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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鋼鐵火藥和施法者 - 第281章 數灶字體大小: A+
     
      第281章 數灶

      塔爾台家覆滅後的幾天時間裡,特爾敦部的大股騎兵接二連三殺至大角河西岸。

      一時間西岸人馬嘶鳴、沙塵四起,牛蹄谷平民都說「冬天打雷了」——其實是萬蹄踐踏大地的聲音。

      而且因為冬季風的緣故,特爾敦人處於上風口,牛蹄谷處於下風口。

      蠻子燒牲糞取暖的煙霧與捲起的沙塵攪成一團,被西風吹向東岸,嗆得鐵峰郡人從早咳嗽到晚。

      光是蠻子燒火的煙就這般可怕,那等蠻子過河還了得?

      牛蹄穀人心惶惶,不少平民甚至想要棄家逃難,就連戰士們的意志也不免有些動搖。

      但是看到教堂鐘塔上飄揚的血紅旗幟,大家心神又安定了下來——血狼還在這裡,我們怕個什麼?

      牛蹄谷如今是兩軍對壘最前線,所以溫特斯一直沒走。

      特爾敦部大軍殺至,溫特斯麾下的部隊也陸續抵達牛蹄谷。

      最先趕來支援的是第十一、第十二連。

      第二批援軍是薩木金率領的「義勇大隊」——不過其他連隊的戰士一般叫他們「編筐大隊」。

      因為義勇大隊從俘虜中招募,全都是薩木金精挑細選的、最擅長編筐的俘虜——也是服從性最好的俘虜。

      俘虜大隊的名字不好聽,所以溫特斯親自授予番號「義勇大隊」。

      他已經同沃涅郡的俘虜們簽訂了一份新契約:

      [斬獲一枚特爾敦人首級,戰後恢復自由身;斬獲兩枚特爾敦人首級,允許轉入授田兵序列;兩枚以上的首級,按照現役士兵的標準積功。]

      牛蹄谷原本由1連、2連駐防,加上後面趕來的11連、12連以及「編筐大隊」,總兵力已經接近千人。

      如果把牛蹄谷的平民也算成輔兵,軍隊規模瞬間就能膨脹到五千。

      按照規矩,再虛報一下。那麼[溫特斯·蒙塔涅親率兩萬大軍與特爾敦部十萬鐵騎隔河對峙]顯然是很合理的。

      為了監視敵情,溫特斯動員人力在大角河東岸修築了一連串的瞭望塔。

      此時此刻,他正在其中一座上面,憑欄眺望對岸的特爾敦蠻子。

      「你們說。」溫特斯拄著手杖,忽地笑問身後幾人:「赫德諸部是不是窮的只剩馬了?」

      聽到這話,在場眾人都跟著笑起來。

      溫特斯頭戴一頂破帽子、臉上蒙著三角巾,如同剪徑大盜,絲毫沒有「保民官閣下」該有的模樣。

      其他人也差不多,都是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

      說來是溫特斯自作自受,大角河西岸草甸被他一把火燒得精光,就算沒有人類活動,風一吹都會捲起漫天塵埃。如今有了特爾敦部大軍相助,沙塵暴更是如虎添翼。

      「除了馬,還有牛、羊!」巴特·夏陵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當然最值錢還是馬!百夫長,蠻子給咱們送了一份厚禮,咱們可得好好感謝他們啊!」

      按塔馬斯和巴特·夏陵最初目測,塔爾台部馬匹數量當在五百匹到六百匹左右。

      可是打完仗一清點,居然數出近千匹馬,簡直是天降橫財。可憐塔爾台辛辛苦苦攢出一點家底,全都落入溫特斯的口袋。

      利潤豐厚的搶劫業務間接導致溫特斯麾下的軍官們都有點「遊牧化」趨勢。

      攢呀攢呀,攢來攢去還是緊巴巴的,溫特斯甚至湊不出一百匹戰馬。

      打場勝仗,一口氣就能搶到近千匹——雖然有好有孬。還繁育個什麼勁?搶不就得啦?多痛快?

