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裴元軒后,顏千意就去洗了個澡。
然後躺在床上休息,等裴元軒的消息。
裴元軒來到穆允冽家時,天已經黑了。
但是整棟樓里都沒有開燈。
裴元軒有穆允冽家門鎖的密碼,直接輸入密碼走了進去。
打開一樓的燈繼續往樓上走。
他十分確定穆允冽在家裏。
因為平時除了工作的時候,他幾乎都是一個人待在家裏。
來到二樓的卧房門口,裴元軒見房門虛掩著,不敢再繼續推門進去了。
「大人,您在裏面嗎?」
屋內沒有回應。
裴元軒又喊了幾聲,還是沒人回應。
猶豫了一下,他擔心出了事,連忙推開門,一股酒味頓時迎面撲來。
顧不了那麼多,他摸到旁邊牆上的開關直接打開了燈。
「滾!」
屋內傳來一聲低沉的怒喝,像野獸的咆哮。
裴元軒嚇了一跳,循聲看去,又嚇了一跳。
只見穆允冽坐在地上,背靠着沙發,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擋在眼前遮住明亮的燈光,身邊還歪歪倒倒放着幾隻酒瓶。
裴元軒傻眼了。
他跟在穆允冽身邊這麼多年,從未見過他這麼頹廢消極的樣子。
完全像變了一個人,身上的意氣風發和威嚴蕩然無存。
「大人……」
「滾出去!」
裴元軒剛開口,穆允冽手中的酒瓶子就直接朝門口砸了過來,碎在裴元軒的腳邊。
裴元軒戰戰兢兢地吞了一口口水,在心裏給自己打起,為了大人的身體,不能退縮!
於是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我剛從夫人那邊過來。」
「夫人?」穆允冽看向裴元軒,醉眼微斂,輕輕挑了下劍眉。
「對,就是顏千意那裏。」
「哈哈哈……」穆允冽突然仰頭大笑起來,笑聲滿是譏諷。
裴元軒聽他笑得後背一陣陣發涼,「她說你如果不繼續施針,就必須得吃藥,不然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
聞言,穆允冽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目光冷冷地盯着某處,眼睛眯了眯,啞聲問道:「她怎麼樣?」
想到她發來的那三條消息,穆允冽咬了咬牙,俊臉綳得更緊了,整張臉像刀削一般冷峻。
她應該沒事吧?
不然怎麼還能那麼理智的給他發消息說那些?
現在他不去纏着她了,她應該很開心吧?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她是個冷血的女人。
從一開始,他先動心的時候,他也知道自己輸了。
所以現在才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不堪。
裴元軒說:「她不太好。」
穆允冽眉頭一蹙,「什麼叫不太好?」
「就是看起來很憔悴。」
穆允冽不以為然地冷嗤了一聲。
這是她的選擇,她說不喜歡他了,說厭倦他的時候,那麼的果斷堅決,沒有絲毫的猶豫。
裴元軒小心翼翼地勸道:「大人,您體內的毒一直是個問題,如果能早日把毒徹底清除,以後不僅身體不會折磨了,生活和工作上都會方便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