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呀。」玉羅剎皺起好看的眉頭:「這首曲子大氣磅礴,聽上去有種不畏世事羈絆的修行者,我行我素的行走天下的豪情。」
「這不像是一位女孩該吹出來的曲子。」
「自從公主被軟禁在皇宮之後,她每天吹這首曲子。」黃虎解釋道。
隨即他狐疑道:「你們二位不是自稱公主身邊的僕役,怎麼會不知道這些情況?」
黃虎眼神一冷,目露寒光:「難道你們不是初晴公主的貼身太監?」
「你們兩個到底是誰?」
說到這裏,黃虎的手搭在劍柄上,做出一副隨時拔出劍的架勢。
而此時的玉羅剎,知道自己說漏了嘴。
她的臉色冷了下來。
雙手不惹人注意的,凝聚起一團真氣。
「黃隊長,您且慢動手。」正在雙方的交戰一觸即發時,秦風攔在了中間。
他臉上一副凄然的神情道:「黃隊長,我們之前騙了您,我們倆人並不是德慶大主管,專門調來侍奉並監視初晴公主的僕役。」
「我們兩人其實是公主府的太監,自小入宮后,就與初晴公主在一起。」
「初晴公主與我們相處十多年,感情深厚。」
「當我倆得知公主被軟禁在皇宮時,心急如焚,但是又無能為力。」
「就在今天,我們兩個遇到偶然機會,得以進入宮中。」
「卻不想走錯了地方,也是幸虧遇到您這位好心的大哥,願意將我倆帶到公主身邊。」
說到這裏,秦風面現凄楚之色。
他的雙眼不斷眨呀眨。
在秦風的努力下,右眼終於擠出一顆清淚,順着臉頰劃過。
他微微偏頭,臉頰呈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將臉上好不容易擠出來的,那滴「可憐」的淚珠,完美呈現在黃虎眼前。
「唉……想不到你們兩位對公主如此忠心。」黃虎握在劍柄的右手,緩緩放下,同情的說道。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秦風那一滴,好不容易擠出的眼淚騙了。
「好吧,看在你們勇氣可嘉,又忠心耿耿的份上,本隊長就饒你們一命。」
「謝謝,黃隊長!」秦風拱手行禮,臉上仍是一副悲戚的表情。
而玉羅剎則在旁邊看呆了。
這就過關了?
秦公子也太厲害了吧?
若是玉羅剎剛才與黃虎打起來,勢必會引起附近夜巡的禁軍。
到時候,成千上萬的禁軍將玉羅剎和秦風團團包圍,再引來幾位修行大能,他們兩人便是有三頭六臂,也絕難逃跑。
想到這些,玉羅剎白皙的額頭,冒出一絲冷汗。
如果不是眼前的年輕將軍急中生智,別說是救人,剛才兩人便命喪當場。
玉羅剎看向秦風的眼睛中,閃出兩個粉紅的小星星,充滿了崇拜之情!
她雙手握在左胸,心中道:秦公子不愧是奴家的偶像!
「慢著,別急着道謝!」黃虎大手一擺,接着冷笑一聲說道:「牛二,雖然你說的很是動情,但是不足以證明你剛才所說話的真實性。」
「嘿嘿,」黃虎綠豆大的眼珠轉了轉:「不如這樣,本隊長親自帶你們去見初晴公主,看看她怎麼說。」
「你們的身份是真是假,本隊長一眼便知!」
好吧,看來對方也不是個傻子,秦風想道。
三個人來到涼亭外等候。
因為是深秋的緣故,涼亭四周都蒙上了一層紗幔。
隔着那層薄薄的紗幔,在朦朧的月光照耀下,秦風只能看見一個妙曼的身影。
想來裏面的人同樣如此。
這下有些難辦了。
黃虎走上前,恭敬的彎下腰:「公主,現下可安康?」
紗幔裏面那曼妙的身影,聲音如黃鶯出谷:「本宮回到京都后,本想見我父皇一面,但是被你們不分青紅皂白的扣押在這裏,不得出這個大門一步。」
「本宮問你,如果是你的話,身體能安康否?心情能高興否?」
黃虎被紗幔里那身材曼妙的絕色佳人,懟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只好連連稱是。
絕色佳人透過紗幔,看到了秦風和玉羅剎兩個朦朧的身影。
她皺起眉頭,臉上出現一絲慍怒:「栗陵凡還嫌安排在本宮身邊,監視的奴才不夠多嗎?」
「又派來兩個!」
黃虎想起自己帶這兩個人來此的目的。
連忙道:「公主,這兩個小太監自稱是,從小服侍您到大的奴僕。」
於是他便把剛才秦風所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末了說道:「牛二,玉米,公主您身邊有這兩個僕役嗎?」
初晴公主還未回答,卻聽一個充滿磁性的男聲響起:「公主,我是牛二啊,您忘了嗎?」
「剛才你用笛子吹的那首曲子,名字叫滄海一聲笑。」
「當時奴才還記得,您吹完這首曲子后,還吟了一首詩。」
說到這裏,秦風邁著四方步,緩緩吟道:「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塵事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
秦風在前世是一位金庸武俠迷。
關於笑傲江湖的影視劇也不知看了多少。
一次在與栗曉初的談論中,說的興起時,便隨口唱起了滄海一聲笑。
並且將電影中笑傲江湖的故事情節,講與栗曉初聽。
身處在這個可以修行的世界,秦風不用過多解釋,栗曉初便能很好的理解這個故事。
講完笑傲江湖的故事後,秦風便隨口念了這麼一首詩。
當時秦風沒有多想,這件事便就過去了。
哪知第二天,栗曉初竟然根據秦風所唱的滄海一聲笑,寫出了曲譜,並用笛子吹了出來。
當時秦風把這位大夏的初晴公主,驚為天人。
僅僅聽了他唱了一遍滄海一聲笑,便能夠八九不離十的寫出曲譜。
栗曉初的這種天賦,同時讓秦風羨慕妒忌恨。
紗幔中的絕色佳人,在年輕將軍說話的時候,便聽出了他的聲音。
喝茶的杯子停在半空中,遲遲不動。
當秦風說出滄海一聲笑的曲名時,拿着茶杯的玉手微微顫動,俏臉上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而到秦風把那首《任我行》,全詩吟誦下來時。
啪!
一聲脆響。
絕色佳人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
茶水的清香,瞬間散滿了涼亭。
「公主,您這是怎麼了?」紗幔外,黃虎的聲音傳來。
「沒事,剛剛本宮突然聽到小時候玩伴的聲音,有些激動了。」栗曉初強忍着激動的心情,她的聲音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