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國家軍售，都會區別自用和出口。

在這方面，做得最徹底的是老毛子，為了避免出口武器泄露自用的參數，出口的都是猴版，自用的T-72，炮塔在澆築的時候裏面灌石英球，到了出口的版本，直接就是沙子，結果在前幾年的石油地區的戰爭中，所有的名聲都被敗壞了。

英美的出口，會看人下菜碟，有的只是修改一下電子系統的參數就賣出去了，不過，在很多時候，也會坑客戶，比如，還是坦克，看到T-72飛炮塔，M1坦克強悍到變態，所以，一些國家採購了M1或者是豹-2之類的西方先進坦克，結果，在戰場上，該飛炮塔還是飛炮塔，想要和人家自用的一樣，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一般來說，都是自用的比出口的高級。

不過國內例外。

在很多武器系統上，出口的比自用的性能好。

就拿殲七戰機來說，什麼平顯、馬可尼的雷達等等，都是先給出口的飛機裝備，等到過段時間，空軍覺得不錯，好吧，咱們也訂購一批！

坦克也是一樣，加長炮管的105毫米坦克炮，是優先供應國外的。

為啥？

窮啊。

先進的裝備，性能指標好像很牛，但是，可靠性如何，不清楚啊！自己裝備了，萬一不可靠呢？所以，還是讓客戶先使用吧，在使用中，積攢一些經驗，看看效果，完全沒問題之後，才會自用。

至於泄密？反正咱們的技術壓根也不咋地，和世界先進水平差得遠呢！泄密就泄密唄。

所以，按照秦濤的推測，出口個反艦導彈生產線啥的，按說是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雖然咱們自己誇口什麼中國飛魚之類的，實際上，性能距離世界先進水平，還差得遠呢，尤其是，日炙之類的，甚至是P-700一類的，秦濤都給弄過來了。

目前處於保密狀態的先進反艦導彈，應該是預研中的超音速反艦導彈了，這種亞音速的中國飛魚，賣就賣唄，沒啥可心疼的。

「聽說，三院那邊已經把渦噴發動機裝上反艦導彈了，射程已經突破了一百公里，要不要，把這種導彈賣出去？」

果然，和秦濤想的一樣啊！

要選擇的話，肯定是賣新的型號！

新型號的性能咋樣，就讓客戶幫忙去檢驗好了！

「濤子，有關022導彈艇的出售，還有相關的生產線等事情，我們需要經過仔細研究，然後報請上級領導批准。」武勝利開口說道：「不過，垂直起降戰鬥機的事情，可以按照你的設想，首先展開預研。過幾天，老毛子的那批人員就會被送到了，你可以帶着他們去611所，先給他們安排工作，按照你說的方案搞起來。」武勝利開口了。

這些老毛子，被忽悠過來，就是搞垂直起降戰鬥機的，所以現在，也不能讓他們失望，該搞就得搞起來，先把攤子支起來再說，哪怕僅僅是個項目預研呢。

秦濤點點頭，然後說起來最後一件事。

「我從老毛子那裏，還搞到了大批的雅克-44相關的技術資料。」

「雅克-44？」在場的人都是一驚。

作為海軍的軍官，他們當然知道雅克-44是什麼東西。

「老毛子不是早就放棄這個型號了嗎？」

「是啊，我也以為是這樣的，後來又以為是老毛子故弄玄虛，最後，終於算是知道這個型號的前後經歷了，真是讓人感慨，這個故事很長，你們聽嗎？」

眾人點頭。

等到聽完之後，所有人都很感慨，一波三折啊！

「這個機體，和美國人的E-2預警機很像，但是，老毛子的電子設備的性能，讓人不能恭維，所以，我們弄回來的，也只是一個殼子而已，如果海軍想要用，以後得裝進咱們的電子設備去。」秦濤說道：「對了，這些也花了一筆錢，海軍得想辦法給我報銷了。」

「是啊，得裝咱們自己的電子設備，但是，咱們自己目前也沒有相關技術啊！」武勝利感慨地說道：「這種預警機技術，是最高端的，空軍還沒有預警機呢，咱們海軍的科研經費緊張，還沒法投入到這種項目上。」

預警機，是空戰力量的倍增器，它將雷達搬上天空，讓那些超低空突防的飛機無所遁形，簡直就是天眼，但是同時，地面的雷達回波，會給飛機造成很大的困擾，所以，預警機的技術難度很高，全世界能造預警機的國家，也沒有幾個。

