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玄幻奇幻 » 鋼鐵火藥和施法者» 第184章 裂解術和破片榴彈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鋼鐵火藥和施法者 - 第184章 裂解術和破片榴彈字體大小: A+
     
      第184章 裂解術和破片榴彈

      在那場史詩般的陣前決鬥分出勝負後,傑士卡大隊已經持續作戰六個小時。

      殘陽斜掛,死屍在塹壕內外凌亂地橫躺,有人的、也有馬的。

      每具屍體都被實心彈、霰彈和鉛子打得慘不忍睹,可他們至少還有形狀。

      就在幾步之外——塹壕和堡牆間的區域,景象完全不同。

      與塹壕內外形成鮮明對比,牆下滿地都是碎裂的肉塊、飛落的殘肢、流出的內臟和被開膛破肚的死馬。

      那裡的死者多是被[投擲榴彈]生生炸碎。

      相比之下,死於刀劍倒還算是好看的死法。

      壕溝邊緣,一個垂死的赫德人被馬屍壓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的哀號聲斷斷續續,帕拉圖人聽不懂,卻又無不毛骨悚然。

      終於有火槍手再也無法忍受,起身朝那赫德人放了一槍,其他人也紛紛開火,給了那人一個痛快。

      聽到槍聲,暴怒的軍士上去就給火槍手狠狠兩記耳光,因他浪費彈藥。

      又一次被擊退的特爾敦人正在橋頭堡西邊重整,象徵汗王的青色馬尾大纛也移向西南。

      以上千條性命為代價,特爾敦人逐漸發現堡壘的弱點:不在南北,而在西東。

      這座橋頭堡只有南門和北門,南門緊貼河道、北門有三角堡遮蔽,是防禦體系最硬的兩點。

      東牆、西牆沒有城門,因此出堡反擊的帕拉圖人必須從南門、北門繞路過來,攻城方可以趁機截殺。

      而且東牆、西牆外圍也沒有三角堡,攻城方能夠直接攻擊堡牆。

      西牆外圍防禦工事已是殘破不堪,拒馬樁被拔走、塹壕被填平、胸牆也被掘倒。

      特爾敦人推著簡陋的器械,步步逼近西牆。這次沒有分兵、也沒有佯攻,烤火者要一錘定音。

      還有戰力的帕拉圖人也集中在西牆上。

      「別怕!」溫特斯在士兵間行走,拍打每一個人的肩膀和後背:「赫德人撐不住了!這就是撒尿最後那一哆嗦!」

      憲兵海因里希高舉軍旗跟在百夫長身後,旗杆頂端綁著一枚碩大的勳章。

      火藥硝煙、汗水和泥土在士兵臉上結成厚厚一層,令溫特斯看不清他們的五官。

      輕傷士兵的傷口用他們自己製作的繃帶草草包紮著,許多繃帶已經被鮮血浸透。

      帕拉圖人已是筋疲力竭,連開口的力氣也不剩了。

      唯獨百夫長的聲音雖然沙啞,依舊洪亮:「那猴屁股臉碰見我們!算他倒血霉!這仗打完,他下輩子都得尿血!還要分叉!」

      堡牆上響起一陣鬨笑。

      巡視的溫特斯在西南角棱堡迎面撞上卡曼神父。

      「你怎麼上來了?」他趕緊把卡曼往樓梯推:「就你一個外科醫生!下去!」

      外科醫生本就稀有,又因公教會禁止聖職人員「雙手沾血」,受過外科訓練的聖職人員比直立行走的狗狗還罕見。

      老神棍在大營,橋頭堡只有卡曼一個聖職人員。

      有他坐鎮醫療所,傷員無論生死都安心,溫特斯承擔不起失去醫生神父的損失。

