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

問太直接了吧，容易得罪人，要是不問吧，肯定也是不行。

見不慣他這吞吞吐吐的樣子，二長老目光銳利地盯着她，搶先開口，「你少在這裝糊塗，只有你才有珍寶閣的鑰匙，是不是你帶人闖入珍寶閣的？」

顧清寧翻著醫書的指尖一頓，輕漫地笑了聲，「就你這德行還能當醫學院的長老，嘖，是不是有點誤人子弟？」

她說着，抬了下精緻的眉眼，玩味地看了他一眼，眸底毫不掩飾的鄙視。

二長老聞言，臉色漲成豬肝色，氣得火冒三丈，「你簡直是目中無人，鑰匙在你手裏，不是你還能是誰進得去珍寶閣？」

顧清寧把醫書放在一旁，站起身，冷冽的氣息在她單薄清瘦的身子裏炸開，攜著強勢的壓迫感。

「證據呢？」

冷冷的三字甩了過來，也不和他們客氣。

「既然你說是我，那就請你把證據拿出來。」

二長老微愣，隨後很快反應過來，「證據就是只有你手裏有珍寶閣的鑰匙。」

「呵……」

顧清寧嗤笑，淬冰的目光望向二長老，紅唇輕勾，「你怎麼就肯定只有我有鑰匙，說不定二長老你私底下偷偷也打造了一把鑰匙，然後來個賊喊捉賊也不一定。」

潑髒水誰不會，淹死他。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臉色突然變得古怪。

周圍異樣的眼神，看得二長老怒火攻心，臉色青紫交加，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顧清寧。

「你胡說八道什麼，誰賊喊捉賊了。」

顧清寧雙手環胸，眼底一片寒涼，「我就這麼一說，二長老你就氣成這樣，那你隨便冤枉別人之前，說話怎麼不過一過腦子。」

二長老瞪着她，滿臉兇狠，話鋒陡然一轉，「你說院長今天就能醒，可院長到現在還沒醒，什麼解藥，我看你就是騙人的。」

「誰說她是騙人的？」

沙啞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了過來，氣息有些虛弱。

眾人猛地回頭。

殷老爺子扶著門框站在門口，蒼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剛剛醒來，他整個人還是很虛弱。

二長老瞳孔微震，心涼了大半截。

這……

都已經奄奄一息的人怎麼還可能醒過來？

「院長。」大長老喜上眉梢，快步走了過去。

其他人急忙跟上，唯獨二長老愣在原地。

顧清寧側目，淡淡瞥了他一眼，紅潤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這邊，幾位長老圍在殷老爺子身邊，對他噓寒問暖。

「院長，您沒事吧？」

「院長，您可算是醒了，你昏迷這兩天，醫學院出了不少事。」

「院長，那位姓顧的小姐說是您的徒弟，這事是真的嗎？」四長老這話一出，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

殷老爺子聞言，睿智的眸子裏閃過一抹錯愕。

徒弟？

不等他弄清是什麼情況，顧清寧清冷的聲音飄了過來，「師父，他們都不信我是您收的徒弟。」

對上顧清寧清亮的墨瞳，殷老爺子面上閃過亮光，心花怒放地應了句，「誰敢不信。」

這話一出，無疑是變相承認了顧清寧就是他的徒弟。

然而，四長老還是不死心，微笑道，「院長，怎麼之前一直沒聽過您收了徒弟？」

「是啊，按照我們醫學院的規矩，收徒弟都是要行拜師禮的。」五長老幫腔試探道。

殷老爺子掃了他們一眼，斂去臉上的笑，冷哼，「我徒弟太優秀，怎麼能輕易讓她露面，萬一有人和我搶徒弟怎麼辦？」

大長老一行人，「……」

您是院長，誰敢和您搶。

殷老爺子沒理會他們，定定地看向二長老，眸光晦暗不明。

他語氣疏涼地道，「二長老，我沒聽錯的話，你剛才好像一直針對我徒弟來着。」

二長老壓下心底的慍怒，面上擠出一抹微笑，「院長，您誤會了，我只是擔心您的安危，怕有心懷不軌的人加害您罷了。」

「我看想要加害院長的人就是你。」

一道冷喝聲突然插話進來。

大家順着聲源望去，凌玄從外面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他看了顧清寧一眼，先走到了殷老爺子面前，面上露出欣慰的笑。

「院長，您沒事就好。」

殷老爺子心底哂笑，老傢伙還挺能裝。

看見他醒來，他應該很失望吧

其他人默契不語，這幾年來，殷老爺子和凌老爺子兩人是面和心不和，只是還沒到撕破臉皮的地步而已。

殷老爺子剛醒來，站了一會，體力就有些不支了。

他額頭冒着虛汗，顧清寧看出他的不適，走過去扶住他。

「師父，到那邊坐一會吧。」她放慢了腳步。

殷老爺子差點老淚縱橫，笑得一臉燦爛，「還是我徒弟最好，最貼心了。」

哎呦喂，他也是有徒弟的人了。

當師父的感覺，還挺爽。

顧清寧聽着他一口一個徒弟地叫着，嘴角微抽。

老爺子入戲還挺快。

殷老爺子坐在沙發上，緩了口氣，抬眸看向凌玄，眸光犀利。

「凌玄，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他一提醒，其他人這才想起凌玄剛才說的話。

凌玄沉着臉，看向二長老，眼神充滿失望，「我這幾天一直在查院長中毒這件事，還有昨晚研究室遭到襲擊的事，就在今早才剛查出點線索來。」

二長老心底咯噔了下，有股不好的預感。

大長老問，「什麼線索？」

凌玄指控道，「給院長下毒的人就是二長老，還有昨晚那些黑衣人也是二長老雇來的。」

話出，激起千層浪。

大長老幾人傻眼了，似乎有些意外。

「放屁。」

二長老氣炸了，臉紅脖子粗地瞪着凌玄，他萬萬沒想到凌玄會背後捅他一刀，推他出來當替死鬼。

「你胡說八道，凌玄，我哪裏對不起你，你要這般污衊我。」

「我污衊你？」凌玄譏誚一笑，「你趁著院長昏迷不醒，就僱人來襲擊，想要趁機除掉院長，你以為你做的這些醜事沒人知道嗎？」

二長老衝到他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領，表情猙獰駭人，「凌玄，你個不要臉的，想讓我當你的替死鬼，你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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