      溫特斯不得不糾正二連長:「特爾敦人的確送了一份厚禮,但最貴重的禮物不是馬。」

      巴特·夏陵恭敬地頷首:「屬下愚鈍,請您明示。」

      溫特斯輕輕揚著下頜:「是那個大胖子塔爾台,他一個人的價值,就頂一千匹馬。塔馬斯,做得好。」

      塔馬斯憨笑著撓了撓頭。

      奇襲塔爾台部一戰,塔馬斯生擒敵酋,做的比溫特斯還好——畢竟如果是溫特斯動手,塔爾台活下來的可能性會降低一些。

      「特爾敦人不知我方虛實,我們卻已經摸清特爾敦人的底細。」溫特斯指著對岸聲勢浩大的特爾敦連營:「彼處人再多、馬再多,也不過是來給我們送禮罷了!」

      軍官們哈哈大笑。

      在場除了軍官,還有牛蹄谷的鎮長。

      鎮長先生尷尬地擠笑,對岸的蠻子光是用馬踩都能把牛蹄谷夷為平地,他是真的笑不出來。

      「鎮長先生,你別哭喪著臉嘛。」溫特斯笑著對牛蹄谷鎮長說。

      牛蹄谷鎮長心裡一顫,笑得更難看了。

      溫特斯斜靠在圍欄上,哂笑著問:「你覺得我是在吹噓,對吧?」

      「不敢,閣下,不敢。」牛蹄谷鎮長拼命搖頭。

      「不敢,就是有這個心思嘍?」溫特斯的眼睛笑彎彎的。

      對方笑著問,牛蹄谷鎮長卻是馬上就要哭出來,他也不知道哪裡惹到這位殺神。

      「來。」溫特斯招了招手:「站到欄杆邊上。」

      牛蹄谷的鎮長戰戰兢兢走到圍欄旁邊,他忍不住向下看了一眼,頓覺天旋地轉。

      瞭望塔五米多高,下面是鬆軟的河灘,可是在牛蹄谷鎮長眼裡卻如同百米懸崖一樣高。

      牛蹄谷鎮長感覺背後傳來一股推力,他尖叫起來,然後發現自己還活著。

      「你叫什麼?」溫特斯攬著牛蹄谷鎮長的肩膀,笑著問:「嚇我一跳。」

      年近四十的鎮長被血狼摟著,面無血色,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澎湃……屬下……屬下心潮澎湃……以致驚叫……」

      「噢?澎湃?習慣就好。」溫特斯熱情指著對岸的馬群:「怕你看不懂,給你講解講解。看到那裡了嗎?是特爾敦人在飲馬。」

      「看看看看看到了。」

      「據我觀察,特爾敦人每天飲馬三次,應該是沒有鮮草吃的原因。」溫特斯微笑著問:「你說說看,正在飲水的馬群里有多少馬?」

      牛蹄谷鎮長眼淚汪汪:「這這這……屬下實在不知!」

      「那我告訴你,差不多有一百匹,而且每次飲馬都是這個規模。據我推測,應該是馬太多的話飲水不便,所以特爾敦人以一百匹左右為一群,輪流趕進河裡飲水。」

      「閣下英明!」

      「少拍馬屁,認真聽。」溫特斯笑眯眯的:「這些可都是軍事機密。」

      牛蹄谷鎮長哭喪著臉,點頭如同搗蒜。

      「接下來到了重點。」溫特斯左手攬著牛蹄谷鎮長肩膀,右手取出小筆記本:「統計沿岸瞭望塔的記錄,特爾敦人昨日共計飲馬402次——或許有遺漏、重複,但大致是準確的。你說說看,對岸現在有多少蠻子?」

      牛蹄谷鎮長如同被五雷轟頂:「我我我……屬下,屬下哪裡知道?」

      「沒關係,沒關係。」溫特斯安撫鎮長,他想起什麼,認真地補充道:「忘了告訴你,雖然有窮有富,但是從統計學上來看,特爾敦主力部隊差不多每人三匹馬。再算算?」

      牛蹄谷鎮長拼命搖頭。

      「如果我的算法無誤。」溫特斯收起筆記本,篤定地說:「對岸有超過一萬三千匹馬,兵力當在四千人上下。這和我軍俘獲的敵酋『塔爾台』供出的情報可以相互印證。統計飲馬次數就能摸清敵人虛實,是不是很有意思?」