      「別弄灑了!」卡曼護住手上的銀杯,胸前掛著一個帶聖徽的布包:「總得讓大家領聖餐吧?」

      「今天是禮拜日?」溫特斯愣住,他這才發現卡曼穿著聖披。

      「是的。」卡曼從布包取出一枚小餅乾,蘸了蘸杯中的葡萄酒,遞給施法者:「來一個?」

      溫特斯輕哼一聲,伸手從布包里掏出一大把小餅乾:「我自助。」

      談笑間,赫德人已進入八十米,梅森率先開火。

      被推到西北角和西南角棱堡的七門火炮依次轟響。

      核桃大小的霰彈如冰雹般掃過戰場,赫德人血肉橫飛,陣型甚至都被轟出數道缺口。

      大炮如同發令槍,戰鼓隆隆擂響,特爾敦部吶喊著沖向西牆。

      堡牆上的鼓手也敲響小軍鼓。

      火槍手走到牆邊,架好火槍。各自挑選目標,仔細瞄準。

      鼓聲戛然而止,鑼聲刺破雜音:「咣!」

      「砰!砰!砰!」一輪齊射。

      十幾個赫德人撲倒在地,但更多的赫德人前赴後繼。

      鼓聲繼續,第二隊火槍手走到牆邊。

      幾十輪實戰射擊之後,輪轉戰術的執行已經用不著溫特斯扯著嗓子指揮。

      但是火槍手才剛打出三次排槍,「哐當」、「哐當」兩聲,兩架木梯已經搭上堡牆。

      赫德人咬著彎刀,飛快朝堡牆上攀爬。

      這就是失去城下工事的後果,遠程武器的射擊窗口被大大壓縮。

      還有一些火槍手在哨塔上,他們的位置雖然絕佳,卻被赫德弓手接連射殺。

      「卡爾軍士!帶你的人去木牆!其他人自由射擊」溫特斯大吼:「長矛手!把他們給我推下去!」

      一部分火槍手匆忙跑向後面的第二道木製堡牆,那裡由傑士卡中校親自坐鎮。

      這個時候,守軍應派精銳衝殺城下之敵,但傑士卡大隊已無力再出擊。

      梅森負責西北角棱堡,巴德負責西南角棱堡,溫特斯負責西牆。

      他帶著一名長矛手抱起圓木,把一架木梯撞倒。

      梯子上的赫德人摔落,拍拍身上的灰又爬了起來——堡壘的土牆不夠高、摔不死人。

      帕拉圖人每推倒一架梯子,敵人就會再推上三架。

      敵人還推出兩架形似蹺蹺板的器械,還有敵人直接徒手攀爬堡牆。

      手持鋼刀、身披重甲的赫德武士湧上堡牆,戰鬥變成面對面的血腥廝殺。

      帕拉圖人披甲,赫德人也披甲,殺死敵人變得異常困難——對於雙方而言都是如此。

      殺紅眼的人們拼命往彼此的面門、腋下、胯部這些缺少盔甲保護的地方捅。

      任何一個人只要摔倒,就會立刻從盔甲縫隙被亂刀插死。

      溫特斯在牆頭左沖右殺,手中彎刀已經換了四把,可身邊的赫德人還是越來越多。

      赫德人也發現有一個帕拉圖甲士兇悍至極,竟無人是他一合之敵。

      「[赫德語]那海烈隊聽令!」一名紅翎羽赫德首領站在高處,用馬刀指著溫特斯大吼:「[赫德語]速速將那甲士圍殺!」

      「QNMD!」溫特斯抬手就是一記飛矢術。

      鋼釘正中頭盔,紅翎羽赫德人被打翻。

      與此同時,兩個赫德力士撞向溫特斯。他躲開一個,卻被另一個攔腰抱住。

      「鬆手!」溫特斯像敲釘子一樣,用刀柄一下下狠砸那赫德人腦袋,他甚至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給我鬆手!」

