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話,蕭婷帶著幾步隨從匆匆策馬而來。
「秦灼,你膽子也太大了!聽到虎嘯聲還敢往前沖,本公主喊你也不聽,是嫌自己命長嗎?」三公主馬術不太精湛,追過來的路上差點摔了,等趕過來的時候,前頭已經圍了一大堆人,她擠都擠不進來。
她原本還想再說秦灼幾句,忽地看見顏家公子在樹后,立馬就收了聲。
片刻后,蕭婷再開口,聲音明顯就溫柔了許多,「算了,看在你是為了救人的份上,本公主就不說你了。你可還好?可有受傷?」
秦灼眼看著這蕭婷瞬間變臉,變溫柔,一下子還有點不太適應。
三公主,你平日不是這樣的!
忽然這般,是鬧哪樣?
她有點懵,眼角餘光一掃,瞧見了樹后的花辭樹,聯想之前剛才蕭婷讓自己去給這人送獵物的事……
好像又明白了點什麼。
不會吧?
花辭樹和蕭婷,一個是病怏怏的質子,一個是最受寵的公主。
這兩人看起來也不太像能有交集的樣子,怎麼好像有點什麼似的。
她這般想著,看了看蕭婷,又看了看花辭樹,一時間忘了回話。
「秦灼!」蕭婷被她看得整個人都不太自然起來,溫柔模樣也裝不下去了,提高了嗓門喊她,「本公主問你話呢?為何不回?」
秦灼回過神來,緩緩道:「我沒受傷,顏公子有沒有受傷,我就不知道了。」
蕭婷有些心虛道:「本公主又沒問你……」
花辭樹都已經被點到名了,也不好再在樹後頭站著,他慢慢走了出來,拱手朝蕭婷行了一禮,「顏辭鏡見過三公主。」
蕭婷抬手就想去扶他,卻忘了自己還在馬上,險些肢體不平衡翻下去。
秦灼見狀連忙過去一手扶她在馬背上坐穩,一手虛扶花辭樹示意不必多禮。
蕭婷見狀,小臉微紅,低聲道:「顏公子有禮了。」
氣氛稍稍有些微妙。
秦灼覺得自己在這兩人中間站著不合時宜,便立馬收手回袖,往邊上退了兩步。
花辭樹見狀,抬頭給她一個『你離那麼遠做什麼?』的眼神。
秦灼看著他,用眼神詢問:『你還說呢?你跟三公主什麼情況。』
花辭樹微微皺眉:『沒情況。』
秦灼顯然是不信的:『沒情況,人家三公主能對你這麼殷勤?』
花辭樹明顯不太高興了:『愛信不信!』
他給完這個眼神之後,就別過頭去了。
秦灼沒法再和他用眼神交流。
礙於有蕭婷和一眾侍衛在場,她也不好開口詢問,畢竟顏公子身份特殊,她本不該與其相識的。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秦灼也扭頭看向了另一邊。
兩人都有些刻意。
但蕭婷的心思全在方才差點摔下馬去,險些在顏公子面前丟人了上頭,也沒注意到兩人的眼神。
「公主。」後頭的侍衛低聲提醒道:「皇上已經離去多時……」
蕭婷這才回過神來,「那咱們也回去。」
她說著吩咐隨從,「給顏公子牽匹溫順些的馬。」
隨從立即應聲照辦。
花辭樹低聲道:「多謝三公主。」
蕭婷看了他一眼,語調軟的不像話,「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
秦灼聽到這話,立刻看向花辭樹,用眼神示意他:『都這樣了,還沒什麼?』
花辭樹自己也是滿頭霧水,當下也不搭理秦灼,只再次同三公主道:「公主好意,理當謝過。」
蕭婷其實不太喜歡他同自己這般生疏。
可這些年來,顏家公子同誰都走的不近,好像對誰都這樣。
她如此一想,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了。
隨從牽了馬來,顏辭鏡牽過韁繩,試了兩次都沒能上馬。
秦灼在旁邊直呼好傢夥。
為了在三公主面前扮文弱,花美人也真是拼了。
之前大半夜飛檐走壁來西和院,臉不紅氣不喘一人兒,現在上不了馬。
她有點看不下去,當即翻身上馬,然後挑眉看向花辭樹。
全當是給他做個正確示範了。
花辭樹也不看她,折騰了兩次上不去,額間冒了細汗,文文弱弱一少年,看著惹人憐愛極了。
蕭婷連忙吩咐隨從給他遞馬凳、扶他。
又有兩個隨從下馬來伺候花辭樹。
如此這般,他才順利上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