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承低笑了聲,「乖,現在不行。」
明明是寵溺的語氣,溫柔的聲線卻讓人聽出了幾分曖昧不明。
顧清寧抬手扶額,「不說拉倒,掛了。」
「等一下。」
男人低沉的聲音滑過她的耳畔,尾音柔和又惑人。
顧清寧眸光輕垂,等着他的下話。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沒說。」傅君承提醒道。
好奇心沒有得到滿足,顧清寧輕哼了聲,「有嗎,我不記得了。」
說完,她使壞地掛了電話。
聽着電話里的忙音,傅君承啞然一笑。
他收起手機,轉身走了回去。
宇文梵看見他回來,眼神里多了一絲挪揄的笑,「傅君承,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膩膩歪歪了?」
傅君承往沙發上一坐,掃了他一眼,語氣淡漠,「你懂什麼。」
哎呦喂,這話聽着咋就那麼不爽呢。
宇文梵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就他懂。
不就是一個走進婚姻墳墓的人,有什麼好嘚瑟的。
想到還有正事要談,他收斂了下自己的暴脾氣,從口袋裏掏出煙盒。
他隨意拿出一根煙,點燃,「這筆生意,你到底做不做?」
傅君承沒說話,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摩挲着手上的戒指,目光幽邃如海。
遲遲等不到他的回應,宇文梵抽了口煙,漸漸沒了耐心,「傅君承,你少在那給我裝啞巴。」
剛才打電話,他倒是嘴皮子溜。
傅君承睨了他一眼,嗓音低冷,「答應也行,有個條件。」
宇文梵還沒來得及高興,聽到他有條件,看着他的眼神瞬間變得警惕。
「什麼條件?」
傅君承勾唇,打開茶几的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個牛皮紙的文件袋。
接着,他把文件袋放到桌上,往前一推,「把這個簽了。」
一旁,雲正盯着文件袋,眨巴着眼。
這,這不是雲反送來的嗎?
他表情有點呆地看向傅君承,再次跪服了。
原來爺早就猜到了宇文梵會找上門來,事先還留了這一手。
他能想到的,宇文梵自然也想到了。
他看了眼文件袋,抬眸又看向傅君承,磨了磨后槽牙,「你算計我?」
敢情他是挖好了坑等着他往裏跳。
靠,草率了。
傅君承挑眉,提醒道,「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
宇文梵氣絕,「……」
克制住和他掐架的念頭,他伸手拿起文件袋,打開。
翻了翻紙上的內容,他的臉色跟煤炭似的。
他氣得咬牙切齒,「傅君承,你這個萬惡的資本家。」
傅君承眉眼淡漠,「你難道不是?」
宇文梵,「……」
雲正低頭憋笑,雙肩抽動了一下。
「這筆生意成不成,就看你了。」傅君承不緊不慢地道。
宇文梵惡狠狠地盯着他,想找塊磚頭拍死他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傅君承,我祝你早日離婚。」
他一邊罵一邊拿起筆在紙上籤下名字。
「拿去,周扒皮。」他把合同扔在桌上,沒好氣地道。
傅君承垂眸掃了文件,唇角緩緩勾起,「辦婚禮的時候,我會給你發請柬的。」
宇文梵皮笑肉不笑,「我謝謝你了,你放心,我肯定不會給你們紅包的。」
誰稀罕他的請柬,八抬大轎抬他,他都不去。
……
轉眼到了親子鑒定出來的這天,顧澈看着桌上三個信封,一臉茫然。
「么兒,怎麼這麼多份?」
一份親子鑒定還要用三個信封裝着?
顧清寧的視線停留在三個信封上,清冷的眸子裏閃著神秘的色澤。
她沒說話,隨手拿起其中一個信封打開。
顧影緊盯着她的動作,薄唇微抿,眸間閃過一抹緊張。
信封里只有薄薄的幾張紙,顧清寧直接翻到最後一頁。
結果顯示,病房裏那個人和那個假顧海是親兄弟,貨真價實的雙胞胎兄弟。
顧清寧瞳孔微震,證據擺在面前時,她心裏還是難免被驚到了。
顧影眼看着她面上露出驚愕的表情,心底一沉,連忙伸手奪走她手裏的鑒定報告。
出於好奇,顧澈湊頭過去看。
下一刻,兩人傻眼了,怔怔地看着鑒定結果。
「雙胞胎兄弟?」顧澈喃呢地念了出來,朝顧清寧投去疑惑的目光。
「么兒,這鑒定結果是顧海和誰的?」
知道內情的顧影,看着報告上的結果,眸光微顫。
細看之下,他拿着鑒定報告的手在顫抖。
「這是病房裏那個人和顧海的鑒定報告。」顧清寧的聲音還是一貫的穩,震驚過後又恢復了淡定。
顧澈聞言,嚇得從沙發上掉了下去。
他迅速爬了起來,好看的鳳眸盯着顧清寧,「你剛才說什麼,病房裏那個人和……」
話到嘴邊,他一時失聲。
顧清寧點了點頭,伸手拿起第二個信封。
這次,顧影坐不住了,站起身走到她身邊。
見狀,顧澈腦迴路再遲鈍也回味過來什麼了,他眯着眼打量着他們兩人,篤定他們兩人之間有事瞞着他。
「這份鑒定結果又是誰的?」他走到顧清寧身邊。
顧清寧打開信封,淡聲道,「我的。」
說着,她抽出信封里的鑒定報告。
薄薄的幾張紙拿在手裏,莫名的沉甸甸。
顧澈脫口而出,「你和誰的?」
「病房裏那個人的。」顧清寧雲淡風輕地說了句,手指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看結果。
顧澈愣了下,反射性地低頭看向她手裏的鑒定報告。
三雙眼睛盯着顯示結果的那一欄字,有震驚、有激動……
親、生、父、女。
顧清寧清亮的眸子陡然睜大,心裏那個荒謬的想法在這一刻得到證實,她的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