      然而赫德力士雙臂如同虎口鉗一般,死死勒住溫特斯的腰腹。溫特斯的板甲嘎吱直響,甚至開始變形。

      「啊!」赫德力士一聲暴喝,使出摔跤的本事,竟將連人帶甲超過兩百斤的溫特斯生生舉起,想將溫特斯直接摜死。

      「給!我!松!手!」被舉到半空的溫特斯咆哮如雷,一把扯掉赫德力士的頸甲,在脖頸處把彎刀狠狠插了進去:「死!」

      赫德力士當場斃命,卻仍然沒有鬆開胳膊,帶著溫特斯一齊栽倒。

      溫特斯被赫德力士的屍體壓住,更多的赫德人朝他撲來。

      「救百夫長!」十幾米外的夏爾急得大喊,掄起長戟往溫特斯身邊攻殺。

      「[赫德語]攔住他們!」可那個紅翎羽赫德首領掙扎著又爬起來,滿面鮮血地大喊:「[赫德語]圍殺他!」

      立刻有幾個赫德人攔住救兵。

      「咻!」

      「咻!」

      「咻!」

      連續三發飛矢術,毫無保留的施法令溫特斯近乎昏厥。

      紅翎羽只見寒芒閃動,三名銳士竟應聲栽倒。

      「[赫德語]他是天選者!」紅翎羽突然明白了,他發狂般大吼:「[赫德語]殺了他!快殺了那個天選者!」

      聽到百夫長的話,周圍的赫德甲士齊齊一愣,竟反不敢靠近溫特斯。

      遲疑足足一秒鐘,他們才在百夫長的吼叫聲中咬著牙撲向「天選者」。

      就是這一秒鐘,給了溫特斯喘息的機會。

      可是他手上的鋼釘已經打光,而赫德人已經衝進他身邊一米。

      絕望之下——也是情急之下,溫特斯直接對著赫德人腦袋發動飛矢術。

      「撲哧!」、「撲哧!」

      兩個眼球直接爆開。

      「啊!!!」那赫德人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叫,劇痛竟讓這個魁梧壯漢在地上打滾,他的眼窩已經變成兩團模糊的血肉。

