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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后我養了五個權臣 - 第一卷_第496章  無夢篇今生重逢字體大小: A+
     

    自從陛下和顧夫人有喜之後,晏相跟顧大人就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在陪在妻子身邊,過了年關,又是上元節,這宮宴、朝會是一場接着一場。

    花辭樹帶着天天宮裏宮外得跑,忙的暈頭轉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花大人有夫人,且馬上要生了。

    其他的許多事就落到了謝無爭頭上。

    初五倒是願意幫忙的,但是他畢竟年紀還小,又從小在狼群里長大,打仗干架是一把好手,這人情世故,上下往來之事,他是真的搞不太明白。

    謝無爭忙完了小年夜,迎來大年夜,年初又是迎新送歲,又是接財神的,一直忙到了元宵節,也沒個歇氣的時候。

    好在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樂,一派繁華景象。

    元宵宴上,眾臣更是一片歡欣。

    有老大臣問起了無爭的婚事,說:「去年這個時候,顧大人還在恨娶,如今他有了夫人,再過幾個月孩子都要出生了,寧王的寧王妃在哪呢?」

    當朝幾個權臣之中,就屬無爭脾氣就好。

    受封寧王之後,也從不以王位自居。

    這些老大臣知道他好說話,最喜歡開他的玩笑。

    謝無爭並不搭話,只是笑了笑,抬頭望着天邊的明月。

    今夜佳節。

    圓月如盤,光華皎皎。

    阿月走的那天,也是上元節。

    當時暮蒼山上寒氣深重,山林掛霜。

    如今他坐在宮宴之中,周遭眾人言笑晏晏。

    一晃,已經過去好些年。

    「常大人,無爭只怕比你想知道他的寧王妃在哪呢?」秦灼見不得那些老大人調侃無爭。

    顧長安臉皮厚,初五心大,被他們調侃調侃也無妨。

    但無爭不行。

    他每次不說話,望一望月亮,秦灼都想趕緊把他那位『血月』姑娘找出來,綁了送到他身邊去。

    老大臣們見陛下開了口,也不敢再拿無爭開玩笑。

    家裏還有適齡女兒的那幾個頻頻看向無爭,私底下說着話,差點吵起來。

    脾氣溫和,為人良善,上無父母,下無兄妹,又是陛下親封的寧王,這樣的好女婿上哪找去?

    若是自家女兒得此良配,以後家裏又多了一個頂有出息的兒子。

    血賺啊!

    關鍵是長得還這樣俊美。

    幾個大人動了這樣的心思,跟自家女兒稍稍透露了一下,那幾位小姐在宮宴忍不住多看了無爭兩眼。

    因為目光太過炙熱,導致初五不得不警惕起來。

    宴會到了一半,少年就坐到無爭身邊去了,「今夜看你的人出奇的多,小心刺客。」

    無爭這輩子,見過的刺客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聽初五這麼一說,立刻就警惕起來了。

    陛下有孕之後,時常犯困,久坐不住,不多時便跟晏傾一起先回長華宮歇息了。

    謝無爭留下,跟眾臣一起撐完了下半場。

    等到散席,已經是後半夜。

    初五擔心無爭出宮之後,會遇到刺客,就留下等他,說要送他回府去。

    顧長安笑初五,「刺客不一定有,但桃花劫少不了,你確定要幫無爭擋?」

    初五不懂什麼是桃花劫,但他不願意跟顧長安一道走。

    這人自從有了夫人,且夫人還有喜之後,整天嘚瑟,三句不離『我夫人』,這誰受得了啊?