      「有意思。」牛蹄谷鎮長忙不迭點頭:「有意思。」

      溫特斯話鋒陡轉:「鎮長先生,你知道敵人有四千,那你知道我軍在牛蹄谷有多少人嗎?」

      牛蹄谷鎮長咽了口唾沫,搖頭。

      「四個連,加一個大隊,不到一千人。這些可是軍事機密。」溫特斯拍了拍牛蹄谷鎮長肩膀:「我毫無保留告訴了你,你要替我保密呀。」

      牛蹄谷鎮長再也繃不住,雙膝發軟跪坐在地,抱著血狼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嚎啕痛哭,大呼饒命。

      塔馬斯和巴特·夏陵上前拽開牛蹄谷鎮長,兩人合力將後者架了起來。

      「剛才大家都笑,你不笑。」溫特斯目光變得森冷:「為什麼不笑?」

      牛蹄谷鎮長已經哭得說不出話來。

      談話沒法繼續。

      不消溫特斯下令,巴特·夏陵已經幫鎮長止住眼淚,談話這才得以繼續。

      溫特斯靠坐在圍欄上,佩劍放在膝蓋上:「你不笑,因為你害怕。你當然應該害怕,敵四、我一,怎麼算都是必敗無疑。

      我不妨告訴你,敵方大酋長的宮衛軍還沒來,等烤火者親軍抵達,就是七對一。嚯,死定了。所以你不笑,你甚至覺得我們笑起來很滑稽。」

      「沒有……沒有……」牛蹄谷鎮長的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哭喊道:「屬下從沒有這樣想過……」

      「沒有?」溫特斯揚起劍眉,抽出佩劍:「來,親吻劍刃,發誓你沒說過『必敗無疑、趁早逃命』,發誓你沒有在教堂里大放厥詞,發誓你沒有暗中結黨對抗我。發誓,你就可以走。」

      牛蹄谷鎮長全身戰慄,不敢出聲。

      「嗯,還算誠實。」溫特斯收劍入鞘,神色變得輕鬆,又恢復笑意:「你當然可以這樣想,也可以這樣說,甚至你在餐桌上這樣說我都可以原諒你。但你不能當眾講,因為你是鎮長。在人民面前,你代表著我的權威和立場。」

      溫特斯拉著牛蹄谷鎮長坐在圍欄邊上:「鎮長先生,你不妨想想看,敵眾我寡,若是我整日嚷嚷『此戰必敗』,會是如何?若是我哭喪著臉,會是如何?」

      「這一戰的凶危,我比你更清楚。」溫特斯拉著牛蹄谷鎮長的胳膊,淺笑道:「但我們要笑,不能哭。我笑,你都哭。我哭,你還不得嚇死?」

      軍官們放聲大笑,牛蹄谷鎮長也擠出一絲笑容。

      溫特斯看著鎮長,言辭懇切、語氣溫和:「我笑,是要給戰士們做榜樣。我希望你也給牛蹄谷的平民做榜樣,不要再搞小圈子、小團伙對抗我了,好不好?」

      「好!好!屬下再也不敢了!」牛蹄谷鎮長的三角巾都被眼淚打濕,他拼命點頭。

      「你同意就好。你前天不是把老婆孩子都送去熱沃丹了嗎?」溫特斯和善地說:「我都替你接回牛蹄谷了。你不是還藏了三匹馬準備逃跑嗎?我也替你充公了。」

      牛蹄谷鎮長兩眼發黑,全靠溫特斯扶著才不至於一頭栽到瞭望塔下面。

      溫特斯耐心地解釋:「大戰當前,你把老婆孩子都送走,不好。你是鎮長,守土有責。你一跑,其他人也都跟著往熱沃丹跑,那牛蹄谷就沒法守。像現在這樣,守得住一起活、守不住一起死,很好。」