      其他赫德人已經被嚇傻。

      溫特斯也在經歷前所未有的幻痛,甚至比失去雙眼的赫德人承受的疼痛還要強烈——那是如同把身體放到石碾下,一寸一寸反覆碾壓的劇痛。

      他的肉體都在隨著精神的劇痛而痙攣,他從來沒有一口氣輸出過如此多的魔力。

      但生死關頭,他沒有時間思考。

      既然有用,就繼續用。

      幻痛來的快,去的也快。從痙攣中恢復的瞬間,溫特斯衝著第二個赫德人的頭顱釋放飛矢術。

      這次,他徹底拋棄一切限制、打開所有閥門。

      莫里茨少校傳授他的[飛矢術]強調精確,而現在溫特斯是在毫無保留、毫無方向、毫無控制,單純地把魔力的輸出功率推上極限——不,是超越極限。

      第二個赫德人登時口涌鮮血不止,捂著喉嚨跌跌撞撞地栽落牆下。

      然後是第三個。

      這次,溫特斯有所明悟,他在極限施法的狀態下,以赫德人的頭顱為施法材料,同時向兩個方向發動飛矢術。

      第三個赫德人頭顱當場爆開,紅的、白的像下雨一樣飛濺。

      「天選者」

      這個詞在赫德人的腦海中轟響,溫特斯周圍還活著的赫德人連滾帶爬逃向遠處。

      紅翎羽赫德首領徹底絕望,他渾身顫抖跪在地上,喃喃念誦某種經文,仿佛正在祈禱。

      溫特斯從赫德力士的雙臂掙脫,扶著女牆,走到紅翎羽身旁。

      紅翎羽抬頭看向溫特斯,雙眼滿含淚水,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抱住溫特斯的腿。

      溫特斯臉色蒼白,他喘著粗氣、用手背擦了擦鼻血,指著紅翎羽的頭顱進入施法狀態:「裂解術。」

      紅翎羽的頭顱被無形的巨力扯碎。

      「騎兵!」哨塔上有人指著牆外焦急大喊:「騎兵來了!」

      上百騎兵徑直衝向城牆,這些騎兵只有馬鎧,沒有人甲、沒有頭盔、甚至沒有馬鞍,盡其所能降低負重。

      溫特斯這時才明白烤火者在打什麼算盤。

      這座堡壘的牆體不是夯土、熟土,只是單純的土堆,本來就有坡度。

      赫德人稍加挖掘,把坡度放緩,騎兵就能直接衝上城頭。

      現在,所有人都已是強弩之末,這些養精蓄銳的「輕裝」重騎兵就是烤火者的定音一錘。

      憑藉全力衝刺的速度,赫德騎兵奔上堡牆。馬兒嘶鳴著,口吐白沫向上爬。

      一匹、兩匹……近百騎兵魚貫躍入堡壘,在堡牆上橫衝直撞,所過之處無論是帕拉圖人還是赫德人盡數被撞飛。

      有身披重甲的士兵被活活踩死,慘叫令人不忍耳聞。

      溫特斯也擋不住這等衝鋒威勢,眼見身披重甲的戰馬朝他重來,他當機立斷躍下壘牆,就地一個翻滾卸掉衝擊力。

      牆上瞬間被清空,有赫德騎兵朝著堡壘內部的板房直撲而去——那裡是倉庫、醫療所和指揮部。

      緊隨其後的赫德人把軍旗插上堡壘,城外的赫德人歡呼雀躍,甚至有人情不自禁地親吻大地。

      溫特斯看向第二道壘牆,那裡是傑士卡中校的位置。

      衝鋒號!悽厲的衝鋒號響徹堡壘。

      「Uukhai!」帕拉圖人的戰吼震天動地。

      身披板甲、手持重戟的帕拉圖士兵從牆下的藏兵洞湧出,吶喊著殺向赫德騎兵。

      [在反斜面布置預備隊],這是溫特斯在陸院學到的四件事之一。

      但是請別忘記,約翰·傑士卡同溫特斯·蒙塔涅師出一門。

      烤火者有定音重錘,獨眼者同樣也有。

      一百二十名重戟兵從攻城戰打響那一刻起,就在等待現在這一刻。

      在此之前,無論戰況有多凶危,傑士卡中校都沒有吹響衝鋒號。

      烤火者要一錘子砸碎帕拉圖人,獨眼者卻在等著把烤火者的錘子砸碎。

      四散奔逃的帕拉圖士兵重整旗鼓,跟在重戟兵身後發起反衝鋒,赫德騎兵一個接一個被拖下馬殺死。

      「殺!」溫特斯從海因里希手中接過軍旗,一馬當先殺向堡牆。

      堡牆再度易手,帕拉圖人攻上城頭,而外面的赫德人還不知道堡內發生什麼,仍在拼命往牆上爬。

      「榴彈!」溫特斯衝著身旁的士兵高喊:「還有榴彈嗎?」

      特爾敦部蟻附攻城,正適合用榴彈殺傷。

      吶喊聲、槍炮聲、慘叫聲一片嘈雜,夏爾俯在溫特斯耳旁大喊:「用光了!」

      榴彈在堡壘攻防戰有奇效,但傑士卡大隊儲備的鐵殼炸彈早已消耗乾淨。

      四下環顧,看到赫德死屍身上的扎甲,溫特斯急中生智,拿起扎甲的胸甲部分就往火藥桶上綁。

