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秦灼便率眾趕到了臨陽關。
「君上!」留守此處的謝傲誠和幾個副將在營前候著,見到她們回來便迎上前來。
秦灼翻身下馬,問道:「北漠軍大軍離臨陽關還有多遠?」
「大約五十里。」謝傲誠道:「看樣子,他們應該是準備夜襲。」
去梁園報信的士兵是謝傲誠派出去的。
又時時監看著北漠大軍的動向。
一有情況,斥候便傳信回來。
好在北明城和臨陽關離得近,秦灼他們都趕到了,北漠軍還沒打到臨陽關。
如今臨陽關雖然有了十萬大軍,但其中五萬將士是當初沒守住臨陽關,被殺得丟盔棄甲的那一批,不久前被秦灼帶著殺退北漠人才找回士氣,可多少還有點陰影在。
更別說,還有兩萬是臨時徵兵征來的,剩下的三萬是高慶忠帶來的,沒打過仗不說,還一身壞毛病,被拉著練了半個多月,才看堪堪有了一點當兵的樣子。
北漠人就捲土重來,要開戰了。
大興十萬人,對北漠二十萬人。
兵力懸殊。
謝傲誠一邊迎秦灼等人入營帳,一邊說這次的情形,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氣氛有些凝重。
秦灼倒是不怎麼擔心的樣子,不急不緩地說:「北漠放出消息說二十萬大軍,卻也未必真的有二十萬人。」
謝傲誠聞言,頓時來了精神,「此話怎講?」
秦灼道:「這次繼任北漠新王的是拓跋賢的長子拓跋瀛,今年才十七歲,真正做主的是她母親穆太后……」
這個穆太後跟她有殺夫殺弟之仇,想來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跟大興開戰的。
但穆太后兩個弟弟分別死在了秦灼和晏傾手裡,按理說再想爭北漠的大權是相當難的,但是這才兩個月不到,北漠的爭鬥就平息了,還把已經分崩離析的二十萬北漠軍重新整合,再次攻打臨陽關。
秦灼覺著不太可能。
她說:「這二十萬大軍,極有可能是個噱頭,就算真的有二十萬,咱們坐守臨陽關,以逸待勞,十萬人未必就贏不了二十萬。」
這要是換成別人說這樣的話,謝傲誠一定會把茶水潑在他臉上,讓他醒醒。
十萬人對二十萬。
不比一對二,只要夠驍勇,一對十,乃是一對百都是可行的。
兩者是完全不同的情況。
但說這話的人是秦灼。
謝傲誠就覺著:君上說的有道理!
我們大興十萬人也能跟北漠二十萬打!
「君上說的是。」謝傲鴻笑道:「而且君上這次,還帶來了不少助力。」
謝傲誠忍不住問道:「什麼助力?」
其他幾個副將也十分好奇。
秦灼抬眸,示意眾人往窗外看去。
剛好這時候,徐丹青和初五押著那些在梁園大放厥詞,罵秦灼罵晏傾罵的十分來勁的人過來了。
這些個人從馬車上下來,許是趕路趕得太急,馬車顛簸得厲害,一個個面如菜色,還有一下來就開始狂吐的,還有一兩個真的暈過去的。
在梁園罵人的氣勢是半點也不剩了。
謝傲誠和幾個副將見狀,有些嫌棄道:「這算什麼助力?」
「看著就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來了咱們這裡,就是白費口糧!」
還有一個直接說:「君上,咱們的糧草還沒用完,用不著這麼開始拿人當口糧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