英國人曾經在獵迷反潛機的平台上搞過獵迷預警機，但是由於技術難度太大，最終還是放棄了。直接購買美國現成的E-3預警機了。

這種飛機，空軍的需求最急迫，現在空軍已經有了蘇-27戰機，也迫切地需要預警機這種空中平台，等到他們搞出來了，相關技術修改一下，就能讓海軍吃現成的，真香。

但是…

「聽說，空軍那邊已經去大毛那裏，考察了他們的A-50預警機，但是，對他們的電子設備的性能並不滿意，據說最近又去了大衛國。」

秦濤皺起來了眉頭。

秦濤的彙報工作已經完成了，時間也到了下班的時候，秦濤和武勝利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冷風吹來，就如同刀子一樣，各在秦濤的臉上，也割在了秦濤的心裏。

「濤子，你有心事？」

武勝利早就看出來了秦濤的心神不寧，只是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現在終於忍不住問出來了。

「爸，你有空嗎？咱們去拜訪一下林老如何？」秦濤終於下定了決心。

？武勝利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頭：「好啊，老林那邊，肯定有茅台，走，咱們去他那裏喝酒去！」

林老家。

「稀客啊！」林老看向了秦濤：「日理萬機的秦總，什麼時候有空來我這裏坐坐了？」

「林老，聽說您這裏有茅台，所以過來喝兩口。」

「老林，你只歡迎我女婿嗎？看來我是個多餘的人了？」

「沒錯，前幾天，咱們還在一起喝酒呢，我這茅台，都要被你給喝光了，今天，你就少說話，我和秦總多聊會兒。」

老朋友見面，嘻嘻哈哈的，坐在一起，吃了幾口菜，喝了幾口酒，終於算是進入了正題。

「秦總這次去老毛子那裏，把任務圓滿完成，咱們空軍的下一代飛機，也就有心臟了。」林老開口說道：「這洛克希德公司，也真是給力，專門給咱們幫忙，不是他們的神助攻，老毛子那邊，估計還不可能這麼痛快。」

秦濤笑了笑，雖然圖曼斯基設計局已經沒落了，但是在老毛子的眼裏，R-79發動機還真是好東西，沒那麼容易就和己方達成協議的。

先是車禍，然後是汽車炸彈，這些事情，激怒了老毛子心中的那種強烈的感情，所以，協議就這樣達成了。

不容易啊！

武勝利看了自己女婿一眼，某些事情，做就做了，但是絕對不能說出來。

「這次，趁著機會合適，咱們還把雅克-44的殼子給弄回來了。」秦濤說道：「然後我聽說，空軍也在全力出擊，準備獲得先進的預警機？」

「是啊，咱們去大衛國那裏考察過了，他們正在研製費爾康預警機，這是一種全新的預警機，使用的是主動相控陣雷達技術。」林老倒是沒什麼保留，反正和大衛國的合作還沒有開始，也不算是泄密。

全世界，能研製預警機的國家沒幾個，大衛國是其中之一，雖然看國土面積，就是個彈丸之地，但是，人家的軍工研發能力，真的不是蓋的。

美國人的預警機，大盤子裏面也不過是個巨大的平板縫隙雷達天線，大衛人就開始使用先進的主動相控陣雷達技術來打造預警機了！

「說起來，他們還真是有創意，咱們平時見到的預警機，都是頂一個大盤子，大衛人呢？在機身兩側佈置天線陣列，在機頭那裏，增加了一個大鼻子，這樣可以避免對氣動佈局帶來太大的影響，真是個創意。」

「是啊，這是主動相控陣雷達技術的優勢，可以隨便把T/R組件安裝在任意的位置，等以後技術發達了，直接植入到蒙皮之中都可以。但是，現在大衛人這麼搞，屁股後面，那是妥妥的盲區啊！」

秦濤這樣一說，林老也感慨了一句：「沒錯，飛機的尾部，的確是個盲區，那裏也沒辦法和獵迷預警機一樣，搞一個大屁股出來，咱們空軍計劃用那幾架伊爾-76來改，後面是尾倉門，更無法使用。」

果然，和秦濤猜的一樣，空軍沒別的平台，只能是使用伊爾-76，上次秦濤給弄來的那些運輸機，總算是派上用場了。

「咱們初步的設想，是和A-50預警機一樣，改裝成機背上帶着大盤子的方式。」林老說道：「咱們把飛機平台，給大衛人送過去，讓他們給咱們安裝上預警雷達，這樣就沒有盲區了，就算是要耗費幾億，這筆錢也得花，空軍不能沒有預警機。」