      眾人漸漸明白百夫長想幹什麼。

      「我去搬火藥桶!」夏爾拉走身旁的兩人:「你們兩個跟我來!」

      扎甲、火藥桶和藥捻,變成簡易的炸彈,至於能不能用,溫特斯也不知道。

      他剛想引燃藥捻,又突然拔出匕首,把固定甲片的皮繩劃的七零八碎,只是將將被固定。

      隨後,他進入施法狀態,藥捻開始嘶嘶燃燒。

      溫特斯抱著火藥桶,遲遲沒有動作。眼見藥捻越來越短,周圍的帕拉圖士兵不由自主閉上眼睛。

      直到藥捻即將燃盡,溫特斯才把「扎甲榴彈」扔出牆外。

      「隆」的一聲巨響,火藥桶凌空爆炸。

      牆上、牆下,所有人都耳鳴目眩。

      火藥桶太大,爆炸效果並不理想——但是不需要理想。

      包裹火藥桶的扎甲被衝擊波撕碎,每一片甲葉都如同一枚霰彈,朝四面八方迸射而出。

      死亡和鋼鐵之雨潑灑在城外的赫德人頭頂,人群如同割麥子一般被整片打倒,許多人再也沒有站起來。

      連帕拉圖人也被這殘忍的武器嚇的瞠目結舌。

      「再來!」溫特斯紅著眼睛大吼。

      帕拉圖人緊忙去找扎甲和火藥桶。

      「你在幹什麼?蒙塔涅?去奪旗!」二道壘牆上的傑士卡中校指著西南邊,對溫特斯大吼:「給我拔了赫德人的旗!」

      順著中校的指示方向,溫特斯這才看到赫德人的旌旗正在西南棱堡上飄揚。

      攻上壘牆的赫德人已陷頹勢,溫特斯帶領身邊的士兵,連斬數人突至旗下。

      赫德旗手自恃劍術高超,瀟灑地挽出一朵刀花,自信迎擊帕拉圖冠軍。

      但是溫特斯的劍術已被一場接一場的血戰打磨的質樸精純。

      他抬起胳膊,高舉彎刀,故意露出中門給對方。

      赫德旗手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挺刀直刺。

      溫特斯自上而下一記拍擊將敵人馬刀打偏,踏步扭腕一挑,抹開對方脖頸。

      赫德旗手的回擊被板甲擋掉,他不敢置信地捂著傷口,連連後退,最後跌坐在牆角。

      簡單的一拍、一挑,兩個動作便取走赫德旗手的性命。

      解決旗手,溫特斯躍上女牆,拔出馬尾旌旗,被魔法增幅的聲音響徹戰場:「來啊!看這裡!」

      不管能聽懂、不能聽懂,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看向城牆上的身影。

      溫特斯一聲暴喝,將馬尾旌旗一折兩斷,狠狠擲向牆下。

      「萬歲!」帕拉圖人狂熱的大吼:「勝利!」

      赫德人的士氣徹底崩潰,如潮水一般退去,即便是督戰隊也無法阻擋。

      ……

      ……

      深夜,特爾敦部的臨時營地。

      說是臨時營地,其實就是一塊背風的坡地。

      特爾敦部的氈帳、馬群、吃喝都被帕拉圖人燒得一乾二淨——是真正意義上的一乾二淨。

      除了隨身攜帶的吃喝和毛毯,他們現在什麼也沒有。

      將不可以慍而致戰,烤火者現在嘗到苦果。

      連他也沒有帳篷,其他赫德人更是只能裹著皮袍睡在地上。

      得虧赫德人性情堅韌,再加上一日苦戰後精疲力盡。所以不挑住處,紛紛倒頭便睡。

      烤火者沒有休息,他胸膛中的怒火不僅沒有熄滅,反而愈發猛烈。

      特爾敦部的諸科塔[首領]圍坐在一團篝火邊上,正在商議下一步對策。

      「[赫德語]汗王。」一位老成千夫長小心翼翼地規勸:「[赫德語]光喝馬奶也不是辦法,要不然先去找赤河部就食,再回頭奪回祭天金人。」

      「[赫德語]烤火者,我也同意去找赤河部。」另一名千夫長不滿地說:「[赫德語]我們損失這麼多馬匹、兒郎,赤河部應該包賠!」

      「[赫德語]反正不能打了!」還有一名兩鬢斑白、大腹便便的千夫長語氣十分兇狠:「[赫德語]再打要拼光了!要是老汗王在,絕不會打這種敗家仗!」

      千夫長一個比一個說話難聽,但實際上願意開口說話的都是烤火者的嫡系,那個兩鬢斑白、大腹便便的千夫長更是烤火者的親叔叔。

      外系的首領眼神閃動,不願表態,實際上已經在考慮後路。

      烤火者死死盯著躍動的火苗,一言不發。

      有馬蹄聲飛速靠近,一名信使找到烤火者。

      使者鞠躬行禮,奉上一支鑲金號角:「[赫德語]金人的血裔,特爾敦·烤火者,我為您帶來赤河部小獅子的禮物和口信。」

      [備註:赫德人有饋贈禮物的習俗,使者絕不會空手上門]

