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他們天生壞種

  「真是懂事的孩子，可惜啊，是個女娃。如果你是個男娃，你就享福了。」其他人笑呵呵地道。

  「月娘是這種人？一看就是故意讓她出來挖野菜？就這些野菜，豬都不吃！肯定是覺得這丫頭是吃白食的，挖的野菜就她自己吃。」

  「不管月娘怎麼做，但有的吃就不錯了，如果沒有月娘，就慕凇，肯定一口飯都不給這丫頭吃？你們忘了，慕幽靈剛出生的時候，她娘屍骨未寒呢，慕凇就把月子裡的她丟進茅房，如果不是不想養，讓她舅舅和外公領回去了，不然已經死在茅坑裡了。」

  「說的也是！」

  慕幽靈聽著大人們的話，也不搭腔，默默地埋頭挖野菜，直到把一籃子野菜挖滿了，才回到家。

  回到家的時候，三弟正在哭鬧，就在院子裡的地下，而大弟和二弟在院子裡玩丟石子的遊戲，根本不管三弟哭鬧，而月娘不在院子裡，慕幽靈不知道月娘在哪兒，看到三弟哭得不行，慕幽靈提著籃子進了院子，然後抱起三弟，哄著。

  大弟和二弟看到慕幽靈提回來的籃子有些好奇，丟了手裡的石子，就把籃子裡的野菜都丟了出來，丟的滿院子都是，嚇得慕幽靈抱著三弟就追他們，讓他們不要丟野菜玩，但大弟和二弟的不聽，還罵她：「可恨的掃把星，你剋死了你親娘，竟然還死回來，怎麼你是不是想剋死我們一家人？」

  「大哥，我們拿野菜砸死她，她死了就好了！」

  哦哦了兩聲，兩兄弟把一籃子的野菜拿過來朝著慕幽靈丟過去，很多菜葉子都丟在了三弟的身上，三弟倒是不哭了，還笑得很開心。可一個院子，很快就滿是野菜。

  月娘挑水回來就看到慕幽靈抱著她的心肝寶貝，嚇得連忙丟下水桶去抱她的寶貝兒子，可滿地都是野菜，月娘沒注意腳下的野菜，一腳踩上去，瞬間滑倒在地，摔了個狗吃屎。

  痛得月娘火冒三丈，從地上爬起來就搶過了孩子，但也看清楚，地上的野菜是她的大兒和二兒弄的，但她怎麼可能罵自己的兒子呢？

  於是月娘抬起腳就踹了慕幽靈，踹的慕幽靈一個屁墩坐在了地上，痛得她哇的一聲哭出來，月娘這一腳踹到了她的心口上，好疼好疼，火辣辣的疼。

  但月娘才不會管慕幽靈的死活，抱著小兒子仔細檢查，因為他摔了一跤，小兒子並沒有哭，但她看到了小兒子臉上的淚水，已經完全是個小花貓了。

  所以月娘刻意忽視真相，把小兒子哄好了後，放在堂屋裡坐婆上，然後抄起掃帚就打慕幽靈，慕幽靈被打蒙了，她沒有做錯事情，為什麼還要挨打？她看到弟弟哭了，就放下野菜哄弟弟？結果是大弟和二弟不聽話，把野菜弄了一院子，也是大弟和二弟把三弟弄哭了的，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為什麼要打她？可月娘不聽解釋，掃帚打爛了也不問原因，就狠狠地打慕幽靈，打得慕幽靈鼻青臉腫，哭得嗓子都啞了，自己打累了才停下來的。

  而隔壁的鄰居們都站在籬笆院門口看戲，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攔，任由慕幽靈被打得差點沒氣。

  而大弟和二弟更是高興地蹦蹦跳：「娘親加油，使勁打，狠狠打！」

  他們的叫聲讓月娘下手更狠了。

  沒了力氣的月娘，火氣一掃而空，看到慕幽靈被她打的跟頭豬一樣，她冷哼一聲：「趴在地上幹什麼？裝死啊！還不起來把院子裡的野菜收攏了？收攏好了，去把野菜吸了，這可是你的晚飯！」

  慕幽靈被打得遍體鱗傷，渾身是血，痛得她發出低低的嗚咽聲，她腦袋昏昏沉沉，聽到了月娘的話，但她實在沒有力氣從地上爬起來去撿野菜。

  月娘是不會幫慕幽靈撿野菜的，她讓三個孩子就在院子裡玩，她則是把水挑回了灶房，把水倒進水缸里，然後就開始做晚飯。

  家裡有三個孩子，不做晚飯不行，孩子太小了，容易餓。

  不像他們大人，少吃一頓沒關係。

  等月娘進了灶房，慕幽靈知道她在這個家沒有地位，如果自己不做，是沒有人會管她的死活，她忍著痛從地上爬起來，慢慢地把地上的野菜都撿起來，等全部撿起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月娘已經把晚飯做好了。

  由於慕幽靈沒有撿好野菜，也沒洗了，切了，所以晚上就沒有慕幽靈份，但慕幽靈不能坐著看著，而是回到柴房。

  柴房看似收拾了，其實就是隨意擺弄了一下，沒有床，更沒有被子，也沒有衣裳，幸好舅娘把她的衣裳都給了她，不然換洗衣裳都沒有。

  慕幽靈看著渾身是傷的身體，嗚嗚地哭了起來，哭得非常傷心，但又怕被月娘聽到了，月娘要是聽到了，估計又要打她。

  「外婆，舅娘，我想回家，我不想留在這個家，我好疼……」

  *

  慕攸寧說到這裡，顧海青他們都心疼地看著她，「都過去了。」他們乾巴巴的安慰道。

  慕攸寧搖了搖頭，「看似過去了，但又重新回到記憶中，活了一遍。那個慕幽靈，手無縛雞之力，還是個孩童，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竟然那麼可憐悽慘。」

  但時野卻說了句：「慕幽靈確實非常可憐，可是，在重男輕女的時代，在男權時代，女性的地位本就很低，加上你又是一個人，沒有人心疼你，可憐你，願意伸手幫你，如果有，你不會那麼慘烈的。」

  頓了頓：「如果我早一點遇到你，你就不會受那麼多苦，遭那麼多罪了。」

  那個時候的他並不認識慕幽靈，他認識慕幽靈的時候，也是慕幽靈死亡的時候。

  慕攸寧嘆息一聲：「慕幽靈的悲慘遭遇遠不止此，集體家暴才剛剛開始而已！」

  時野把慕攸寧抱在懷裡，吻了吻她的髮絲：「小慕幽靈肯定受到了非人折磨，月娘和慕凇，那個男人也叫慕凇，真是喪天良的緣分。月娘和慕凇沆瀣一氣，蛇鼠一窩，他們天生壞種，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小慕幽靈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