「林老，我認為，這個方案是不可能成功的。」秦濤說道：「預警機，屬於戰略武器裝備。」

此時，林老正在吃一塊紅燒肉，咀嚼的嘴突然停了下來，紅燒肉的肉汁，也順着嘴角流了出來，他遲疑了兩秒鐘，才用手背擦了一下，然後，快速地將紅燒肉咽到了肚子裏。

「你是說，我們會遭受到巨大的阻力？」林老問道。

「是的，很多人不會看到我們獲得預警機這種大殺器的，他們會使用各種手段來阻止，預警機這種關鍵裝備，我們只能立足自研，靠別人是不行的。」秦濤說道：「老毛子不會懼怕別人的壓力，但是大衛人是不行的。」

現在的秦濤，在很多人的眼裏，已經是預言家了，凡是他說過的，就一定會實現，此時，林老不得不鄭重地思考起來。

預警機，的確是屬於戰略級別的。己方追求預警機，也有很多人是不想讓己方擁有這種武器的。

「那麼，我們該怎麼辦？」林老問道。

「自研，這種關鍵裝備，只能靠自己研製，現在，14所已經在給海軍研製海之星雷達系統了，這種雷達技術，也是可以用到預警機上的，畢竟，他們使用的T/R組件都一樣，他們的後期處理也很類似。」秦濤開口說道：「利用我們的伊爾-76機體，自己首先改裝一架，只要我們肯下定決心，就一定能搞出來，當年兩彈一星都能搞出來，更何況這種東西呢？」

林老點點頭：「是啊，靠別人，都是靠不住的。」

武勝利這個時候才明白，秦濤這心操得夠大的，不僅僅給海軍操心，也在給空軍操心。

不過呢，這些也都是能統一起來的，畢竟，只有空軍首先自研了預警機的技術，才能夠給海軍提供方便啊！要是引進大衛人的技術，那人家不一定會教會己方啊。

難道海軍也要把雅克-44送過去，讓大衛人給改裝？

「如果我們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那不僅僅是花費了巨額的資金，更會耽誤我們的時間，以前，我們就耽誤了十年，現在正在奮力追趕，如果因為外國人的原因，又耽誤了幾年，那空軍擁有預警機的願望，還是遲遲不能實現。」

除了資金上的問題之外，更重要的就是時間！和大衛人合作，然後迫於外界壓力終止，那幾年的時間，就白白的損失了。

「濤子，你說得對。」林老說道：「但是現在，我們已經和大衛人洽談過了，他們也有意給我們研製，只要莪們能把機體給他們就行。現在，他們的費爾康預警機進展順利，估計明年就能順利定型，等到他們的預警機服役之後，就能給我們開工改造。」

「和他們的合作，倒也不是不可能。」

啥？

秦濤這是啥意思？剛剛還渲染風險，現在又贊同了？

武勝利和林老兩人，都在用驚訝的目光望着秦濤，而此時的秦濤，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他們的改裝，和我們的自研不衝突，我們可以派出自研的團隊，去跟着一起改裝，同時，我們也要在合同中，把條款擬定好，不管是什麼原因，只要大衛人沒有給我們改裝好預警機，就需要向我們賠償大量的損失，如果合同四億，那我們就讓他們賠償八億，十億！到時候，我們既從大衛人那裏學了些技術，又能從這個項目里，賺一筆錢，這筆賠償金，夠我們自己改造四架預警機的了。」