      「[赫德語]白獅的弟弟?」烤火者接過鑲金號角,一聲冷笑:「[赫德語]說!」

      「[赫德語]小獅子托我轉告您,大戰臨近,不該分兵兩處。他請您動身與他合兵,他願與您分享杯中、盤中和碗中一切。以前的戰利品,他願分享一半給您。以後的戰利品,都由您先挑選。」

      烤火者臉色鐵青,把號角扔進火堆:「[赫德語]我居然要讓白獅的弟弟可憐嗎?」

      他左手緊緊攥著刀鞘,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旁系的千夫長看到烤火者現在的臉色,無不雙股戰戰,紛紛把頭埋進膝蓋。

      即便是烤火者的親叔叔,現在也不敢觸這個的霉頭

      篝火旁突然傳來一個帶著稍許口音的聲音:「[赫德語]小獅子說的沒錯,大戰在即,確實不該分兵兩處。」

      說話人用一根木棍把鑲金號角從火堆中撥出,又重新遞給烤火者。

      烤火者看到說話的人,鐵青的臉慢慢轉紅,居然沒有一刀砍出去。

      如果溫特斯看到眼前這一幕,定會驚掉下巴,因為安撫住烤火者的竟然是那名老通譯。

      「[赫德語]您說該怎麼辦?」烤火者恭恭敬敬地問。

      「[赫德語]去找赤河部,然後……」剛說到一半。老通譯突然停住。

      他猛站起身,側耳傾聽片刻後,怒視使者:「[赫德語]你帶人來了!赤河部想吞併我們?」

      「[赫德語]沒有!怎麼可能!」赤河部的使者驚恐異常,連連否認。

      然而不光老通譯,其他千夫長也聽到了馬蹄聲。

      而且不止是一匹、兩匹,數量至少上百,正在迅速殺來。

      「[赫德語]敵襲!」烤火者一腳踢翻篝火,大吼:「[赫德語]敵襲!」

      特爾敦部諸千夫長立刻跑向自家部眾的休息地。

      遠處,生硬的吶喊伴隨蹄聲傳來:「[赫德語]敗啦!敗啦!我軍敗啦!烤火者死啦!」

      吶喊者的赫德話十分生硬,一聽就是剛學來的。

      「[赫德語]啊啊啊啊啊啊啊!!!」烤火者哇哇大叫:「[赫德語]兩腿人!卑鄙!我要殺了他們!」

      而此時此刻,特爾敦營地外圍,溫特斯正在興高采烈高喊新學來的赫德語:「[赫德語]敗啦!敗啦!我軍敗啦!烤火者死啦!」

      在擴音術的加持下,他一個人的喊聲抵的上一個百人隊。

      傑士卡中校怎麼可能讓特爾敦人睡個好覺?

