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壹坤剛剛進去放下孩子，因為不放心她所以才出來看看她到底怎麼了，卻沒想到自己只是叫了她一聲，她就被嚇成了這個樣子。

這是莫非，被嚇成了這個樣子。

生理反應是騙不了人的，她額頭的汗珠和她現在的反應都是最直接的證明，她剛剛是真的被嚇到了。

莫非握手，雙手都是呈現出了無力的狀態，她努力的讓自己深呼吸了幾口氣，本來沒有辦法聚焦的雙眸瞬間染上了怒火，「你做什麼？」

莫非還沒有說完，錢壹坤已經去拿她的手機了，在莫非反抗的時候直接用手鎖住了她的脖子，另外一手直接劃開了她的手機，然後看到了那條還沒有退出的簡訊。

「是誰？」錢壹坤依舊扣著她的脖子，阻止了她的掙扎。

或許是剛剛的驚嚇過於心驚膽戰，所以莫非這會兒全身的肌肉都是緊繃的。

「管你什麼事情，還給我。」莫非說著，繼續去奪手機。

「莫天。」錢壹坤任由莫非將手機奪了過去，開口給了她一個回答。

莫非已經拿到了自己的手機，「和你無關。」莫非說完，便要離開這裡。

錢壹坤拉著她的手腕，側過身子再次攔在了她的前面，「莫非，就算是幫朋友，你也沒有必要拒絕我不是嗎？」

錢壹坤已經放低了姿態。

可是這是莫非不需要的姿態，因為錢壹坤絕對不會知道他們要面對的是什麼。

莫天還是Tigger？

又或者說，莫天和Tigger。

莫非推開錢壹坤的手，然後慢慢的踮起了腳尖，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過於靠近的距離，讓莫非的氣息打在了錢壹坤的耳邊，「錢壹坤，我不是什麼好人，而你，是警察。」

莫非吐氣如蘭，卻字字如鋼針一般扎進了錢壹坤的心上。

莫非說完，倒退了一步，如果文珊離開是因為家裡出事，那麼這就是莫天對她的警告，她繼續留在錢壹坤身邊，不管是不是利用他，她都不能繼續這麼做了。

錢壹坤臉若冰霜，看著一步步倒退的莫非。

十二點的鐘聲早就敲過了，也就是說，新的一年已經開始了。

山中的風不如山下，這裡的風急，亂，吹散了莫非的一頭長發。

多年前，莫非就是這麼出現在他面前的，那個時候的她，傲慢中還帶著幾分稚嫩，而現在的她，早就脫去了那層稚嫩，帶著屬於她的唯我獨尊的氣勢。

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

有的時候錢壹坤想，莫非就有這樣的實力，她也有這樣的能力。

「錢壹坤，你要記得，你欠我一個婚禮。」莫非說著，剛剛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容，伴隨著她一步步倒退的腳步，這抹笑容越來越濃烈。

莫非越走越遠，錢壹坤知道這個距離是莫非推開他的距離。

寒風的呼嘯聲越來越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錯覺。

莫非消失在夜空中，錢壹坤依舊在原地站著，直到背後的電梯被打開，莫齊的輪椅慢慢的滑出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