武勝利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自己的這個女婿啊，真是夠腹黑的了。

林老望向秦濤，目光也很複雜，良久，感慨了一句：「老武，真羨慕你的女婿啊！他要是給我當了女婿，那我們空軍的建設，就能邁好幾個台階了。」

「切，你也沒有合適的女兒，難道，你在外面有…」

「去你的！你在外面有兒子還差不多，來，喝酒，接着喝酒！」

秦濤心中的大石頭，終於算是放下了，對他來說，空軍的項目，和他沒多大關係，但是，如果遇到了，能順帶着幫忙，當然要幫了，哪怕只是提醒，也是很有用的。

這樣，也可以促進海軍的相關項目，誰讓海軍沒錢呢？

「對了，14所的王老，很厲害，老當益壯，有股子勁頭，如果要是讓他帶頭，主持咱們空軍的預警機的話，絕對沒問題。」秦濤繼續推薦人選。

王老，本來就是祖國的預警機之父啊，現在的他，正好可以發揮他的專長了。

「嗯，咱們會把這些安排下去的。」林老做出了肯定的答覆，然後看向秦濤：「你還弄到了什麼好東西？聽江老他們說，你離開大部隊好幾天。」

「就是買了兩架米-26，兩架米-171而已。」秦濤笑了笑。

「啥？米-26？好東西啊！」

「林老，米-171不錯，我答應了他們，給咱們空軍和陸軍航空兵引薦，你們要是有意，可以組織個考察團，過去看看，關鍵是便宜啊，黑鷹一半的價格。」

林老點頭：「當年組建陸軍航空兵，把咱們空軍的直升機，都給劃撥過去了，咱們的確該採購一批，咱們很快就安排。還有啥好東西？」

「老林，你這是打算打聽咱們海軍的機密啊！」武勝利有些不滿地掃了他一眼。

「切，就你們海軍，還能有什麼機密？」林老也是不屑一顧：「你們要搞航母，大家都知道，但是，你們又沒啥經費。你們還打算用蘇-27的改型當艦載機。」

看到林老這樣一幅肯定的樣子，武勝利不免有些生氣，於是搖頭：「老林，你錯了，咱們海軍可沒有把寶都押在蘇-27上，咱們還有新的項目。你猜都猜不到，說出來，嚇你一跳。」

「猜？還有啥好猜的，611所那邊，把雅克-141的技術，都給研究透了，現在咱們又全套引進了R-79，你們是想要上垂直起降戰鬥機吧？」

這不是秘密，畢竟，611所在給空軍研製十號工程，這個也是空軍最重要的項目，林老經常過去看進度，當然也就知道611所整天翻的那些破爛是幹嘛的了。

說完，林老又瞟了武勝利一眼：「怎麼樣，我說得對不對？」

武勝利沒說話，端起酒杯來喝酒。

「林老，空軍可不能厚此薄彼，雖然蘇-27看起來很好，但是畢竟是老毛子設計的，咱們要吃透和改裝，還遠著呢，611所如果有新項目，那就是咱們自己研製的，技術都是自己的，空軍要堅持將這個項目走下去才行。」

林老將目光望向了武勝利：「老武，你該不會是和這小子說了什麼吧？」

「不該說的當然不說，我又不是不懂保密守則，但是，濤子聰明，要是根據蛛絲馬跡猜出什麼來，也是正常的。」

林老點頭：「以濤子對咱們空軍的貢獻，還是可以接觸到這些秘密的，只不過，接觸到了，就得保證不泄漏，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險，所以，以前從來沒有給濤子申請過這個資格，現在說起來，還挺麻煩的。咱們這邊在想，能不能將611所正在研製的項目，和這個垂直起降戰鬥機的項目給合併了。」

「不能！」秦濤一下子着急了，等他把這句話說出來，才感覺到不妥，其他兩個人，都在用驚訝的目光望向秦濤。

你這麼大反應幹嘛？

秦濤當然着急了，他知道，殲十本來就在蘇-27的打壓下，處於難產之中，611所的日子也不好過，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將原型機打造出來，開始試飛，慢慢地走下來，最終成熟。

在這種時候，如果還要他們修改設計，還要把雅克-141給糅合進去，那就扯淡了，這樣下去，殲十鐵定要完蛋啊。

殲十沒有了，黑絲帶怎麼出來？秦濤可不能做歷史的罪人啊！（讀者也不會饒他的。）

秦濤當下就反對了。

只不過，這動靜有些大。

「那個，雖然我不知道611所正在研製的是什麼項目，但是，我可以感受到，這個項目對611所很重要，宋老寧可賣麵條，也要攢錢搞項目，我雖然不知道這個項目進展到什麼程度了，但是毫無疑問，對他們很重要。如果在這種時候，空軍更改設計指標，那就意味着推倒重來。我可不想當罪人，畢竟以後還要去見宋老呢。」

林老點點頭：「是啊，你說得對。不能再改了。」

林老知道，秦濤說的是對的，現在那個項目，如果再提出新的要求，搞不好，真的要黃了。

「那你們海軍有啥想法？打算靠自己那點微薄的資金，把這個項目給搞下來？」

「那是當然，我們海軍要自己搞，先把攤子支撐起來。」武勝利說完，看了秦濤一眼：「我們的問題，不用你們操心，要技術有技術，要資金有資金，誰讓我有個好女婿呢？」

雖然秦濤的提議還沒有通過，但是在林老這裏，牛皮是一定要吹的。

秦濤，就是武勝利最大的驕傲。

秦濤坐在那裏，稍稍的有些感慨，虛榮心啊，每一個人都有，酒鬼就更有了，幾口貓尿下了肚，銀行都敢去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