      給橋頭堡送火藥的騎兵分隊被中校扣下,就等著現在派用場。

      「Ура!」皮埃爾猛刺馬肋,拼命大喊給自己壯膽,揮舞馬刀如圓月,一擊便削下半個赫德頭顱。

      安格魯、瓦希卡和貝爾緊跟在皮埃爾身後,同樣揮舞馬刀左劈又砍。

      驃騎兵和杜薩克在特爾敦營地橫衝直撞、見誰殺誰。

      溫特斯從馬鞍袋取出一個個頭顱大小的東西,點燃外面的火藥捻,朝驚慌失措的特爾敦部眾投擲。

      這些頭顱大的東西,就是[改進版扎甲榴彈]。

      原始扎甲榴彈不僅浪費火藥,而且威力太大,容易誤傷。

      所以緊急改良的第二版扎甲榴彈,統統換成小酒桶。只有腦袋大小,內外刷瀝青密封。

      在刷外層瀝青的時候,順便把扎甲片粘在瀝青上,增加殺傷力。

      溫特斯騎著強運在特爾敦營地外圍飛馳,接連投出扎甲榴彈。

      只見火光一閃,隨後響起沉悶的爆炸聲,小鐵片在夜幕里四處飛濺,掀起陣陣血肉風暴。

      「行啦!撤吧!」安德烈從後面追上溫特斯:「亂的一塌糊塗!再打我們也要折裡面!」

      溫特斯伸手摸向馬鞍袋,裡面空空如也,八個榴彈已統統擲光。

      「真可惜。」溫特斯心想:「要是有三千騎,說不定能一舉擊潰特爾敦部。」

      可惜溫特斯沒有,他只有一百騎——其中超過半數還是塞克勒借給傑士卡的。

      特爾敦部已亂,但沒有炸營。

      每個赫德百夫隊有單獨休息區域,大部分士兵尚能找到百夫長。

      一旦他們回過神來,這一百騎頃刻間就會被剿滅。

      現在脫離戰鬥,特爾敦人至少要到明天天亮才能重新集結,已經夠了。

      「撤吧。」溫特斯點點頭。

      號手吹響撤退號,帕拉圖騎兵聞聲紛紛脫離戰鬥,趕往預定的集結地點。

      安德烈騎著一匹極為雄壯的黑馬,美滋滋問溫特斯:「你說這個值不值一枚大十字勳章?」

      ……

      與此同時,在傑士卡部堡壘東側八公里處,塞克勒臨時營地。

      兩個步兵大隊從浮橋跨過北匯流河,與塞克勒部原有的六個步兵大隊匯合。

      臨時營地內,塞克勒將軍只留下少許士兵和全部軍旗。

      在塞克勒的帶領下,八個步兵大隊連夜朝著北寨連夜進發。

      ……

      《的法術書》

      條目:裂解術

      描述:對一個物體同時向兩個方向施加飛矢術,不強調精準,只強調爆發力。

      註:我從未想到,[裂解術]居然會是動能系法術。我又不禁好奇,如果有人能同時朝兩個以上的方向釋放飛矢術,會是什麼效果?

      又註:如果克里斯蒂安老師的成果不發表,今年的[安托萬-洛朗獎]肯定是我的了。要是[旋風術]、[火龍捲術]、[惠更斯版偏斜術]今年發表的話,或許……我可以明年再發表?

      7490字,差不多可以視為兩章,那之前欠的一章是不是就算還掉……

      [裂解術就是序章出現的那門法術……]

      我本來想這一章寫完會戰,下一章寫到對軍級魔法,結果這一章的結束,會戰才寫出個開頭……

      感謝書友們閱讀、訂閱、推薦票、月票和打賞,謝謝大家;

      感謝書友元一0505、茶葉丹、量產型魔法戰工具人、無越呵呵呵、李翰麒、雪誓的打賞,謝謝幾位;

      謝謝書友Reolity令其響徹、冰上的持盾貓、書友20200130232821479、躍在其中、proudboy、梧桐葉落清秋冷、愛看書的單身狗、書友16031521715677、淨世炎、奧斯特洛夫斯托爾斯泰戈爾、瞬閃刃、書劍恩仇、辛巴達o、小城少年郎、xx溜了溜了、TheRedButton、ShadowWings、石楠花之神、雜貨鋪的老闆、滾滾一號、安嵐雷火、中二沒人權、LF封、午夜床頭凝視、三點微藍、無就是小高、AyaCrystal的月票,謝謝大家。

      再次感謝投退薦票的書友們,謝謝大家。

      (本章完)

      



    上一頁 ←    → 下一頁

    都市逍遙修神透視醫聖神醫小獸妃我是系統之女帝養成計劃重生落魄農村媳
    金手指販賣商都市最強裝逼系統修羅武神史上最牛輪迴超能小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