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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春秋不當王 - 第四十章 季氏的困局字體大小: A+
     

    要說起韓起的為人,一貫的行為準則就是,大家和氣生財,什麼事都可以商量。

    雖然季氏給他送的東西,和人家鄭國祭氏送的相比,確實是寒酸了些。但他也並不會因為這個,就一定要幫着叔孫豹這一邊徹底把季氏給整垮。

    畢竟整垮人家季氏,等於是要絕別人一族。他們韓氏一家,從家族傳承而言,從來都是做不出這種事來的。

    當年趙氏大宗一族,曾是經歷了下宮之難,也是險些絕戶。而韓起的父親,也就是韓獻子則是挺身而出,據理力爭而保住了趙氏一族不至絕戶,並且將其獨子趙武撫養長大。而這獨子,便是如今韓起的上司,有名的「趙氏孤兒」——趙武。

    所以,韓氏一族之所以能過存活至今而又顯得那樣的人畜無害,說到底就是基本不會去做那些個絕事。從來都是有話好商量的和事佬,順便再兩頭撈一些好處。這就是韓氏一族的處事之道。

    貪婪而又不失圓滑,而貪婪本身,又是絕佳的「人畜無害」的裝飾。

    可現在問題來了,晉侯親自出面將季孫宿給扣押了。他心裏的那些盤算可就全都落空了,這下與魯國季氏的關係可就算是徹底僵住了。

    更為致命的是,他收過季氏的禮物,雖是暗中收受的,可一旦被這季孫宿給招了供,徹查下來,那到時候,六卿之中的政敵倘若給他扣上一頂暗中勾結外國權臣的帽子,就可真的就玩大了。

    聽到晉侯叫到自己,韓起一時也是冷汗淋漓。

    只見晉侯的目光依舊很平靜,從剛才追憶先祖霸業時的慷慨陳詞,到後來面對季孫宿無視自己晉國盟主地位而表達出的憤怒,再到最後將季孫宿拖下去時的泰然。

    此時的他內心已經沒了波瀾了。略顯蒼白的臉上不帶任何錶情,只漠然的看着地上跪拜著的韓起。

    「趙卿的病情如何了?」

    誰也沒想到,晉侯會在這時候又問起趙武來。

    即便是一直站在遠處觀望的李然也不由微微一怔。

    難道說,晉侯當真打算現在就要動韓起了?

    要知道現在的晉國中軍將仍舊是趙武,韓起不過是作為二把手代趙武處理國政罷了,倘若趙武病勢有所好轉,韓起這個中軍佐也只是給趙武跑腿的份兒。

    此時晉侯問及趙武狀況來,那意思似乎就是在告訴韓起:不要忘記了你的身份。

    李然有些納悶,雖然他能理解晉侯欲借季孫宿一事來震懾晉國六卿,但眼下要動韓起,那也是絕無道理可言的。

    更何況六卿之勢,互相掣肘,牽一髮而動全身。如果今日真動了六卿中最為溫順的韓起,那日後晉侯還能有好果子吃?只怕是當年晉厲公的慘案又將上演了。

    「回稟君侯,趙武已然可以下地走動,想來不久便能痊癒,回朝參政。」

    此時韓起也不敢妄言,急忙如實稟報。

    聞聲,晉侯微微頷首,眸子裏閃過一抹厲色,卻又轉瞬即逝。片刻后只聽他淡然道:

    「那麼,接下來的事便有勞韓卿了。」

    今天會盟,該舉行的儀式都舉行了,該走的過場也都走了,該辦的正事,也都辦了。

    時候不早了,也該啟程回家了。

    晉侯走了,就這樣,說了一通話,發了一堆火,拆了一把台,拍了拍屁股,走了。

    若說韓起今天才是來走過場的,莫不如說這晉侯才是真正來走個過場的,此時眾人回想起剛才晉侯說的那番話,

    只覺恍惚。

    晉侯好似說了什麼,但又好似什麼都沒說。他們心中的那股畏懼,也在此刻煙消雲散,轉而又浮現出一抹對晉國日益衰落的嘲諷來。

    是啊,季孫宿是被扣押了,可那是他自找的。要不是他自認為自己是魯國上卿,晉侯不敢拿他怎麼樣。非要在晉侯面前來賭一把運氣,晉侯又豈能說將其扣押就扣押了?

    所以說季孫宿的下場可以說完全是自找的,其他諸侯和卿大夫可沒這麼蠢,自然不會這時候再去撞那晉侯的槍口。

    如此一來,晉侯剛才的那番話,在他們耳中,便好像又等同於沒說。

    李然見得此情此景,也不由得是一臉暗線,只搖了搖頭,一聲嘆息道:

    「敲山震虎,敲山震虎,這山倒是敲了,可是這虎,只怕是唬人的『唬』吧…」

    ......

    李然也先回到了絳。

    他留在平丘的意義已然不大,說到底他畢竟只是個客卿,此次會盟他雖是運籌著一切,但歸根究底,也只能是個看客罷了。

    祭樂是跟着他一起回來的,只不過他們倆剛剛回到館驛,祭樂便被一個僕人給叫了出去。

    李然猜測多半是祭樂的家人找到了她的行蹤,所以派人前來叫她回去,祭樂孤身在外已有大半年了,此次好不容易在絳遇到家裏人,若不去見見,豈能說得過去?

