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穆婉說道，「我下午就要回去了，跟你道個別，還有，之前我罵過你，對不起，那個時候我情緒激動了，所以對你有偏見。」

「沒關係的，你的性格我很喜歡，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在做事的時候有些地方欠缺了思考，你能指出來，我覺得非常的好。」白雅微笑著說道。

「嗯。謝謝。」穆婉柔聲道。

「我們都希望你能夠回來，相信不久后，你也能夠正大光明的回來的，到時候，就能皆大歡喜，這段日子，你在忍耐下，會好的。」白雅寬慰道。

穆婉揚起笑容，眼淚卻飽含在眼裡。

閉上眼睛，眼淚滾落了下來。

「回不來了。」她低聲說道，深呼吸的同時多了很多無奈，也把氣息沉澱了下來。

「過去的日子裡，我都在為別人活著，沒有了自己的生活，卻也發現，我就算為別人活著，也不一定是別人希望的，關鍵是，什麼都做不了，也什麼都沒有做到。」穆婉說著，睜開了眼睛。

「別再期待我回來了，我會心軟，也會不舍，甚至後悔，從今天開始，我為我自己活著，你們的事情和我無關了，我的生死和你們也都沒有關係了。」穆婉把話說完。

白雅聽出了異樣，「婉婉，你怎麼了？」

「我喜歡邢不霍，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心，我就開心，他煩惱，我也煩惱，看著他對你求而不得，我也會跟著他難過，這種情緒，一直壓在我心裡，一年，兩年，五年，直到今天，我不敢說出來，怕說出來，更怕承擔後果。」

「婉婉，你錯了，不霍喜歡的是你。」白雅說道。

「喜歡我？呵呵。」穆婉笑了，「我脫光了站在他的面前，他沒有碰我，我嘗試了不止一次，是三次，暗示了很多次，不知廉恥，不要臉皮，每一次他都推開了我，我跟他說，我有喜歡的男人，他信了，是真的信了，還是在裝傻。」穆婉說著，情緒又有些激動起來。

「他只是不想傷害你，他比你大很多，覺得你有更好的選擇，是他沒有看清楚自己的感情，他是喜歡你的，所以也在努力著，想要你回來。」

穆婉覺得心酸的厲害，「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想和我好好過日子，而是在等待著，算計著，我離開的那天。」

實在是疼，疼的呼吸都困難。

她按住了心口，壓抑著，哭泣著。

哭的，白雅也覺得心臟隱隱的疼痛。

「他現在已經認清楚了，你對他的重要，他跟我說過的，想要你回來。」白雅說道。

「跟你說過想要我回來，呵，白雅，如果換做顧凌擎，他身邊也有一個像你這樣的紅顏知己，並且曾經深愛著這樣的一位紅顏知己，什麼事情都和紅顏知己商量，並且紅顏知己的想法佔據百分之九十的重要性，你心裡是怎麼想的？」穆婉問道。

問完這句話，好像是被打了鎮定劑一般，激動的情緒，又漸漸歸於平靜。

「是我不應該了，對不起，我參合了太多，如果你不喜歡，我以後一定注意著，即便商量什麼，也絕對不迴避你。」白雅承諾道。

「聽起來我更像是一個不通情理，無理取鬧的壞女人，這次談判事件，我想你知道的比我清楚。」穆婉說道。

白雅清楚，原來是要等穆婉過來談判的，但是中間，還是走入了別人的陷阱，沒有等到穆婉來，就談判過了。

換位思考，如果她是穆婉，她也會覺得委屈，這種感受，她有過，所以更能體會。

「對不起婉婉，你受委屈了。」白雅道歉道。

「對不起？又不是你的錯，你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因為邢不霍？你終究是他最重要的人，所以可以完全代替他做決定，也代替他和別人說對不起。你們是一個整體，我不過是一個外人。」

白雅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不是的婉婉，我說對不起，不是代表邢不霍，我是因為心疼你,真心的。」

「那你只要說心疼我就行了，不用說對不起，白雅，很多東西是潛移默化，並且根深蒂固，是我怎麼樣努力都改變不了的，我不怪你，也原諒你，所以，你不用覺得抱歉和內疚。」

「你現在在哪裡，我們見一面。」白雅說道。

穆婉深吸了一口氣，「不用了，我猶豫了很久，要不要給你打這個電話，你在邢不霍的心裡五年，同樣也在我的心裡五年，更嫉妒相比，我對你更多的是崇拜，敬仰，但是我運氣很好，本來是一個平民，卻有機會可以和你接觸到，老天對我是不錯的。」

「沒有，你敢愛敢恨敢說出來，我覺得很好，比我做的都好，我才是有很多問題的那個，我得過精神疾病，無法控制，不可理喻，偏激，並且有自殘行為，我只能催眠自己，因為我太不勇敢，太封閉自我，你比我優秀，所以不要妄自菲薄。」白雅勸道。

穆婉抽了紙巾，擦乾了眼淚，「你真了不起，跟你聊完，我心裡輕鬆了很多，謝謝你白雅。」

「穆婉，別放棄好嗎？不霍除了你，就沒有別人了。」白雅柔聲道。

「我聽說，你在和顧凌擎結婚之前，離婚過。」穆婉說道，「你和那個男人，現在怎麼樣了？」

白雅沉默著，作為心理醫生，她大概已經明白了穆婉的想法。

「不方便說沒關係。」

「他離開了這個國家，現在在哪裡，我也不知道，我們之間，沒有了聯繫。」白雅說道。

穆婉揚起了笑容。「我和不霍，會像你和你的前夫那樣的，對吧？」

白雅沒有說話，她是希望穆婉和不霍在一起的。

但確實，這次不霍做的事情，如果換做她，也會覺得難過，也會委屈。

「他處理的方式有些問題，你應該和他聊聊……」

「我和別人睡過了。」穆婉插斷了白雅的話。

白雅沉默了下來。

「睡了很多次，這種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但是還會延遲很久，只到他對我厭惡，但我不知道他對我厭惡后，我還能活多久。」穆婉平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