招惹來了大量流民的湧入。」

    「若長此以往,待來日無地可分了,屆時仍然還有相當數量的流民不斷湧入,那樣不但會產生隱患,而且這些人還會搶走原本屬於原住庶民的生計,此乃其一也!」

    「其二,一旦其他鄰邦意識到了他們境內的庶民流失嚴重,那勢必也會想盡一切辦法進行改革,也一樣推廣新政,以力爭再將庶民給爭奪回去。如此一來二去,我鄭國與他國之間就難免出現紛爭吶……」

    「然而,

    以我鄭國目前之實力,又如何能夠解決這樣的紛爭?若屆時因爭奪庶民而與鄰邦大打出手,戰端一開,屆時我鄭國四面受敵,豈非有著旦夕傾覆之危矣?」

    只聽此人說話,雖是慢條斯理的,但是邏輯縝密,所說的話也是極為有理有節。

    話音落下,集會之上又有不少人都在那裡一陣點頭稱是。

    沒錯,現在我們承認新政的確是好的,祭氏處於其中所為之事除了謀利,惠利於民,這也都不假。

    可問題在於,這樣好的政策難免會吸引更多的流民湧入鄭國,而這些流民又勢必會跟原住民發生衝突,產生矛盾。

    更有甚者,或許還會引發鄭國與鄰國之間一系列的矛盾。

    這樣一來,推行新政的意義豈不是就變味兒了?

    饒是李然聞言,也不由多看了此人兩眼。

    只見此人三十齣頭年紀,相貌富貴,略顯肥胖,身上的華服一看便是大戶人家才能穿得起的,絕對不是普通庶民。

    「不錯,居然還能碰到個硬茬,不簡單啊。」

    李然之所以稱這人乃是個硬茬,那是因為這人提出的論點實在別出心裁,角度也是十分的刁鑽。

    普通士子與庶民,大抵只知道從新政推行的受益者,普通庶民能否接受來進行駁斥。甚至有些沒讀過幾本書的,便只知道人身攻擊與耍流氓。

    可是這人的論點卻十分標新立異。

    更為關鍵的是,這也正是鄭國即將要面臨的問題。

    流民越來越多,對鄭國而言有好處,自然也有害處。

    這就好比是後世的某一超級大國一般,在逐漸強大的同時,貧富、種族、階級等一系列的問題都會隨之出現,並且還會愈演愈烈。

    世間之事,總有兩面。

    伴隨著舊有問題的解決,總會不斷出現新的矛盾。

    而這,不就是天理循環的道理嗎?

    「咦?原來是子旗啊?!你怎麼也來了?」

    聞得此人出言過後,駟帶卻是難得一見的開口說話了。

    「子旗?伯石大夫之子?」

    集會上聽得「子旗」二字,立刻有人叫破了此人身份。

    豐施,豐段之子,字子旗。

    而李然也是沒想到,豐段不但在暗中搞輿論破壞,居然還敢讓自己兒子也參與其中了,這可當真是上陣父子兵啊。

    不過,在得知了豐施的身份后,李然的臉上卻是愈發的平靜。

    只見他微一思索,嘴角當即上揚,掀起一抹弧度。

    「子旗兄所言確有其理,流民湧入我鄭國,便難免與我國民之間產生矛盾。自我周王室東遷以來,各國之間戰亂頻繁,流民難以計數。而流民湧入他國,論及風俗、語言、文化皆是與其國民是有所不同的,矛盾衝突也是在所難免。」

    李然並未著急駁斥豐施的這個論點。相反,他先是肯定了一番,因為這的確是事實。

    外場的不少庶民,也同樣對於這一點是深有體會的,聞聲當即連連點頭。

    「哦?子明兄也以為有理?」

    豐施雖嘴上如此問,心裡卻是不以為然。

    「事實勝於雄辯,如何能言之無理。」

    「不過……」

    就在李然對豐施之言甚為贊同之際,他的話鋒倏地一轉,而在場眾人又立刻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眾所周知,每逢遇到這樣的轉折,那便意味著李然又要開始秀了。

    果然,李然微微一頓,臉上當即浮現一抹笑意。

    「不過,無論治國還是做人,其實都是一樣,都不能夠因噎廢食啊。」

    「如今,我鄭國所急需解決的,乃是自庄公之後便一直萎靡至今的國勢,以及一直仰人鼻息的國運!鄭國現在最迫切的,乃是從今往後,再也不用仰人鼻息,再也不要被晉楚兩國這樣來回拉扯。而應該要在複雜的外邦交往中,保有我鄭國獨立的一席之地啊!」