      牛蹄谷鎮長剛剛止住的眼淚又涌了出來。

      「別哭。」溫特斯安慰鎮長:「放心,對陣特爾敦部,嚴格意義上來說我至今戰績全勝。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牛蹄谷鎮長眼睛都哭腫了:「戰績全勝。」

      「好,知道就好,就這樣告訴牛蹄谷的大夥。」溫特斯拍了拍對方胳膊:「你可以走了。」

      牛蹄谷鎮長還沒有從衝擊中恢復,直到巴特·夏陵示意他,他才如夢初醒。

      牛蹄谷鎮長如蒙大赦,一步三回頭離開。當他一隻腳踏上梯子的時候,聽到保民官的溫和聲音:

      「鎮長先生。」

      牛蹄谷鎮長如同被熾熱的木炭燙到,他的身體陡然繃緊,脊背發涼:「在!閣下!」

      「這一仗打完。」溫特斯微笑著擺手告別:「你交一份辭呈上來。」

      ……

      「這王八蛋,您真的沒必要和他廢話。」望著牛蹄谷鎮長的背影,巴特·夏陵憤憤不平地說:「陽奉陰違、哄抬物價,鼓動鎮民對抗我們,就該把他當眾五馬分屍!震懾其他宵小。」

      「他想逃到熱沃丹去,我們守得越好,他越走不了。」溫特斯倚坐在欄邊:「所以他想方設法破壞我們的備戰進程,這就是『為偷一把麥,燒掉一座倉』。」

      「怎麼能有這種人?」

      溫特斯輕輕嘆息:「這種人還不少呢,應該說……到處都是這種人。內憂外患,內憂外患呀。」

      幾名連長一時氣悶。

      「但是——終究還是好人多。」溫特斯發現氣氛不太對,笑著開解幾人:「人就像汪洋大海,雖然有一些髒水,但大海本身還是乾淨的。」

      塔馬斯、巴特·夏陵、薩木金幾人互相交換眼神,神色有些古怪。

      「怎麼了?」溫特斯失笑:「不信我?」

      「不是不信您。」塔馬斯硬著頭皮站出來:「我們幾個……都沒見過海。」

      溫特斯深呼吸一口氣,訂正說辭:「人的善意就像大草原,雖然有時會被一把火燒成焦土,但早晚會重新煥發生機。」

      「這我們就懂啦!」巴特·夏陵喜笑顏開。

      溫特斯召集連長們,不光是為觀敵。

      「馬車徵集的如何?」溫特斯收斂笑意。

      「能徵收的都徵收了。」塔馬斯立刻回答,他又小聲補充:「就是強征馬車搞得農民們怨氣有點大。」

      「做好記號,登記造冊。告訴他們,有借有還、有損有賠。」

      「是。」塔馬斯抬手敬禮。

      巴特·夏陵握著劍柄,問道:「牛蹄谷附近的村莊要燒掉嗎?」

      「不用,這邊暫時不用燒。」溫特斯笑著搖頭:「也不能都燒掉,老百姓還要過日子呢。現在燒一間,將來就要賠一間。燒在房子上,痛在我心裡。」

      連長們善意地笑起來。

      隨即,溫特斯給各連重新布置任務。

      當天下午,鐵峰郡步兵團的四個連開出牛蹄谷,分別在河岸修築小型壁壘。

      另有一支伐木隊在牛蹄谷周圍就近採伐樹木,打造木筏、小船。

      牛蹄谷的壁壘已經基本成型,新的防禦工事將牛蹄谷鎮完整地包裹起來,接下來就是繼續加固——這部分工作被交給平民。

      薩木金的義勇大隊駐守牛蹄谷鎮,目前他們的主要工作還是……編筐。

      當天黃昏,大角河西岸的山崗上出現了一桿前所未見的青色馬尾大纛。

      烤火者來了。

      [感謝書友漫無目的地的盟主,謝謝]

      [感謝書友們的收藏、閱讀、訂閱、推薦票、月票、打賞和評論,謝謝大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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