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岸來到五樓時，餐廳里一片熱鬧了。
將近一半的餐桌都坐滿了。
大家身上還穿著各自學校的校服，放眼望去，很容易辨認。
徐岸拉開椅子，在段宇軒對面坐下。
屁股還沒坐熱，張老師的聲音響起。
「徐老師，顧清寧同學怎麼還沒來？」
這都是第N次問他了，他老人家就不膩嗎？
徐岸，「……」
到底是有多怕顧清寧不來了。
他拿起菜單，語氣溫和，「應該快到了。」
「徐老師，顧同學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來？」坐在段宇軒身邊的男生好奇地問道。
顧清寧昨天沒去學校上課，很多人都知道，就連今天來京城參加交流會，她也沒有出現。
這個問題，張老師和段宇軒也挺好奇。
三道視線齊齊望向他，徐岸嘴角一抽。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估計是顧同學家裡有事。」
他都這麼說了，他們三人也不好再追問。
突然，幾道身影走近他們。
為首少年一雙銳利的黑眸掃向他們，清俊的面容帶著幾分盛氣凌人的高傲。
「顧清寧呢？」
徐岸放下菜單，眯起眸子掃了他們一眼，視線落在少年校服上的校徽。
京九中學。
他笑了笑，翹著二郎腿，單手支著下顎，「幾位同學，找我們學校的顧同學有什麼事嗎？」
「聽說顧清寧是上次一模聯考的第一名，我們幾個想和她認識一下。」站在少年左邊的男生開口，臉上掛著弔兒郎當的笑。
頓了頓，他斜了眼身旁的人，嬉笑道，「畢竟是搶走我們磊哥第一名寶座的人，我們想見一見真人。」
為首的少年側頭，輕瞪了他一眼。
徐岸看著面前的四男一女，嘴角勾起玩味的笑。
依他看，應該不止是來看一看真人那麼簡單吧，更像是來挑事的。
他微微一笑，「各位同學想認識顧同學，明天有大把機會，不用急於一時，大家還是回去接著用餐吧。」
「這位老師，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剛才在酒店大堂，我好像沒看到顧清寧和你們一塊來，該不會是擔心交流會比賽拿不到好名次，所以臨陣脫逃了吧？」另一少年諷刺道。
徐岸眯了眯眸子，笑意不達眼底，「這位少年，你好像忘了件事，顧清寧同學是這次聯考的第一名。」
頓了頓，他刻意重了語氣，「而你們京九中學的第一名，在顧清寧同學面前是第二名，位居她之下。」
話出，為首的少年沉了臉色，跟在他身旁的幾人也是一臉難堪。
京九中學一直力壓一中很多年了，沒想到這次卻讓一中騎到他們頭上，如今還被當眾拿出來說，真是當面被打臉。
壓抑的氣氛有些緊繃，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他們這邊都動靜了。
一眾好奇的目光投向他們。
「蔣磊，我們走吧，大家都看著呢，比賽期間不能惹事的。」
到底還是有個拎得清，站在少年右邊的男生低聲勸道。
「反正明天就是比賽了，早晚能見到顧清寧的人。」
蔣磊冷著臉，定定地看著徐岸，語氣談不上好，卻沒有什麼惡意，「我要見顧清寧。」
徐岸失笑，「理由。」
蔣磊用鼻音哼了聲，「你又不是顧清寧，我幹嘛告訴你。」
嘿，這小兔崽子。
一點都不知道尊老。
徐岸剛要開口，放在桌上的手機嗡嗡震動。
段宇軒坐在他對面，以他的角度，正好看見他手機的來電顯示。
——顧清寧。
徐岸拿起手機拿下接聽，嘴角扯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清寧，你到了沒有？」
「在大堂。」
「我們在五樓餐廳，你直接過來吧，有人要見你。」
不輕不重的聲音，周圍的人都聽到了。
包括蔣磊一行人。
面面相覷，大家神色各異。
大堂，顧清寧走進電梯，按下五樓，「誰要見我？」
徐岸掃了蔣磊幾人一眼，道，「京九中學的學生。」
顧清寧眉梢輕挑，「想找茬？」
「額……」
一個「對」字差點脫口而出，徐岸連忙剎住。
顧清寧那脾氣，他可招架不住，還是別惹她了，省得她一個不順心就動手。
「也不是，你過來就知道了。」
五樓到了，電梯門打開，顧清寧掛了電話，不緊不慢地走出電梯。
聽到顧清寧要來，不少視線都看向了門口。
參加交流會之前，每個學校都會調查清楚其他學校的參賽選手名單，顧清寧在聯考中得了第一名，在其他眼裡已經是一匹黑馬了。
沒一會，一道高挑清瘦的身影出現在餐廳門口。
和其他學生不一樣，顧清寧沒有穿校服，一身黑白相間的休閑服簡約又清爽，尤其是帽檐下那張清透如玉的小臉，清冷又迷人。
不得不說，這張臉，每一處都長在眾人的審美上，顏值的天花板放在她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一時間，餐廳寂靜無聲。
徐岸掃了眾人一圈，看見他們眼底的驚艷，一股驕傲感油然而生。
瞧瞧，他的學生多優秀。
他舉起手，朝顧清寧揮了揮手，「清寧，這邊。」
顧清寧看見他們，漠視周圍投來的視線，緩步走了過去。
蔣磊看著漸漸走近的少女，黑眸微暗，腳步一挪，擋住她的路。
「你就是一中的天才，顧清寧？」
質問的口吻帶著一絲高傲，有股要找茬的意味。
顧清寧雙手抄著褲袋，眉眼淡漠地看向他，嗓音清冷，「你擋住我路了。」
她的不按常理出牌，讓蔣磊愣了下，反應過來，他面上露出些許惱怒，不允許有人比他還拽。
他冷嗤，「不就是考了一次第一，你有那麼了不起嗎？」
顧清寧挑了挑眉，眼底滲出涼意，漫不經心地「嗯」了聲，「就是了不起。」
徐岸幾人早已習慣顧清寧的拽了，然而，其他人都被她的拽給驚到了。
狂，太狂了。
蔣磊臉色難看，一時被噎住，「你……」
他冷冷一笑，「敢不敢打賭，這次比賽有我們京九在，絕對不會讓你有機會拿到名次。」
顧清寧勾唇，幽深的眸子淬著玩味的邪笑，「好大的口氣，你哪位？」
一直沉默的段宇軒忽然開口，幽幽地道，「聯考的第二名，你第一，他第二。」
傷口再次被撒鹽，蔣磊臉色黑如煤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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