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辛苦宋大師了!」慕攸寧說着往後退了一步。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鬼妖喪膽,精怪亡形。內有霹靂,雷神隱名!」宋國善拿出他的桃木劍低聲卻字正腔圓地念出金光神咒,金光神咒落下,手中的桃木劍極速脫手朝着那團陰氣刺去。
旋即手上多了一串三清鈴,他有節奏地搖晃着三清鈴,眼神看着桃木劍刺中陰氣后就像一束光刺破黑暗,陰氣鋪天蓋地的散開,轉瞬間,他們就被陰氣包裹了起來。
「大家走遠一點!」宋國善嚴肅地喊道,而後一陣陣如同地雷引爆的聲音響起,頓時間狂風呼嘯,飛沙走石,所有人的視線灰黃一片,看不清自己所在的位置。
看到這個形勢,大家立刻後退散開。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當他們剛退幾步,就聽到震耳欲聾的聲音,然後看到一座古老的三出三進的院子如雨後春筍般快速拔起。
「慕攸寧大師,你不是說這裏只有孤墳嗎?為什麼會有古代的院子出現?你到底是不是玄學大師!」打臉了吧打臉了吧!哈哈,年紀輕輕的臭丫頭竟然敢自稱玄學大師,怎麼樣,翻車了吧!
慕攸寧淡定地看了一眼嵇申鳴:「為什麼會出現一座古代宅院,難道你不清楚嗎?」
「你這女人胡說八道什麼?就算我之前沒有安頓好,可這座大宅院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要是有這能耐,也可以跟你一樣做玄學大師了!」嵇申鳴忿忿不平地瞪着慕攸寧,自己沒本事就不要賴在他們身上。
還玄學大師?回去上學吧!死丫頭!
慕攸寧沒有跟嵇申鳴計較,但時野看嵇申鳴的眼神猶如看死人一樣,要不是場合不對,他肯定會暴打嵇申鳴一頓,竟然敢質疑、看不起他的大師!
暫時記在本子上,待事情結束后,看我怎麼拆了你的肋骨!!!
吱~
宅院大門緩慢打開,通過露出來的門扉看到裏面幽暗漆黑,像是一頭蟄伏許久的凶獸張著血盆大口等着他們跳進去一口吞掉,陰氣從大門裏漫出來,輕輕地拍打在魏翎等人的身上。
他們下意識地搓了搓胳膊,「怎麼這麼冷?冷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牙齒也在打架!」
「你們站在鬼宅大門口,要是覺得不冷,就奇怪了!」莫皆炘神色凝重道:「魏總,為了你們的安全考慮,我建議你們立刻離開工地,讓住在工地幹活的工人也立刻離開!天亮之前,我們出來了,就是代表鬼宅里的鬼被解決了!如果沒有出來,你們就算是報警救我們也於事無補!」
時野一聽,連忙看着慕攸寧:「大師,你答應過我的,讓我跟你一塊進去的!雖然我知道這樣會給你們添亂,可大師,萬一你出事了,就沒人救我了!早死晚死都得死,至少死在大師身邊,我會有安全感!大師,我希望你不要反悔!」
「我不會反悔,你留下吧!其他人,都離開!」慕攸寧冷聲道。
時野神情緩了緩,立刻挨着慕攸寧站着。
慕攸寧轉過頭看了一眼努力隱藏驚恐的時野,蔥白如玉的手牽住了他泛出冷汗的大手:「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
如果你死了,誰來幫我渡過生死大劫?
時野不知慕攸寧的內心,被慕攸寧牽住手后,整個人好像掉入蜜罐里,渾身上下的每一處細胞都散發着甜甜的味道,傻得不行:「對不起大師,我拖累你了。」
莫皆炘道長和宋國善大師兩人一前一後進入鬼宅,而慕攸寧拉着時野跟在他們身後,魏翎看着他們邁進鬼宅的大門遲疑了一下沒有跟進去,如果真的出現什麼意外,他在外面還能想辦法讓spookey專辦局的大師或者其他大師過來救他們。
踏入鬼宅內,他們就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冷朝着他們的身體衝擊。
起初踏入鬼宅的時候,大家還能忍受,但過了幾分鐘就不行了。
莫皆炘道長和宋國善道長的嘴唇開始發發紫,就覺得身上的血液被凍得凝固,動作變得十分僵硬。
慕攸寧從小布包里拿出三道驅寒暖身符篆塞到他們的手裏,他們一拿到符篆,身體的寒冷瞬間消散,一股暖流從四肢百骸遍佈全身,轉瞬的功夫,他們的臉色恢復如初,不管鬼宅里的陰氣如何蝕骨,對他們沒有任何影響。
「沒有想到小友的符篆竟然這麼厲害,我老了,不中用了!」宋國善原本對慕攸寧是持不信任的態度,可現在他對慕攸寧是發自肺腑的崇拜。
他們spookey專辦局有很多玄學大師,他的實力是最厲害的,可沒有這個本事!
「多謝小友!」莫皆炘道長也大受震撼,慕攸寧再一次讓他開闊了眼界,看樣子,那件事情,慕攸寧道長可以解決。
他們站在鬼宅里的一處小花園,他們站在花園的拱橋上看着周圍,周圍花團錦簇,芳草萋萋,假山流水分外好看。
如果沒有忽視這些上面的陰氣,那麼就會覺得這不是鬼宅,是普通至極的宅院。
「這裏處處透著詭異,時野,你要緊緊跟着我,不要放開我的手!」慕攸寧囑咐。
他們已經看不到大門,身後的一切都已經化為漆黑。
時野鄭重點頭:「大師,我一定不會放開你的手!」
走過花園拱橋,前面是一條迴廊,迴廊的盡頭通往內宅。他們剛走出迴廊,就聽到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大家頓住腳步,穩住呼吸,慕攸寧黑眸一凝,抬起右手一指:「在那邊!」
話落下之時,慕攸寧拉着時野快速跑了過去,莫皆炘和宋國善兩人在後面跟上,最後他們來到後院的一處廂房面前。
晨霧藹藹,天空顯得灰撲撲的,但廂房以及這個小院子裏卻顯得格外喜慶,門扉上和窗戶上貼著大紅的喜字。
透過窗戶,他們看到一名女子揭開喜帕,宛如木頭似的從屋子裏走出來,手裏拿着一根紅綢還有一個小凳子。
她來到院子的一角,那裏有一棵桃樹,紅綢一掛,她緩緩站在凳子上,雙手抓住系好的紅綢,眼睛一閉,腳一蹬,上吊自殺了。
在她徹底斷氣之前,沒有一個人發現,只有窗戶前的紅燭隨着微風輕輕搖曳。
看到這一幕,大家有些傻眼:「這女人,好像看不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