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相公。」
見柳南風貌似正在沉思,老龍王又叫了一聲。
蘇錦繡把咕咕交給蘇畫眉走過來,正好聽到這一句,於是掩嘴輕笑道:「老龍王,我相公信柳,不信馮。」
「你看我,又忘記了,對,是柳相公。」老龍王非常和善地道。
蘇錦繡挨著柳南風坐了下來。
柳南風此時也回過神來,向老龍王問道:「不知龍王此次前來,是有何事?」
說完又看了幾人一眼,他的意思很明顯,來就來,還把一家都帶來,感覺有點怪。
「馮……柳相公可曾見過此獸?」
老龍王說話的同時,伸手在桌面一點,原本棕色的桌面,瞬間化作一面水鏡,鏡中顯現昨日龍門場景。
「荒獸?」
柳南風一眼就認出那身如大鵬,爪如螳螂的怪物。
「果然,柳相公是認識的呢。」
老龍王露出一副果是如此的笑容。
蘇錦繡之前聽柳南風提起過荒獸,所以雖然有些驚訝荒獸竟然已經出現在這個世界,倒也不覺得疑惑。
反而是敖海潮幾人露出滿臉茫然之色。
「爹,什麼是荒獸?」敖海平首先開口問道。
「今日帶你們來,一方面是想向柳相公確認一下,另外一方面就是有些事要告訴你們。」老龍王說完,深深嘆了口氣。
然後又向柳南風道:「既然柳相公知道此獸,能給他們說說嗎。」
柳南風正緊蹙眉頭,看著水鏡之中荒獸從龍門中鑽出的情形。
果然跟他猜測的差不多。
此時聽老龍王之言,也沒推辭,抬起頭問道:「潮汐會你們應該清楚吧?」
敖海潮幾人點了點頭,
這些年來,他們其實跟潮汐會也有些交集,而且上次搗毀的實驗室是屬於潮汐會的,他們也清楚。
「潮汐會認為,天地靈氣如同宇宙潮汐,潮起潮落,不停更迭,當漲潮之時,萬物復甦,當退潮時,靈氣枯竭,即為末法時代……」
柳南風說的這些,敖海潮等人也是知道的,他們也沒打斷柳南風的話,等他繼續說下去。
「你們久居深海,應該也知道,海浪拍岸,隨著海浪而來的,不只是海水,還有游弋海中的生物,被海水拍上岸。」
聽到這裡,眾人此時隱隱也猜到了一些。
「而荒獸,就是隨著靈氣潮汐而來的生物,因為生在靈氣之中,天生強橫。」
柳南風說到這裡,老龍王接過話茬道:「其實荒獸,這是很久遠的說法,我們通常稱之為吞靈獸,因為它們在靈氣中誕生,所以天生親近靈氣,所過之處,天地靈氣必會被其吞噬一空。」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呀。」老龍王看向窗外,一臉憂愁。
「爹,你什麼意思?已經發生過兩次?」敖海潮有些吃驚問道。
老龍王點了點頭,然後道:「據說人類本都居住在天宮之中,可因荒獸肆虐,導致無數種族滅絕,為了保存人類火種,這才遷居至這個世界,可是人族天生纖弱,於是天宮中的一位尊者讓龍族一起遷居到這個世界,保護人族繁衍生息。」
「可即便如此,兩次漲潮,人類依舊遭受大劫,十不存一,我出生的時候,正是第二次漲潮之時,那時候我們龍族強盛無比,高手輩出,可在荒獸入侵之下,依舊一一隕落,十不存一。」
老龍王說話的語氣很是平澹,但是眾人依舊能聽出其中的悲傷和失落。
「可沒想到,我竟然會經歷第二次。」老龍王說完,看向自己幾個子女。
如果荒獸全面入侵,他這幾個孩子,又有幾個能最終存活下來呢?
「爹,你也是杞人憂天,我見那荒獸也沒多厲害,小月不就輕易殺了一個。」敖海平見老龍王愁眉不展的模樣,於是出言安慰道。
可是老龍王並未說話,而是看向柳南風,意思是想讓他來解答。
「如果說荒獸是魚,那麼靈氣就是水,可現在這個世界靈氣枯竭,那荒獸來到這個世界,就如同魚兒離水,實力自是十不存一……」柳南風說出自己的推測。
但是老龍王卻點了點頭,表示柳南風說得很對。
他苦笑道:「第二次漲潮之時,荒獸入侵,那場戰爭持續了很久,我們之所以能勝利,不是因為我們多厲害,而是因為隨著退潮,靈氣漸漸變少,荒獸要麼隨著潮汐逃離,要麼就是缺少靈氣實力下降,最終才被宰殺。」
柳南風聽到這裡,忽然反應過來,也許這也是老龍王實力如此不濟的原因。
因為靈氣流失,不只是對荒獸造成影響,對修鍊有成的人和妖,同樣也有影響,甚至修為越深,影響越大,這就完全解釋得通了。
「爹,這麼嚴重嗎?天宮上的那些人不管嗎?」
「管?怎麼管?天宮首當其衝,已經自顧不暇,能來到這個世界的荒獸,已經算是漏網之魚。」
老龍王說完,又向柳南風問道:「龍門實際是我龍族通往天宮化龍池的一道門戶,當年馮相公奪走龍門,大概也是擔心荒獸通過龍門降臨人間吧?」
柳南風聞言,含湖其辭地應了一聲。
「馮相公高義。」老龍王贊了一聲。
「爹,那我們只要不開龍門不就行了嗎?」敖江月在旁邊說道。
「哪有這麼簡單,這個世界通往天宮的可不只有龍門。」
眾人聞言想起來,天宮的入口好像也被馮芝潤給匿藏起來。
「而且,這個世界和天宮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有些實力強大的荒獸,能通過這些聯繫,直接降臨人間。」
眾人聽聞之後,臉色都變得極為嚴肅。
因為要是真的如此,看來這個世界被毀已是必然。
「不過應該還有些時日,既然和柳相公確認,我也要找人商議一番,光靠我們龍族,恐怕是不行的啊。」老龍王苦笑站起身來。
「老龍王,如果有事,請知會一聲,雖然我實力不強,但是也能幫襯一二。」蘇錦繡也站起身來,滿臉嚴肅地道。
「柳夫人高義,實在是太過謙虛了,柳夫人天資卓越,要是靈氣漲潮,你的實力必會大增。」老龍王笑著說。
就在這時,咖啡館的門鈴響起。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南彩城手持書卷從門外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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