    於是,這館驛就變得有些冷清了起來。

    魯侯已經先行返回魯國,現在祭樂又去見她的家人,孫武又在那裏打仗打得不亦樂乎。眼下卻只剩下李然與孫驟在這大眼瞪小眼,可謂好生無趣。

    但他只無趣了一日,第二天就被羊舌肸給派人叫了去。

    來到羊舌肸的家宅,李然正與羊舌肸聊著平丘之會上的事,卻不料韓起忽的來訪。

    「哎呀,韓中軍,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韓起此次在平丘之會上的表現讓羊舌肸很是滿意,所以此時對待韓起多少帶着一絲感激的心情,說到底,若不是受了韓起默許,季孫宿只怕也沒這麼容易被扣押在晉國。

    「咦?這位是?」

    剛進門的韓起一下就看到了李然,當即問道。

    羊舌肸急忙為他介紹道:

    「這位便是魯國客卿,前洛邑守藏室史,李然李子明。」

    「話說,一年前韓中軍還曾奉君侯之命前去洛邑朝覲周天子,說來應該與子明還有過一面之緣的,韓中軍難道是忘了?」

    那次出使,晉國委派韓起朝覲宗周,羊舌肸隨從。說起來確實應該有過一面之緣。

    可惜那時候的李然並不是現在的李然,而那時候的韓起也並非現如今的韓起。再加上那次韓起與太子晉的會面本來也十分倉促,那太子晉身後的李然就更不會被注意到。

    此時聽羊舌肸說起來,韓起這才恍然記起,連連點頭道:

    「正是正是,哎呀呀,你瞧我這記性!」

    「李然見過韓中軍。」

    李然適時躬身見禮。韓起急忙上前拱手道:

    「子明遠道而來,到了晉國,便是我們晉國的貴客,來,快快請起。」

    此時李然的身份乃是魯國客卿,前洛邑守藏室史,官職雖不甚重要,可在這個重視人才的年代,他的學問與謀略卻足以讓韓起這等掌權者是趨之若鶩。

    畢竟他也聽說了叔孫豹背後有個門客,一直為叔孫豹出謀劃策,而此次針對季孫宿的作局,其背後也少不了他的影子。此時見得真人,自是令他十分的禮敬。

    三人落座,羊舌肸問及韓起此番來意。

    而此時韓起進門見得此二人,便也算是徹底明白了過來,這李然與羊舌肸分明便是一夥兒的。而之前之所以羊舌肸會突然拜託自己做得那些事,現在想來也多半是李然從中謀划佈局的。所以眼下,他也沒什麼可瞞着李然的了。

    於是當即出言道:

    「而今季孫宿雖被扣押,但君侯卻並未言明如何處置此人。」

    「若長此以往下去,只怕諸侯不服啊。」

    畢竟季孫宿還是魯國的上卿,你扣著人家的上卿始終沒個下文,這橫豎都總不是個事。

    最為關鍵的是,此次扣押季孫宿的目的便是要求季氏歸還莒,邾兩國的城邑領土。那麼一旦季氏照做了,你還繼續扣著季孫宿不放,那豈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所以韓起今日前來的目的,便是與羊舌肸商議一下,倘若季氏當真歸還了城邑領土,到時候該如何處置季孫宿,是放是扣,總該要給魯國一個說法才是。

    聽到這話的羊舌肸當即將目光轉向了李然,他看了看李然的臉色,見李然並沒有想要發表意見的意思,當即側目道:

    「君侯之命,不可兒戲。季氏一日不歸還莒,-邾之地,那季孫宿便一日不能放還。而且眼下,即便季氏能迷途知悔,將城邑送還二國,卻也不能如此輕易了結。」

    其實上次李然請求羊舌肸幫忙的時候,就已經把後面的情況都料到了,而且也都做了周密的安排。

    當時的李然便已經言明:即便季氏歸還了莒,邾兩國的城邑領土,季孫宿也絕對不能輕易放回魯國,必須要季氏付出慘痛的代價才行!

    羊舌肸知道李然是有意削弱季氏在魯國的權勢,以便於魯國公室得以復興。當然是欣然答允,畢竟他也是一心想要振興公室,恢復禮樂之徒,與李然可謂是同道中人。

    韓起聞聲一怔,詫異道:

    「哦?卻是為何?」

    羊舌肸看向李然,示意李然來說。

    見狀,李然當即朝着他拱手謝禮,而後再度朝着韓起見禮,得到回應后這才開口道:

    「此次平丘之會,諸侯親眼所見季孫宿視宋之盟約於無物,故而是惹怒了晉侯。侵佔莒,邾兩國城邑乃是一回事,可是當眾惹怒晉侯卻又是另外一回事,此二者絕不可混為一談。」

    「若只因季氏歸還了莒,邾兩國城邑便將季孫宿放回,那晉侯顏面何存?晉國霸主地位何在?」

    「所以還請韓中軍明鑒,即便季氏歸還了城邑,那也要讓季氏日後再不敢生出藐視公室之心,務必嚴懲,以儆效尤!」

    「當然,以然之拙見,季氏為換得季孫宿放回,必定是不惜一切代價的。韓中軍大可與季氏好生商談,其中的尺度,韓中軍亦可自行裁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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