    「而這背後,都需要有一個強大的國力作為支撐。」

    「子旗兄的話有沒有道理?有,而且很有道理。」

    「但是,子旗兄許不聞,《尚書》有云:『四季有常』者乎?四季之時,乃是循環往複,無有始終的。春華,夏榮,秋實,冬蘊,此乃四時之天理也。」

    「人道亦是如此,如今我鄭國若不能替後世子孫打下一個堅實的基礎,那又談何未來?」

    「譬如,晉國若無獻公之徵伐四夷,又何來後面的文公霸業?同樣的,昔日的齊國,若無襄公為之開疆拓土,又何來的桓公霸業可言?」

    「所以,唯有先讓我鄭國強大起來,這後面的事情還需留待後人去解決啊。」

    「一代人只能做一代人的事,倘若子旗兄希望一代人就能解決所有的問題,那在然看來,那無異於是吹毛求疵!此實乃上累君卿,下累民眾之舉啊!」

    的確,流民湧入的問題的確很嚴重,可這並不是鄭國如今最亟需解決的問題。

    鄭國目前最緊要的問題乃是擺脫受制於晉楚,不能擁有獨立自主的境地。

    當一個國家,無法依靠自身來發號施令,卻只能始終仰人鼻息。試問,這還能算得是一個正常國家么?

    第207章_履道坦坦,幽人貞吉

    豐施所言的確是在理的,問題也是客觀存在的。

    可是這樣的問題絕非是鄭國現下最緊要的問題。

    以後的問題只能是留待以後的人去解決,這世上本就不可能有什麼盡善盡美之事。

    李然的一番言語落下,集會之上又再度是安靜了下來。

    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這的確是更古不變的道理。

    這就好像,該插秧的時候插秧,該除草的時候除草。你不可能在該插秧的時候去想著除草,而到時候反而是錯過了插秧的季節。

    所以,即便是場外的庶民,也都能理解李然所說的話。

    而在場的讀書人,也一樣能夠理解。

    再以鄭國舉例,當年若無鄭恆公,鄭武公為之鋪墊,鄭莊公又何以能夠小霸於諸侯呢?

    當然,這時代的人其實並不知道,後世的秦國更是奮六世之餘烈,振長策而御宇內。

    若無前面六代君主的鋪墊,始皇帝想要一統華夏,只怕也只是痴人說夢罷了。

    所以,在「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這個觀點上,無論是豐施這樣的貴族子弟,還是普通士人,亦或者是最為底層的庶民,他們都無從反駁。

    到此,鄉校集會便也就徹底結束了。

    李然用幾乎完美,且令人不得不服的論據,告訴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人能夠在暗中給新政使絆子,更不可能有人能夠質疑得了新政的正當性。

    當然,他的這一番論證,也不僅僅是維護了新政,也同樣是維護了子產在國人心目中的形象。

    而這也正是李然所希望達成的目的。

    新政既然是子產定下的,那他的形象自然也是至關重要的。

    當然,除此之外,李然這麼做,其實也有著「回敬」豐段的意思在裡面:

    我李然終究與你豐段不是一路人,想收買我?哪那麼容易?

    之前的卑顏屈膝,好商好量,不過是一時的。你有你的買賣,我也有我的盤算。

    做買賣的時候,李然可以就利益一退再退。可一旦涉及到子產新政,李然可就沒什麼好態度可言了。

    或許,李然這種行為,可以稱之為不守信用。

    但是,李然也始終是信奉一句話,那就是:君子貞而不諒。

    身為君子,需要守信用嗎?

    需要!但是,又往往不需要!

    當君子所堅守的信條,與信用發生衝突的時候,「堅守正道」才是最大的信用。

    《基因大時代》

    而隨著李然這一頓在鄉校集會的慷慨之辭,也就徹底代表了豐段對其收買計劃的徹底破產。

    ……

    於是,又過得一段時日後,在李然的四處遊說之下,鄭國國內反對新政的聲音也逐漸是低落了下去。

    上至豐段本人,下至為其所收買的庶民,都再也不敢對新政進行任何抨擊。

    雖有不情願者,可是在看到別人開墾出數十畝私田時,他們又何嘗不動心呢?