    初五半點都不帶猶豫的,「擋,什麼劫我都能擋!」

    徐丹青都沒來得及跟少年講講這桃花劫究竟是個什麼劫,就聽見他已經跟顧大人放話了。

    周遭陸續退席的同僚們聽見了,都忍不住笑。

    「剛好我也順路。」徐丹青只好說:「那我也跟你們一道走。」

    初五點頭,說:「那最好。」

    「怎麼就最好了?」顧長安說了初五一句『你啊,還是什麼不懂就扶著小牡丹出宮去了。

    初五覺得自己還聽懂的,出宮的路上就跟無爭說,席間誰誰誰在偷看他,誰邊看還邊跟旁邊的人嘀咕,商量着什麼似的。

    少年說:「待會兒出宮,若是路上什麼都沒遇到,算我輸!」

    「這種事說什麼輸不輸的。」無爭並沒有跟初五打賭的打算。

    徐丹青見狀,伸手把初五扯到一邊去。

    到了宮門口,無爭府里的車馬已經在等著。

    初五和徐丹青都是騎馬來的,為了『護送』無爭回府,只得讓人把馬牽回去,兩人一起登上了馬車。

    好在馬車夠大,三個人坐也不擁擠。

    此時街上依舊花燈千盞,尚有零星幾個遊人。

    馬車飛馳過長街,在轉彎處,慢了下來。

    初五喃喃自語一般數着數。

    從十數到一的時候,忽聽見前面的車夫驚呼一聲,馬車急停。

    無爭掀簾一看,原來是有個姑娘從另一邊策馬疾馳而來,差點當街跟他們這邊的馬車撞上。

    幸虧他們這邊車夫御馬三十餘年,及時停住了。

    那姑娘身手也不錯,勒馬而立,那駿馬都撂蹄子揚天長嘯了,她也不慌,還朝着無爭說:「無意驚擾寧王殿下,小女子這廂賠禮了。」

    無爭還沒說話,初五直接躍出馬車外,一把將她姑娘從馬背上拽了下來,「我就知道,你肯定要來找無爭。」

    少年說:「宮宴上,就數你看他的次數最多!」

    徐丹青見狀,連忙跟着跳了下去,攔著初五,「別打別打!」

    竟還真被顧大人說中。

    無爭今夜犯桃花。

    初五這個什麼都不懂的,上來就要動手,若是把無爭的桃花打得滿臉開花,這可如何收場。

    「初五,莫要對姑娘無禮!」謝無爭回過神來,也趕緊下了馬車。

    好在徐丹青攔的快,初五還只是把人掀翻在地,一拳頭砸下去剛好被她握住了。

    沒有人家姑娘臉上招呼。

    「我乃曹宣武幼妹曹姝。」那姑娘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報家門,「我心悅寧王殿下已久,在宮宴一直沒機會跟寧王殿下說話,離宮時後悔不已,所以才抄近路繞到前面折回來……」

    曹姝跟着哥哥學過武,馬術在一眾官家小姐之中也算極出挑的,原本想藉此在謝無爭面前露個臉。

    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狼少年。

    二話不說,上來就揍。

    謝無爭原本都要伸手去扶曹姝了,一聽到她說心悅自己,又把手收了回來,一把拉過徐丹青攔著的初五,低聲道:「丹青,勞煩你扶曹小姐起來。」

    「哎……」徐丹青都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連忙伸手把曹姝扶起來。

    好在這曹小姐也不是那種一碰就碎的嬌小姐,被初五這一摔,胳膊沒折,腿也沒斷,就是哪哪都疼。

    碰一下,她都疼的要蹦起來。

    謝無爭溫聲道:「京中不許縱馬疾馳,大興律明令嚴懲,深夜雖沒什麼行人,但曹小姐這樣也着實危險,這回念在初五已經傷了你的份上,就不上報京兆尹了,還請曹小姐謹記,下次不可如此。」

    方才差點被初五摔散架沒哭的曹姝聞言,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可是寧王殿下,我、我是為了你……」

    謝無爭道:「曹小姐若說為我,今夜之事便是我的過錯。」

    「不不不,這怎麼也不能算你的過錯。」曹姝雖委屈,但還算講理。

    反正今夜弄成這樣的,她在寧王殿下面前是什麼臉都沒有了。

    但怎麼也要給他留點還算講理的印象。

    曹姝忍着淚,「我記住了,以後再也不在街上縱馬疾馳。」

    「知錯就能善莫大焉。」謝無爭道:「曹小姐受了傷,不宜在外逗留,不如就先乘我的馬車回府,讓大夫來好生診治一番。」

    他說初五是為他才出的手,曹姝的傷和診治的銀子,都由他來出。

    順帶還讓初五跟徐丹青一起坐馬車,順路送曹姝回去。

    謝無爭的府邸離此處走過去也不遠的,還可以沿途看看燈會。

    初五有些不放心,「我們走了,你再遇上桃花刺客怎麼辦?」

    少年也覺得這『刺客』實在不怎麼刺客,但桃花劫這東西對他來說還太難理解,於是各取一半,就成了桃花刺客。

    「我都許久沒見過刺客了。」謝無爭道:「倒是有個特別想見,若今夜能遇見,也算幸事。」

    初五搞不懂他。

    這世上還有人想遇見刺客的?