    所以,如今無論是豐段,還是駟黑,亦或是其他頑固守舊一派的封邑內,新政的推行就好似大江東去一般,已然成為不可逆之勢。

    而鄭國上下也由此掀起了一股大包大幹的拓荒之風。

    而隨著新政的推行,子錢也隨之越來越普及開來。

    畢竟,普通庶民本就沒什麼本錢,所以,拓荒之初對於子錢的需求量是極大的。

    也正因如此,李然的家底也開始顯得是有些捉襟見肘了,畢竟要滿足鄭國上下這麼多庶民的借貸,光靠他自己的,以及從岳父那裡借來的,也已經很難再支撐下去。

    於是,祭先又替李然是在鄭邑城內,遊說其他商賈是一同加入。

    ……

    勉強而艱難的度過了一季,終於是等到鄭國一季稻收成的日子了。

    李然跟隨子產,前往府庫查看各地糧食的收成數目。

    「全國各地開墾荒田共計三十四萬畝,這般數量,可當真是極為可觀的啊。」

    看著田契上的數目,饒是子產也不由笑開了花。

    因為,這還只是今年新政前半段受阻的情況下,所開墾出來的荒田。

    待來年,若按目前的新政推行的進度繼續下去,鄭國未來的田畝,那是完全可以預見得到的。

    「不過,由於新田的肥力不足,單論畝產卻仍是不及公田的。」

    「好在總量上,還是遠超了公田一大截啊!」

    李然也在一旁是頗感欣慰。

    他為這件事忙前忙后,差點還跟祭樂鬧出了些許的矛盾,祭氏一族中對他有意見的也是大有人在。

    但如今看得新政推行后的糧食產量,他心中懸著的石頭也總算是落了地。

    真不枉費他一番苦心啊。

    「子明幸苦了,僑代寡君,謝過子明的相助之誼!」

    子產當然知道李然在他的新政中所發揮的作用。所以,見得如此喜人的收成,他立刻對李然表達了感激之情。子產一番拱手作揖,顯得格外的鄭重。

    「大夫這是哪裡話,然既為鄭官,自當以家國為重。」

    李然急忙上前,並將其扶住,並是回禮相敬。

    「呵呵,想當初你我第一次在平丘相見時,僑便知道,子明乃是個能成大事之人。」

    「今日看來,僑之所料果然是分毫不差啊!今幸得子明相助,真乃我鄭人之福啊!」

    對於此次新政的全勝,子產最應該感謝的當然是李然。

    而他的這一番誇讚,也當然只是個前菜罷了,他給李然的賞賜早就準備妥當了。

    ……

    另外一方面,因為新田收穫頗豐,庶民們也自然是獲利匪淺的。畢竟,有祭氏這樣的商賈大族在,他們所多種出來的糧食,也完全不必擔心會有貶值的風險。

    很快,全國各地的庶民都開始陸陸續續償還子錢的借貸了。

    於是,李然可謂是一夜暴富!

    要知道李然雖是給不少庶民都免去了不同程度的利息,可是絕大部分庶民還是多多少少要償還一些的。

    如此一來,全國各地的庶民爭相還貸,即便是對整個祭氏而言,也可謂已算得是一筆巨資,所以又遑論是李然呢?

    也正是因為如此,祭氏的商業版圖也就此是更進了一步。

    如今在整個鄭國境內,除了六家權卿之外,也無人能夠再望其項背。

    祭先自然也是樂開了花,更是在族議大會之上,公然讓李然作為祭氏家宰,順理成章的接管了祭氏的另一半家業。

    當然,最為關鍵的是,在經過此事之後,那些祭氏上下的族老們,也都對李然是刮目相看。

    非但如此,還爭相著自掏腰包,想要參加李然的子錢買賣。

    李然終於是迎來了自己在鄭國的高光時刻。

    可面對這樣的收穫,他仍是不敢有半點的馬虎。

    通曉「周禮」的他,最是知道,越是這種時候,他便越要保持謹小慎微的態度來。

    《易》中有云:「履虎尾,不咥人,亨」(譯:跟在老虎尾巴後面,老虎如果不吃人,就是亨通的)

    李然完全知道,如今的他,不過是在「履虎尾」罷了,看似全是自己的功勞,但其實呢?他只不過是跟在了一隻「無形的老虎」後面罷了。

    所以,倘若他流露出半分驕傲自滿來,這隻「無形的老虎」將很可能會徑直反撲過來,並將他是咬個稀碎。

    所以,就在他一夜暴富之後。他立刻是通過子產,給鄭國的公室進獻了一大批財物來。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政治嗅覺。

    又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為人處世。

    總而言之,李然如此做,一方面當然是為了表示對鄭國公室的尊重。而另外一方面,自然也是為了能夠讓自己不至於成為眾矢之的。

    正所謂「履道坦坦,幽人貞吉」。(譯:跟著老虎走的路很寬,幽隱起來的人能夠保持吉利)

    李然雖然已無法成為「幽隱之人」,但是,儘可能的讓自己擺脫眾人的各種目光,這對於李然而言,也是極為重要的功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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