    徐丹青見曹姝疼的齜牙咧嘴,有些於心不忍,不等少年多說,就扶人上了馬車,讓車夫先送人回曹府。

    初五跟着一道上了馬車。

    謝無爭一個人在街上慢慢走着。

    花燈如晝,明月當頭。

    他剛出宮,還穿着藍色蛟龍袍,方才從馬車上下來地急,也沒披斗篷,正月里的深夜,還是很冷的。

    夜風凍人。

    邊上偶爾有手牽着手的少年少女匆匆走過。

    真奇怪啊。

    明明夜裏這麼冷。

    他們兩個人,就好像一點也不畏懼嚴寒似的,有說有笑的。

    這一年。

    無爭二十一歲。

    一個人走過很多地方的街,看過很多次天上月的陰晴圓缺。

    偶爾回想起少年時。

    總是會想起阿月說的「有緣自會再見」。

    究竟要多有緣,才能再相見?

    無爭獨自穿街而過,在街頭遇到要送他香囊的姑娘,他耐心着性子聽姑娘自保家門,傾訴情意。

    道聲「承蒙錯愛,怎奈我已心有所屬」。

    沒收香囊,還不忘讓姑娘躲在暗處的家丁侍女喊出來一起回家。

    囑咐她夜已深了,姑娘家獨自在外很危險,以後莫要如此。

    何其溫柔。

    溫柔地令姑娘心碎,卻生不出半點怨懟。

    走到街尾的時候,遇到姑娘給他送花燈,說要一輩子為他照亮。

    無爭溫聲說:「我這一輩子獨自行夜路的次數恐怕也不多,若姑娘專為做這一件事,而空耗此生,實在可惜。」

    他沒要姑娘的花燈,卻誇她手巧,以後定能遇到一個與她偕老之人。

    這一路,還有送玉佩,送腰帶的……

    顧大人那嘴真不是該的。

    說桃花,那真的桃花遍地開。

    劫,倒不至於。

    無爭一一謝過,語調溫柔如風,卻沒有拖泥帶水。

    這些都是宮宴上打過照面的官家小姐,也不知家中父兄如何打算的,竟能讓她們在無爭回府的半路上等著。

    隔一段路站一個,不近不遠的。

    送的東西,也不盡相同。

    但結果都是一樣的。

    饒是無爭性子好,但這一個個地拒絕、安撫下來,也怪累人的。

    他生怕回府去,府門口還會再遇上。

    索性就繞道走,往令一個方向,是花街柳巷遍佈之處,到了深夜還有不少進進出出。

    此處人多,果然就沒再遇到。

    無爭走過花街,被那些站在門口攬客的姑娘們調戲了幾句。

    歡場里的美人們最愛這種正人君子模樣的俊俏公子,不要銀子都想與之纏綿一番,恨不得將其生吞了。

    無爭簡直是前有狼後有虎,快步從花街穿行而過,到了一處瞧著像做正經生意的樓前,才以手撐牆,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而此時,樓上忽然飛來一枚暗器。

    無爭伸手接住了,攤開一看,發現是一枚鴿子蛋那麼大的東珠。

    珠光泛泛,放在掌心,猶如摘得明月在手。

    他仰頭,瞧見了站在屋頂上那人……

    「阿月!」無爭握緊了手中的東珠,飛身一躍就上了屋檐。

    原本站在屋頂上那人轉身就走,飛身掠過重重屋檐,頭也不回。

    無爭見狀,片刻不停地道。

    滿城燈火通明。

    夜風吹得燈盞飄搖。

    那人迎風而走,衣袂飛揚。

    謝無爭加快腳步,掠上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急聲喚她,「阿月。」

    阿夢沒再繼續往前走,她轉身看着無爭,冷不丁問了他一句,「跑這麼遠,累嗎?」

    無爭其實挺累的,但是見到阿月就不覺得累了。

    他剛要回話,就看見阿夢怒火中燒道:「你大半夜的跑東跑西,跑了大半個京城,你瞎跑什麼?」

    阿夢快氣瘋了。

    她好不容易把所有的事都解決完了,趕在元宵節這一天回來找謝無爭。

    想着好不容易相見,總得挑個好的地點。

    結果前頭不知道多少個姑娘在排隊等着他不說,她看着無爭拒絕了一個又一個姑娘,眼看着前邊沒她能待的位置了,都打算在寧王府門口去蹲著等了。

    結果這人不知道怎麼想的,在外頭繞了一圈,她在屋頂上跟着繞,差點累趴下。

    不知怎麼的,她從第一次見這小殿下,就跟一眾殺手打。

    如今再相逢,又有那麼多官家小姐。

    阿夢氣得快要噴火。

    「是我不好,我不該亂跑……」謝無爭伸手抱住了她,喃喃說着。

    阿夢的火氣一下子就滅了。

    這小殿下怎麼還用這一招?

    這麼多年過去……

    我怎麼還是抵擋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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